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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天隙森网

我扬了扬右手的魔铃,轻轻地将它举起指向长空,而古莱娜和苏惠敏也停下了动作全神贯注地盯着这把沉睡已久的战刃,就好像正准备见证奇迹那般——虽然此时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能够令它觉醒。

“咣——”随着一声响动,被我举起的那把魔铃之上竟奇迹般地闪烁起了宛如北极冰川一般的蓝光!同时无数的冰霜因子开始萦绕在刀刃之上,看上去就像是被蓝冰重塑的神器。这不禁令我感到意外,因为先前在北境长城一战时我曾见过它短暂的觉醒,其中有一把刀就和现在一样宛如被蓝冰包裹般散发出镇静的蓝光,而且刀刃也像此时这般滚动着冰霜因子。难道说……我已经掌握了足够使它觉醒的信息了么?难道觉醒的关键点,就是弄清楚这把刀被赋予的名字所指代的“人”么?

“成功了!”古莱娜惊喜地呼道。

正当我满怀期待以为终于可以一睹它觉醒的光彩之时,这些冰霜因子却突然“哗”的一声宛如气体蒸发般全部消失不见,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刀刃上的蓝光却早已随着冰霜因子一同褪去,只留下原本普普通通的刀刃——此时的魔铃除了比一般的刀剑硬一些以外可以说是丝毫没有亮点。

“额。”古莱娜见此场景补充道:“一半……”

然而我却不肯就这么放弃,于是我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取出另一把魔铃再度指向长空,同时心里默默祈祷着。

然而这次尝试除了刀刃上闪烁的光泽颜色不同——先前是蓝色,而这次却是红色——之外在结果上却没有丝毫不同。看来现在想让它彻底觉醒似乎还缺乏着某种契机,记忆碎片当中或许还有某些至关重要的线索没能够被发掘或解读出来,而这却是最令人头痛的,毕竟那些场景不像电影一样可以倒回去再看一遍、或者暂停慢放。很多细节如若被忽略了,那就意味着它或许将永远被遗忘在历史的长河当中。

眼下我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手头上所掌握的信息实在太少,这当中尤其要数能够百分百确定的信息。很多东西即使是现在都只能依靠推测,而由于时代视角不同我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去猜测那个时代的事情毕竟很难准确匹配,因此对于猜测的准确性我也实在没有太多的信心。

但不知为何我却有种强烈的预感:触发魔铃觉醒的核心线索很可能就潜藏在仟诺菲尔当初为它刻下这个名字的用意里,而在那之后他对身旁那“人”所说的话则是解开这个思维密码的钥匙,遗憾的是那段话我是永远不可能解读的,即便再让我回去头从听上十次百次,我也未必能够理解其中的意义。

“算了,先别去想那么多。”古莱娜见我万般纠结,于是提议道:“时间宝贵,不如先着手着必要的环节,至于你说的关于武器觉醒的事情,可以等到有时间的时候再讨论。”

“好吧。”我短暂地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接受了古莱娜的提议,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现在确实不是凭空猜测的时候,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如果可能的话,真希望在最终试练开始前能好好睡上一觉。我下意识地望了眼背包里的那几瓶法国葡萄酒,本来想着能够和大伙高高兴兴地围坐在火堆旁像先前那样吃着烤鱼再配上美酒,可惜随着许浩伦的别离,这一切最终都化成了泡影。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最终拉上了背包的拉链。

在那之后我们便各自开始了对新技能的适应,古莱娜不停地挥舞着盾牌和龙骨长剑四处拍打着各种各样硬度的物体,似乎在测试这两样装备改进后的实用程度。而苏惠敏则一个人跑到较远的峭壁旁对着那三四十米高的垂直岩壁一番狂轰滥炸,时不时耳边就能响起各式各样的轰鸣声。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可爱玩上了瘾,随着“哗”的一阵巨响,东边的森林顿时便燃起了熊熊烈火,大有一种星火燎原的气势。然而这火很快就又莫名其妙的灭了,也不知道苏惠敏在那边捣鼓什么。后来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个三五次之后,我也就没有再去理会了,反正我想她也不至于笨到把自己一同给烧死。

我提着魔铃来到了一大堆树前,我想现在对我而言能够获得最大提升的作法除了让魔铃觉醒之外,应该就是练习刀法了。虽然赵述冲本人是个莽夫,但他家族世世代代所遗传下来的刀法却不得不说是一大瑰宝,这些刀法每一式都极其讲究实用性,而且很多招式可以相互衔接自由组合,具有极强的灵活性;同时攻防转换之间稳健而利索,可以说若想真正发挥出这一套刀法的威力,就必须有足够的经验在极短的时间内对招式做出准确的判断和选择。而对于这一点,以赵述冲传输给我的记忆上看却还是略有不足,他虽穷尽一生研磨这一套刀法,但却也只能达到百分之七八十的开发程度,还有很多种组合或许可以一试。毕竟很多在现实世界中受到的人体能力的限制看似不可能或者不实用的招数,在这里都能够得到条件发挥。

但那些都是后话了,在那之前打好基础还是非常必要的,我必须先一招一式地将这套刀法中所有的内容实际运用出来看看效果,那么最好的参照物……貌似也只有这些可怜的树了……

在我将前十三式刀法一一试验之后发现这基本都是些在基础刀式上的高效组合,如若要发挥出其威力则必须再度将这些招式根据临场情况适时进行二度组合,而那则是极度依附使用者的经验以及熟练度了。

然而赵氏刀法的最后一式也就是第十四式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它并不像前十三式那样追求实用,相反却似乎过于花哨。我想这和创立它的人的作风不无关系,因为这第十四式正是赵述冲自己所建立的。

赵氏刀法第十四式名为“天隙森网”,招式大致内容是:在刀刃接触到对方的瞬间以对方腹部位置为中心点通过高速高频率的挥砍一刀接一刀将对方支解成肉片,并且每一刀的角度都非常讲究,刀刃滑行轨迹基本不会重合。在记忆片段中他时常对着一张张竖起来的床垫练习,每次当他收到之时床垫上都会留下无数密集的划痕,这些中心相连轨迹却不重合的刀痕在床垫上汇集起来就像是一张蛛网。若是刀挥得足够快,或许完全能够在对方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的身体完全支解成碎块。

这招在他年轻时时常被他用在与其他教会之间“联谊”中与其他教会的冷兵器精英交战时增添表演效果,而对方往往在他挥起“织网”的第三刀之前就已经死去,剩下的过程基本都是在“解尸”娱乐观众,满足赵述冲自身的虚荣心。

不过那时的他虽然鲁莽但也并不会为了换取掌声和欢呼而涉险,对于这一式他严格遵循着两条使用原则:第一:自身实力远远高于对方。第二:即使对方反扑,也不会带来太大危险。

因此这招往往运用于收尾阶段,至于实用性则大不如前面的十三式。

然而这一招式被引用进这个世界后却发生了根本上的改变,因为在得到身体综合能力的强化后这一招式完全能够在短时间内成型。加之面临的对手从人类转变为了诸多的大型生物,因此也更为这一招式的运用提供了机会。在赵述冲的记忆中我亲眼见识了他使用第十四式用快刀将一只三米来高的赤色恶魔在一点二秒内支解成三十多段的肉块,同理这一招式应该也能够运用在“海德拉”、“霸王蝾螈”以及“坦克”身上。

我抬起头,望向漫天的星河。虽然我无法让这个世界铭记我,虽然在这个时空中发生的一切或许永远都无法被人所知晓。但我想这一瞬,对我而言,即会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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