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点不按剧本来啊。”
“哪里有什么阴阳鬼才。”杰伟抹了抹脸上的灰,确定眼前的阳明跟十年前与自己一同进入这幻象的人是同一个人。
“先是夏珊珊不见,现在又是他不见,这地方很可疑。”
“夏珊珊,那婆娘一早被你杀掉了。”
“说吧,为什么你会有十年多出来的记忆。”
杰伟一摊手,“我也不知道。”
记忆本是人经历一切的存储,人的一身时间有限,即使你突破的话,也只是给你一个更长的限度而已,如果平白多了十年的记忆,你的身体也会认为你实实在在地经过了十年,就会从心性,身体细节上改变自己。
就像阳明在星河图里面过了七年左右,身体确实发生一丝变化,显得更加稳重,眼光也更加睿智。
若是长久这样被幻象侵蚀,我们的身体会不自觉地认为我们已经老去,到最后,会默认为死亡。
这无形中杀人是最恐怖的,尤其是强加你不愿意经历的记忆。
“这难道不是真言镜制造的幻象吗?慕容白玉到底经历了什么?”杰文放下自己的鼎,坐了下来,却发现桌子上的茶杯下面压了一非常薄的纸,上面的字非常潦草,如同一些符师画过的草稿符。”这有张纸耶,若寻...鬼才焯,东南十里....召。“
“想要破局,当然找破局的人,按照古焯说的,她在东南方。”阳明突然想到古焯的话,但却半信半疑,因为后者实在不知如何评价好,如同他世俗外号,阴阳怪气的。“先去东南方一探究竟吧。”
“我去过了,那里是一个更大的城市。”
“那更得去。”
阳明提起杰伟,全力施展雁行术,二十分钟都不用,他们便来到那城市,城门上无名,却空挂一副牌子。
“放我下来,丢脸死了!”杰伟趴在阳明的背上,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要吐出来的样子。
“东南十里召,这个召到底怎么召?“阳明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后他拿起黑袍盖上,掩住自己半张脸,按照杰伟的说法,自己已经是恶贯满盈,谨慎小心一些,总归是没错的。
阳明便和杰伟进了这座无名城,刚一进去,就有一个的线头找上阳明,长得也像书童模样,但却不是在青楼见过的那位。
“你是阳明公子对吧?先生让你在这里最高的那棵树下等他。”
阳明脱下兜帽,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先生说见到两个人,一个脸黑一个穿黑袍的就去报信,穿黑袍的定是阳明公子。”
“呵呵,他观察还真细致。”阳明感慨一声,一边的杰伟按捺不住了。
“什么黑鬼!!我怎么知道最高的树是哪棵?小子,那什么鬼才不会是神棍吧?“
“我也觉得是,但不完全是,他说的可信度都很高。”
阳明若有所思,“这个不难推算的,我们只要等一下就可以了。”
“什么意思?”杰伟有点莫名其妙,黝黑的脸上挂满了问号。
“书童来报信的时候,是让我们等他,而不是他先到,若是赶时间的话,必定是他先到了。眼下不赶的话说明他没来,而且,我是在青楼见过他的,那时候花魁比赛还没开始,想必他消失便去飞羽楼了。“
或许被困了有些年月,就不在乎这点时间了吧,如果站在古焯的角度去推算的话,夏珊珊应该平安无事。
阳明寻了个角落,捡起一根树枝蹲在地上,在地上推算着什么。
“你这是在干嘛。”
“天算,星辰术取星辰之力。”
“这里没有晚上,怎么取星辰之力?”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是幻象,里面发生什么与外面无关,根据推断,也该到晚上了。”
阳明飞速在地上画着宫格,字符,还有一些看不懂的东西,然后又在地上布局出非常多的点,有大有小,如同天上星辰,灵力挥舞期间,画出一条条线将星点连起来,线中赫然有暗痕飘过。
那暗痕便是施展完星辰术的标志,暗痕构建的纹路,相互勾芡,相互连接,在平静地地面上,暗自由巨大的能量涌动。
就在这暗自涌动期间,一股金色的光芒闪烁,自成星座的星点被推演出来,所有星点居然在地上开始移动,指示着城里的一个方位。
阳明面露喜色,有结果了。手掌轻轻一按,“散。”
咻地一下,一阵风出来,将所有的痕迹抹去。
“哇,这什么大法,教教我。”
“这可不行。”
“哥,我用灵器跟你换,上等灵器?嫌弃?血继灵器?靠,你还想开圣皿?去你的。”
圣皿在杰伟口中,好似也是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但是会无比肉痛,可既然能拿得出圣皿,为何要对星河图这等血继灵器虎视眈眈呢?看来这家伙身上有不少秘密。
阳明保持沉默,想用天算再推测夏珊珊的位置。
推测不出来,有人遮蔽了天机。阳明暗自感叹,想来是古焯手笔,在推演上,他自然是强自己不少,作为破局者,为了避免被多方势力发现,古焯只好掩盖她身上踪迹。
“我们先去那个地方,我暂时推算不出夏珊珊的踪迹。”
当阳明两人一路跟随哪个方向,果然出现了一棵硕大的书,树尖上挂着一个骷髅头骨,隐隐约约地被树叶挡住,从下方看很难发现,若非眼里过人,阳明也不会发现这个。
“这树上有个头骨。”
“什么?”
“我说这树上有个头骨,你看见没?”
杰伟顺着树体望去,摇了摇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筒子一样的东西,可以伸缩拉长,拉长后对准树上看着。
“这是什么?”
“望远镜,能远眺及远的地方。”杰伟全神贯注地搜寻,“看到了,可又能说明什么呢?说不定是你以前杀过的人。”
“我......”
阳明苦笑一声,看来杰伟心中居然种下了恐惧的种子,但是到底是什么人在树上挂上一个骷髅?这太反常了。
“两位可算到了。”身后一道幽怨的声音传来,赫然便是鬼才古焯,他手里依然握着一把羽扇,另一只手抓着一直烧鸡腿。
他舔舔手指,撑起疲惫的眼皮道,“不好意思,刚刚肚子有点饿,先去买点东西吃了。”
“我还以为你去看花魁了呢。”
“花魁什么的我已经推算出来了,在飞羽楼只是为了等你。”
“你说过我不可推算的,为何知道我会出现在飞羽楼。”
“嗝~你虽然是不可推算的,唔,但是我可以推算你周围的事物,再推算你。”
阳明一想,原来如此,抱拳示意,“不知焯兄这次有什么指示。“
“城中有一座府邸,这几个月突变鬼府,而我算出破局人在鬼府之内,这次有点麻烦了,对了,阳明兄什么修为?”
“五品动灵境。”
“差了点,不过勉强能应付,这位黑人......大兄弟。”
“呸,什么黑人大兄弟,叫我伟哥好了。我三品,切,要不是我修为被封印,分分钟打趴你们。”
“你都经历十年了修为一直没增长。”
“去你的,丫的,我就一直感到奇怪。原来幻象还有这个作用,这人真是厉害。“
正当两人要吵起来的时候,古焯吃完鸡腿,将骨头一扔,舔舔手指上的油渍,操起扇子往两人中间一扇。“打住。”
“靠,你扇子沾了屎啊,这么臭!”
阳明也是被杀个措手不及,但旋即冷静下来了,似乎自己鼻子已经适应起来了。
古焯掐指一算,嘴中呢喃,“不行,要三天后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