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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观舞

位于晋阳城中央,坐落着一座数百平方米的观舞台——灵乐台。歇山式顶,飞檐翘角,乐意盎然,每逢吉日灵乐台都有大型舞艺活动,引得全城子民前来观台。舞台对面,一排茶馆儿,一边品茶,一边赏艺,是南博文人雅士之爱。

听说今日南博美人白牡丹要与东雷舞姬比舞艺和诗词,众人皆惊,纷纷赶早占个好位置。茶馆里人声鼎沸,楼上楼下坐无缺席。

所有茶馆儿中灵秀馆最大最豪华,离灵乐台也最近,最适合观舞。

此刻,灵秀馆内,梅城主和雷王正在品茶聊天,静静等待着比舞开始,随行的将士们把守在楼下,雷王只留下燕辽贴身保护。

随着灵乐台两侧帘幕慢慢地拉开,千呼万唤之下一朵硕大的牡丹悄然绽放于舞台之上。花蕊深处,牡丹仙子端凝地站立着,台下气氛瞬间静穆庄严起来,这是南博对舞者的尊重。

她身披翠绿翠绿烟纱碧霞罗,内着红色牡丹绿叶裙。若干花瓣点缀与发冠处,显得特外艳丽迷人。顿时,四周笛声吹起,小鼓笛子吹起,小鼓敲起,歌声唱起,牡丹随着歌声翩翩起舞,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离合悲欢。

茫茫天涯人,

漫漫访知音。

杳杳不得寻,

苦苦难遇君。

菏泽城前遥相问,

此处高朋可倾心?

啊,牡丹吟,

呼唤千秋神。

啊,牡丹吟,

激扬万里云。

杯中江河情豪饮,

笔下风雨又一春。

依依抚瑶琴,

痴痴待缘分。

迢迢曾有闻,

脉脉拜同根。

牡丹园里心相近,

此处芳华可销魂?

啊,牡丹吟,

呼唤千秋神。

啊,牡丹吟,

激扬万里云。

杯中江河情豪饮,

笔下风雨又一春。

千金难搏红颜笑,万金难求《牡丹吟》。一曲终了,台上牡丹花落,凄凄惨惨,台下悄然无声,魂牵梦绕。

“好曲,好舞!”

“妙妙!实在是妙哉!”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台下一呼百应,无不称赞牡丹的舞艺之高。

梅城主得意的看了看雷王道:“如何?”

本以为雷王必定如众人一般被迷得神魂颠倒,却不见他眼里有丝毫动摇与迷乱,仍旧淡定的品茶观望。意兴阑珊道:“不过尔尔。”

什么?这样子还不够看?你眼睛难道比天还高啊。八成是死鸭子嘴硬吧。一旁牡丹的表哥时不时心里嘀咕着,毕竟在表哥眼里没人能低过自己的表妹,这雷王估计就是装装样子,其实心里早就甘拜下风,我就不相信世上有女子能与我表妹相较。

“牡丹吟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东雷必输。”

“是啊,我们走吧,寻常舞姬不看也罢。”

只见,片刻曲终,台下众人便失了兴致,纷纷离席,毕竟天下没有哪个女子才情造诣能达到如此之高,除非仙女下凡。

叮铃铃……叮铃铃……

“哇!”

串串银铃,数声惊叹,将众人的目光重新吸引到灵乐台上,女子身着月牙色纱质舞衣,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回眸浅笑,倾身起舞,犹如月下仙子。翩跹间隐现若雪的肤色。小巧的银铃点缀于裙摆,顾盼回转间空灵清脆的铃声弥散开来。

忽然一阵优美的笛声传来,若星辰皎月,云纱漫舞,令人仿若置身于天际,人间喧哗顿时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伴着天籁般的笛声,舞姬用力将手中长袖撒出,或收或放,或抑或扬,冲、搭、绕、撇之间,强烈的情感如山水风云倾斜而出,一曲《明月几时有》应舞而歌。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所有文人墨客仿若置身浩瀚的月宫之中,俯仰古今变迁,感慨宇宙流转,厌薄宦海浮沉,感悟皓月当空、孤高旷远。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如此境界高远,意味深长,情味厚重之词令台下观众无不折腰佩服。

“才女啊!天下第一才女!”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一曲终末,如痴如醉,彻底沉浸在明月星稀之中,久久不能自拔。乃至无人称赞,但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不需众人喝道,便已知高低。

梅仁心一脸惊恐,想不到东雷卧虎藏龙,不但军事了得,连文艺都如此精通。怪不得龙傲天如此胸有成竹,这等才女恐怕整个九洲都找不出第二个。

当然,龙傲天和南慕容也着实大吃一惊,虽然龙傲天在百花丛中摸爬滚打数年,也算是阅尽天下美女,但每次她都能刷新自己三观,让他心悦诚服,喜上眉梢,“果然是我龙傲天看中的女人!”。手持玉笛的南慕容看着她皎洁的背影,倾慕之情滚滚袭上心头,南博男子最喜诗词,当她将这首《明月几时有》交付于自己时,南慕容立刻为之青睐,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他何尝不想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幕后,白牡丹花容失色,确实,无论舞艺还是歌曲她都远不及她,可是,她不能输,她的骄傲更不容许她输,第二轮诗词比试决不能让她再占先风,于是她命贴身丫鬟将一封手信速速交托给表哥,让他助自己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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