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日昳,邵国的礼部尚书刘炎便带着一大批人马到驿馆来迎接玉无忧。
刘炎到驿馆接玉无忧竟不是让她进宫面圣,而是带领着大部队一路直奔儊王府邸。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儊王爷拓跋残突然改变主意承认此桩婚事不成?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玉无忧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脖子。一圈红红的手指印至今还历历在目。
明明就在不久前的几个时辰内他想亲手杀了玉无忧。明明这桩婚事从头到尾他压根就没有同意过,明明他很恨她,可……
对着车窗帘幕,玉无忧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拓跋残啊拓跋残,他到底在想什么?
儊王拓跋残这号人物,行事不按常理,却心思缜密,谋略过人,还有心狠手辣,所以被他盯上的,从古至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脱他的魔掌。
也就是说,玉无忧被接去儊王府并非是一件好事。
眼看着到儊王府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玉无忧的心不禁悬了起来。因为她不知道此次前去,等待着她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数分钟后,众人便在大气磅礴,庄严肃穆的儊王府门前停了下来。只是,令玉无忧着实也没有想到的是,儊王府的大门依然还是紧闭着,丝毫不留一丝缝隙。跟昨日那番景象丝毫没有变化。
这远道而来和亲就连续吃了两次闭门羹,还真是史无前例啊。即然如此,那今日为何又叫她而来呢?玉无忧心里过多过少还是会有些许委屈,怎么说她也是堂堂的黎国公主,黎国皇帝亲封的长乐公主,地位跟他儊王爷比起来也丝毫不差毫厘!
连续吃了两回闭门羹要是传了出去,让天下的人知道了,岂不是要落人笑柄,黎国的声誉和颜面,实在难存啊!
“禀公主,暂时还请公主稍等片刻,待下官前去询问请楚。”下马后,刘炎走到玉无忧的马车旁,很是恭敬的一边行礼一边道。
看着车帷帘幕,玉无忧默不作声。
玉无忧不作声反倒给刘炎造成了无形的压迫感,因而时不时的伸手擦着额头上不停冒出的细汗。昨日进宫禀告此事时,邵国皇帝明明很清楚的告诉他,今日儊王爷是无论如何都会将长乐公主迎接入门的,可……这情形不好说啊。
他这才刚刚新官上任没多少天,怎么就接了这么一个烫手的芋头!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刘大人!”刘炎刚想敲门,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
此人梳着侍女的发饰,身穿天蓝色衣服,腰间佩戴着一块上好的金色令牌。如果玉无忧没有看错的话,令牌上面刻着的字应该是“儊”字,看此穿着打扮,想必一定是儊王府的婢女了。
“刘大人,我家主子吩咐,您现在方可进宫复命,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奴婢来处理即可。”蓝衣婢女对着刘炎行礼后便徐徐道来。
“这……”刘炎有些为难,儊王爷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大逆不道的说一句,这分明就是不把黎国放在眼里,不把邵黎两国百年以来的友好情谊,将来的发展大计放在眼里啊!
“怎么,王爷的命令刘大人你该不会敢不从?”儊王的命令,借他刘炎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不从啊!
他为玉无忧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的事情恐怕早就已经超出受命之外了。在此事上玉无忧已经很感激了,所以她又怎么还能继续麻烦他呢!
刘炎往玉无忧的方向看了看,在心里想到:真是个可怜的公主,以后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公主,请吧!”那名婢女道。
“请去哪?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你们儊王爷呢?叫他出来迎亲,这儊王府的大门紧闭着算什么意思?你想叫我们公主去哪?”沁儿是不知道拓跋残在邵国的势力。不然她哪来的勇气敢这么说啊!
的确,这儊王府的大门紧闭着,叫她去哪?
“我家主子有令,公主不能从正门进入,只能从侧门进入。”婢女不理会沁儿的质问,认真的传达着拓跋残的命令。
侧门?
玉无忧心底一阵嘲讽,吃了两回闭门羹,竟然还不能正大光明的从正门进入他的儊王府邸。
侧门进入,且不说日后她自身的名声受损;这可是关乎着黎国百年的声誉,她父皇母妃的名誉,黎国黎民百姓的声誉。这侧门,她是万万不能进啊!
这儊王爷分明就是故意在羞辱她!
此番情形,她又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