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王羿他们的班,虽然是全校出了名的差班,但并不代表真的就无可救药,谁生下来都不笨,只是他们比其他人更叛逆而已,论聪明,其实并不输给任何人。王羿抱着纸盒子看了看,然后走到垃圾桶前把盒子塞到垃圾桶里。从这天以后,王羿像发了疯一样的学习,他第二天就把自己的座位搬到了讲桌旁,几乎和老师面对面,因为在这个班里上课几乎是听不到老师的讲课声,只能听到底下聊天的声音。王羿开启的自己学习模式,上课认真听,下课做题,晚上回去请家教恶补前面所缺的知识。王远洋有时候偷偷把王羿的门开一个缝,看到王羿全神贯注的啃书本,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自己的儿子终于知道该干什么了,可他却不知道王羿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和一个女孩的约定。
张扬、李义他们约王羿出去玩,都被拒绝,看到自己兄弟为一个女孩奋斗,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只能支持。
终于两个月的时间过去,期末考试开始。第一科数学,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要命的一堂课,王羿拿到试卷看了看,然后就开始埋头动笔。张扬望了望徐涛,徐涛又望了望李义,李义冲李思颖示意看王羿,大家的焦点全在王羿身上。一来是看到王羿的笔就没停过,二来是等着王羿的答案,四个人的试卷还是空白。
半个多小时过去,王羿把草稿纸揉成团,趁老师转身的时候扔给了徐涛,然后举手走上讲台交了试卷,一天满满的考试终于结束。
“王羿,答案都对不?”张扬问,虽然对成绩不报什么希望,但对王羿的约定,大家都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两个月没日没夜的学,考的时候感觉都会,但对不对没什么把握,不管了成与不CD等明天答案揭晓,不过今天放学全员集合,我要痛快的玩!”憋了两个月的王羿终于获得了解脱,嘴上说得很洒脱,但心里他还是很计较输赢,在无数双眼关注着这场战役胜负的时候,他不想败下阵来,那样太没面子,会被所有人当成笑柄。、
“我擦,兄弟,这事儿我们帮不了你了,咋感觉有点悬?”李义拍着王羿的肩膀。
“老大,行不行,还是不是我兄弟你们!”
晚上一行人去KTV狂欢,喝酒喝到很晚。第二天早上,王羿睡到九点多,他妈妈推开门问他今天是不是放假,他才忽然惊醒,该死迟到了。三两下换好衣服,蹬着自行车就往学校赶,约定的日子揭晓就是这天,光顾着迟到往学校赶,他一时间忘了还有这事儿。
到了学校第一节课恰巧上完,他低着头进了班里,大家照常该玩的玩,该睡的睡。
“喝那么点酒,就起不来了,班头叫你。”李义对刚坐到座位的王羿说。
“哎,又要遭批斗了,还不如不来了!”
虽然他们班的人跷课都习以为常,但唯独早上迟到班主任总揪着不放,也许是给自己找些是事情干,但凡抓到迟到的,总会叫到办公室一顿批评,然后罚站一早上,至于跷课,似乎只要过了第二天,这事儿他就想不起来。
“报告!”王羿灰头土脸的站在办公室门口。
“王总,您来了,见您一面真不容易啊,快进来,我给您倒水!”班主任调侃着他。
“老师,我错了。”王羿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白了眼,然后走到班主任的办公桌跟前。
“今儿就不骂你了!看在你最近表现好的份儿上,下不为例!你看只要努力你们都行,好好学习多好,也给我这个班主任,在其他班主任面前一个挺起腰杆的机会。全年级第三名,难不难?继续加油,别骄傲,别泄气儿……”他把成绩单放到桌子边。
“第几名?”还没等他说完,王羿打断了了他,用惊奇的眼神看着他。
“第三名!这个……”
“YES!YES!YES!”王羿再次打断他,兴奋的说了三个YES,然后一把抓着成绩单跑出了教室。
“完了,已经开始骄傲自满了!”王羿班主任回头看了看其它班的班主任。
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乐得哈哈大笑。
“同志们,我考了……”王羿站在班里的讲台上,然后把成绩单拍到讲桌上。
“第三名……”原来大家早读就知道他的成绩了,只是装作不知道,故意吊吊他的胃口,谁知道王羿压根把这事情忘了,班里人都打断了他的话,一起有气无力的回应他名次。
“你们都知道啊!我刚来怎么不告诉我!你们的良心大大地坏了!”说着王羿抓起一把粉笔,往讲台下面扔。
既然成绩达到了,那么王雨曦应该要遵守那天的约定吧,王羿心里正想着,王雨曦走到班门口。张扬、李义、徐涛和班里其他人吹着口哨,给王羿助威。谁知道王雨曦四两拨千斤,把右手抬起来勾了勾食指,王羿就害羞的走下讲台走到班门口,班里又一阵骚动。
“你可以呀!我还真低估你了!”王雨曦在楼道对王羿说,徐涛早读下了就跑到王雨曦的班里通知了她王羿考了年级第三。
“那当然,怎么样,我们的约定可以兑现了吧?”王羿得意的问。
“这周末早上十点,钟楼新华书店门口见。”说完,王雨曦就扭头走了,走了十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傻傻站在原地的王羿,然后笑了笑点了点头,这回没有了那种轻蔑,倒是对王羿有些认可和改观。
接下来的几天,王羿每天都不停看着时间,对他来说这种等待比盼着放春节假还要漫长。终于周末来了,王羿六点就起床,周六晚上也基本上没有睡觉,都在想象着第二天会和全校校花怎样约会。八点钟就站在新华书店门口拿着把花站着,冻得瑟瑟发抖。
“等多久了?”王雨曦从身后拍了拍王羿的肩膀。
“没,没多久。”在寒风中王羿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见到心里爱慕的对象,害羞的不会说话了。
“走吧!”王雨曦倒是很自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咱们去哪儿?”王羿问,尽管他昨晚想了很多约会的方案,看着王雨曦,大脑却变成了空白。
“图书馆!”
“图……图书馆?”王羿听到这三个字,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是约会,却要去图书馆?
“怎么?不愿意?”
“没有,图书馆就图书馆。”王羿傻笑着爽快应了,心里却是千百个不愿意。
王羿跟着王雨曦走进图书馆,找了个有窗户的角落,王雨曦挑了几本世界散文随笔文库的书,王羿跟在后面随便抽了本,然后和王雨曦面对面坐着。这时候他哪儿有心里看什么书,刚想对王雨曦说换个地方吧,她对着王羿嘘了一声,示意他安静的看书。
其实王羿不知道,每个周末在图书馆看书,是王雨曦从小到大的习惯,从未间断过。窗外阳光洒进来,照在书桌上,照在书上,照在王雨曦的头发和脸颊。王羿的心也安宁下来,手里倒拿着书,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认真看书的女孩,那一刻时光仿佛被定格,那一刻他心里觉得她就是全世界最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