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泉山安王府内,一座楼宇依山而建,巍然屹立在高崇的山顶上。长长的汉白石阶梯蜿蜒陡峭,两排宫灯点缀其中,仿佛一条金银相间的臣龙盘璇其中。
开阔的楼台上,宁修羽头戴着云纹白玉冠,一支同质地的发簪横插其中。身着月白雪缎襟口处绣了祥云图样的长袍,罩一件淡蓝色云锦以银丝绣祥云花样的外袍;颀长高大的身子躺在紫檀木的雕花摇椅上,狭长的凤目熠熠生辉的远眺着山下方向。光洁白皙的脸庞,刻画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凤眸里泛着迷人的色泽,比苍穹下的点点星光还要耀眼。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子,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显示着他的高贵与优雅。悬挂在楼台四角镶着夜明珠的白琉璃宫灯,在漆黑的夜色下散发着金灿灿的流光,洋洋洒洒的落在他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金纱,仿佛误入凡间的神祇,庄严神圣的不容侵犯。
“主子,属下有要事禀告。”宁峭躬身立于楼台外台阶下的平台上,神色恭谨的禀报着。
“嗯。”宁修羽神色不动如山,只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往下讲。
“玄二派人传消息回来,楼沧奕此行的目的在于云姑娘,他命令手下擅用毒蛊的暗卫艳兮,潜入长清宫协助乐妃,设毒计让云姑娘在万寿盛宴上失态。届时,他再以两国应长久交好往来的理由请宁天霁赐婚,令云姑娘以侧妃的身份随他回楼兰。另外,楼沧奕派出身边得力暗卫楼阴、楼邪追查玄五他们的来历。”宁峭小声汇报着,先前听宁修羽吩咐,宁寒命令玄五带了三十人去伏击楼沧夜。
宁修羽凤眸微眯,有些许冷凝的寒芒流转其中。绝美的唇形轻扬一角,勾勒了一抺嗜血的笑意,“让玄二小心盯紧了,本王要知道楼沧奕在大安的一举一动。让玄五想办法把楼沧奕怀疑的目光,引向南昭晋王凌慕辰。”
“属下遵命!另明清也传来消息,贤妃母子日前有所动作,预计万寿盛宴当日,设法让云姑娘落入御池,再由三皇子将她救起,事后通过谣言与御史台逼迫云姑娘与平西侯府就范。”宁峭硬着头发禀报着,刻意忽略自楼台内传出的阵阵寒意。还好禀报完了,否则再说下去,他定会被主子一掌打下望月楼。
宁修羽神色一凛,躺在摇椅上的身形则稳如泰山,头也没回的吩咐了一句,“继续盯着。”
宁峭心正不禁吁了一口气,“属下遵命。”似担心宁修羽会反悔一般,他身子快速一闪,随即便没了踪迹。
宁修羽安静的躺着,紫檀木摇椅轻轻的晃动着,与地板摩擦时发出细小的响声。宁修羽闲适的闭上双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方映下淡淡的阴影;没有丝毫瑕疵的脸上,回复到安逸的神情。
本来,他并不想这么早把小丫头放在身边,北疆平静了这些年,蛮夷卷土重来的日子不会太远。现下将她与平西侯府拉到阵营中,甚是不妥;可那小丫头注定无法平凡,她的身份以及容貌,均会引来无数有野心之人争夺。既然平西侯府护不住她,他只能抢先一步将她纳入羽翼下,为她挡过眼前的风雨。为了长久打算,有些谋划,他必须要先安排妥当,这亦是他吩咐齐鸿飞制毒投毒的原因。他要站在最高住,方可护佑她与她的家族平安无事;只有站在权力的巅峰,他才有能力许她一世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