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显扬住着城堡一样的别墅,位于城西足足六百英尺地盘都被这座别墅占据,光是仆人就有上百位,分布于城堡的各个地方,便于被主人差遣。
霍家老爷与夫人以及霍家大少住在城东,刚好与霍显扬相对。
报纸上说霍显扬即将与华莹莹大婚,所以才搬出来住。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霍家的城堡也为她开启。
车门打开,程叔匆匆奔过来开门,霍显扬瞥了装睡的薄小桐一眼,俯身把她抱了出来。
她含羞带怯地冲他抛了一个媚眼,圈住他的脖子轻声呢喃,“显扬,我憋不住了。”
程叔老脸通红,默默转过身清咳了一声。
饶是霍显扬久经沙场,也忍不住眉目轻挑,“别急,一会儿我就让你好好释放。”
佣人们见从不带女人回家的二少爷抱了一个女人进门,纷纷震惊地站在原地,一个个目瞪口呆。
“少爷,你回来啦!”自小在霍家长大的丫头小眉欢天喜地地奔了过来,瞥男人怀里紧紧抱着的女人,而女人一身衣裙沾满泥泞与雨水,把二少爷身上那件名贵的白衬衣沾染上满满污渍时,小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少爷,这位小姐是……”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心谨慎地询问。
少爷洁癖那么严重,又向来讨厌与陌生女人进行肢体接触,可这个女人看上去似乎与其他女人不同?居然肯让少爷对她如此另类?
“替她准备一套干净衣服,”霍显扬抿了抿薄唇,神情冷冽。
薄小桐轻轻哼了一声,像条蛇似的蹭了蹭他的胸口,示意他赶快上楼。
他眸色越发灼热深刻,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有些发烫,霍显扬一脚踹开卧室的门,抱着薄小桐撞进去,他把她丢在床上,用力扯了扯领带。
薄小桐像只小猫似的在床上翻滚了一圈,刚一抬头,发现霍显扬早就衣衫半解,眸光炽烈地朝她扑来。
“等等……”她蜷缩在床角,抵住他半寸之外的薄唇,喘息了一声。
“等什么?你不是说憋不住了吗?”他微微皱眉,单手解bra的手停住了。
薄小桐有些窘迫,“那个,我说的憋不住不是指这个……我是说,我憋不住,想尿尿……”
霍显扬:“……”
解决完三急的薄小桐讷讷地走出来,霍显扬已经意兴阑珊地靠在了沙发上,手中握着一杯红酒,慵懒随性地轻轻摇晃。
她咬了咬唇,露出一丝谄媚讨好的笑容,奔到他膝盖前,轻轻躺下。
像五年前那时候一模一样。
他浑身一僵,蓦地停住了举动,优美流畅的下巴蓦地绷得紧紧的。
“五年前,你为什么要跟我离婚?”他沉声问道。
“是啊,五年前,我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偏偏跟霍家二少闹离婚?”她喃喃自语,目光飘渺。
“回答我!”下巴被攫夺,她被迫拽进了他的怀里。
薄小桐知道,他永远都不会伤害自己,哪怕此刻,他的身边早有另一个未婚妻。
霍显扬爱她,是爱到骨子里,爱到刻骨铭心,可以放纵由她做任何事的。
所以她腆着脸,蹭过去软软地抱着他的腰,一遍又一遍地用脑袋摩挲他的后背。
他气恼她不正面回答,气恼五年前她的绝情,气恼他等了五年她才出现在他面前,更气恼即便是这样,他也还是爱她。
他,霍显扬,堂堂霍家二少,居然被这么一个无赖女人给攥在手心里,偏偏恨不得,丢不得,舍不得。
霍显扬阴沉着脸拉下她的手,她厚着脸皮贴上去紧紧抱着他,他再撇开她起身离去,她就像八爪鱼一样再次冲上环抱住他的腰,紧紧黏着他。
“走开!”他有些恼怒。
“偏不!我就要缠着你,偏偏只缠着你,以后也要缠你一辈子!”她执拗地贴在他后背上,孩子气地大叫。
他唇角抽搐了几下,心里却因为那句一辈子而变得有些软化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小眉恭谨的声音,“少爷,华小姐来了。”
华莹莹,华家的千金小姐,霍显扬的未婚妻。
霍显扬用力掰开她的手,转身朝楼下走去。
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唇色刹那间变得有些苍白。
许久之后,她缓缓地走到墙角,看着楼下那个举止优雅,衣着名贵奢华的千金大小姐,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裙装,戴着一顶白色纱网帽,脉脉含情地盯着霍显扬,声音细软轻柔,“显扬,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日,我想举办一个盛大的派对,宾客邀请名单我已经拟好,你要不要过目一下?”
霍显扬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淡漠地随口回答:“生日的事不必那么费心。”
“怎么会费心?你是我的未婚夫,以后就是我的丈夫,更何况……”她垂下脑袋,脸上泛起一丝桃红,“我想让朋友们见证我们订婚后的幸福。你说好不好?”
她急切地抬起头,想要得到他温柔的赞同,眼角余光却瞥见楼梯拐角一闪而过的衣裙。
那身影躲闪虽快,乌黑的长发和飘扬的裙裾却让她抓个正着。
华莹莹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直到霍显扬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对了,反正还有时间,我明天再来找你。”她勉强笑了一声,温柔得体地从霍家离开。
霍显扬双手插兜,矜贵的背影在大厅的吊灯下停留了片刻,慢慢转身,淡淡地吩咐佣人:“晚餐之前,把家里的西餐厨子换掉,请一个会做中餐的。”想了想,又忍不住加了一句,“请一个会做锦城家乡菜的。”
佣人瞪大了眼睛,“可是少爷,您不是一直觉得中餐太油腻,不喜欢吗?”什么时候他的口味转变得这么快了?
霍显扬垂下眸子,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良久,唇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有人喜欢吃。”
他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刚刚还整洁到一丝不苟的房间跟被打劫了似的,床单被套以及窗帘全都被扯了下来,堆在地毯上足足有小山一样高。
始作俑者薄小桐赤着脚站在地毯上,冲他嘻嘻一笑,“我想好了,你要是想长期包养我呢,就必须按照我的生活品味来。这些窗帘和被套颜色太冷了,我想买一些蕾丝花边啊,粉色花纹啊……”
话音未落,他已经漠然转过头,神色淡淡,“随你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