就这样马云山回到了云南,可这里早已物是人非,那些年他和父母从未有过任何联系,当他带着自己积累的财富回到家里时,他的父母已经双亡,后事是村子里的人帮忙操办的,说是操办,其实也并非什么风光大葬,只是在后山将二老藏在了一起。马云山跪在坟前整整三天,他悔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回来,现在他什么都有了,想要回报他们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后来马云山把父母的坟重新收拾了,把家里荒废掉的院子一个人收拾干净,给村长了一笔钱,让他分发给帮忙料理自己父母后事的人。
他在家里住了一段日子,每天到坟前守坟,事已至此,他已无力挽回什么。他还是决定离开这里,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走。在丽江落下脚,开了一间旅馆,一方面打理旅馆收拾心情,另一方面开始着手物色自己的左膀右臂,毕竟毒品的生意还要继续,缅甸那边也在催促,这也就有了在酒吧里马云山和李义的偶遇。他最需要有的是几个自己能够完全信任和管控的帮手,这样在以后事情上,他才能够织起一张完整的毒品网络,缅甸的那位军方高层是不值得信任的,今天可以帮马云山,以后也可以为了更大的利益,将马云山置于死地。所以马云山最迫切需要解决的,就是手头上需要有几员大将,为他扎稳每一个环节的根。这样他就能更好的隐藏自己,很多事情也不需要自己抛头露面,做这一行风险很大,最重要的就是保全自己。那些年马云山,学习管理以及各个方面的知识,因为他清楚有一天一定会用到,他不愿亡羊补牢为时已晚,更不愿糊里糊涂就暴露自己,丢掉性命,这样太不值当。
在酒吧遇见逃亡的李义,后来遇见空有志向的吴梦凡,李义和吴梦凡的缘份又再一次连接上了。其实在最初李义和吴梦凡在马云山的酒桌上再次相遇时,吴梦凡对李义的怨恨又一次被点燃,尽管在离开西安的时候他曾许诺不会再找李义的麻烦,可毕竟李义曾经对他动过刀子,吴梦凡拗不过那个弯,李义就在自己眼前。
张扬在李义会西安的那夜,看见李义手臂上的伤疤,也是在马云山酒桌上留下的。马云山得知两人的恩怨后,愿意做个见证人,让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前提是让李义拿出对吴梦凡歉意的诚意。这个时候的李义已经跟着马云山一段时间,明白马云山的意思,他让服务员拿来一把水果刀,当着马云山和吴梦凡的面,用水果刀在自己手臂划下深深一道,然后用餐巾按住伤口,血流了半个手臂。
吴梦凡见状起身亲手帮李义把伤口包扎了一下,两个人碰了一杯白酒,就此两人的隔阂才算解开。
马云山其实早有打算,吴梦凡没有成大事的能力,这他心里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通过这事儿,让李义和吴梦凡清楚,他是掌舵人,所有的事情需要由他来安排,他们也必须听从。既然让吴梦凡心里不再有疙瘩,他本身也是胆小怕事,有志无能力的人,那么马云山还得为李义找补回来心里的平衡,因为李义才是自己要重要培养的目标。马云山命吴梦凡做了李义的手下,那一刀也让吴梦凡不再有任何不满和怨言。
经过一段时间缜密的准备,马云山在缅甸的地下制毒工厂开起来了,生产、运输、销售、洗钱等等一张大网逐渐完整,从表面上马云山是完全不碰触这其中的任何环节,他在黑暗中管理着包括李义在内的环节负责人。
李义和吴梦凡负责一部分的接头和销售,当然这只是马云山让两人去做西安这笔生意的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还是在李义身上。他离开西安五年的时间,心里有些不安定因素,马云山看出他想要回西安看看的念头。这不是马云山愿意看见的事情,这种念头对他来说是不利的,这样的念头会让一个人心绪不定,也会因为感情变得软弱。最直接可能造成的后果就是,李义思念家人到达一种别人无法阻拦的地步,会悄然离开马云山的这张网上,也可能把这张他倾尽所有编织的大网扯碎。他不愿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既然如此,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把西安之行当成对李义最大的试探和考验。
在李义和吴梦凡出发前,马云山已经交代吴梦凡,如果李义有这方面的异样,那么吴梦凡可以做掉李义,再回来的时候,他将接替李义的位置。对于这些李义浑然不知,回西安后,首先料理了家事,大部分时间花在了陪家人,还有和自己那帮兄弟们叙旧。回西安的日子,吴梦凡虽然花天酒地,但李义的动向会按时向马云山及时汇报。
这天李义与刀哥没有谈任何生意上的事情,吃完了饭,刀哥和李义相约晚上八点去自己的夜总会喝酒。
“今儿怎么样?”徐涛拎着袋子走进了病房。
“没事儿,护士对我好着呢!”张扬坐起来开玩笑说。
“那个值班的护士你搞定了?”徐涛好奇的问。
“是啊,怎么了,别跟我抢我给你说!果然还是我兄弟好啊!”张扬笑着说,顺势抢过徐涛手中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整只烧鸡和一瓶花雕酒,张扬拿出花雕酒就准备打开。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张扬,医院不让喝酒,咱能不能晚上等人都睡了喝,我晚上不回了。”徐涛说着抓过酒瓶塞进了床头柜子里,然后把烧鸡也一并放了进去,告诉张扬烧鸡是下酒菜。
“给我倒杯水。”张扬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示意徐涛自己是病号动不了。
“你现在就是爷!对了,你不是让我看着老大嘛,他今天和吴梦凡在杰尼大酒店吃饭。”徐涛拿起水壶张扬倒水,顺口说来了这事儿,这段时间没生意,徐涛也很闲,就按着张扬说的,偷偷观察李义的动向。
“你怎么不先说这!跟什么人吃饭?”张扬急切的问。
“不知道,但看着不像什么好人!”徐涛拿起一个苹果,拉了张凳子坐在张扬床边。
“那现在人呢?”张扬追问着徐涛。
“从酒店出来,他们就散了。”
“那你还坐在这儿干嘛?继续跟啊!快去!”张扬推起屁股还没坐热的徐涛。
“那烧鸡和酒?”
“改天,改天我给你备好,你来就行了!快去跟着看什么情况。”张扬挥手催促。
徐涛用手指了指病床上的张扬,不情愿得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