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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失忆

少年捂着头,痛苦的说道:“我的头好痛。”

杨溯将他扶到石梯上,慢慢的让其坐下,道:“你先平静下来,做深呼吸。”

少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好。”

杨溯站在一旁,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少年,唯恐再现异状,半响,少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脸色也好上了许多。

少年抬头看了一眼杨溯,道:“杨大哥对不起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头疼得厉害,我们现在去见师父吧。”

杨溯担忧的说道:“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我扶你回屋休息吧。”

少年感激道:“多谢杨大哥关心,我没事,我们走吧。”

杨溯略微犹豫了一下,道:“那好,我们这就去见师父。”

浪花屿,岛上最多的植被便是青竹,二人出了院落,便进入了一个竹林小道。竹林茂盛,一片翠色欲迷人眼,阳光难透,小径行处有一丝凉意。少年走在竹林当中,不免心生感叹。虽是盛夏之时,少年也不免打了个寒颤。

杨溯发现少年的异样,停下脚步,转身道:“此处名为‘竹径’,面积广博,又融入了奇门遁甲之术,乃我浪花屿一脉祖师所创,有幻境之效,外人如若贸然闯入,只怕是三天三夜也别想走出去。”

少年闻言惊叹道:“一片竹林便如此厉害,那祖师本人岂不是神仙一流的人物。”

杨溯微微一笑,道:“你可要跟紧,若是迷在这竹林之中,我要找到你也是不容易的。”

少年被吓了一跳,“哦”了一声,便追上杨溯的步伐,向小径深处走去。

两人走竹林中走着,九曲十八弯的,走了近一炷香的功夫,才来到了竹林的尽头,一缕阳光撒了下来,少年微微眯起眼睛,继续往前走,便听见哗哗的水声,越往前走,水声越大,到走出竹林之时,已有整耳欲聋之势。

只见不远处有一十数丈高的山崖,呈弧形向内凹去,山崖宽约有二十丈,也形成了一个宽约二十丈的巨大瀑布,宛如悬空的丝绸,滚滚而下,注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大瀑布不断注入,却不见湖水外溢,想来是另有排水之处,而在瀑布之下,有一石台,光华如镜,一丈见方。

杨溯看着神色惊讶的少年,笑道:“这里乃是我浪花屿著名景观之一‘望月台’,传说在那个石台之上,能看到三轮明月,天上一个,水中一个,瀑布中一个,只是我还无缘登上望月台。”说着脸上已显现出希冀之色。

少年望着眼前的奇景,道:“天下居然有此奇景,当真匪夷所思。”

杨溯面有傲色,道:“那是自然,在浪花屿上还有一处景观,名叫‘海浪坡’,就在这瀑布后面,在那里常年巨浪冲刷,整个山坡已是光滑如镜,比这瀑布还要宽大许多。”

少年闻言,已是心生向往,思如马走。杨溯也不着急,这般等着他。

少年思绪陡然而止,想起一事,尴尬的笑了笑,道:“真是对不起,因为我耽误了不少时辰。”

杨溯微微一笑,道:“无妨,无妨,我们这便走吧。”

二人沿着湖边走了一段,很快,又走进了竹林之中,在林中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座宅院,门前的石台上零星的散着几片竹叶,想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门前有一对石狮,和寻常石狮不同的是,他们脚下踏的是火云,张着大嘴,似要嘶吼一般,栩栩如生。而在门庭之上有一牌匾,上书‘正气堂’三个大字,苍劲豪迈,彰显出笔者不凡的气势。

少年一直跟在杨溯身后,很快来到了殿堂之上,正气堂不算很大,装饰大都比较老旧,在周围的柱子上刻有火焰的图腾,这火焰刻得惟妙惟肖,几如真的一般,大厅正前方挂着一幅画像,模样如仙,长发白须,双眼炯炯有神,手持一柄火红的仙剑,一看便知此人乃是铸剑谷创派祖师火神。

刚刚走进这殿堂之上,少年便被一股怪味所吸引,少年寻味而去,只见一醉汉坐在地上,身子倚在柱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酒,一半流到了嘴里,一般流在胸膛上。

杨溯上前一步,恭敬道:“师父,易兄弟已经带到了。”

“好。”葛云缓缓站起身形,脚步有些虚浮,带着醉意说道:“去把你的师弟师妹都叫来。”

“是。”杨溯应了一声,便向外退去。

葛云在上首位子坐了下来,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便闭上了眼睛。

少年见状,心中忐忑不已,也不知这眼前的汉子要干什么。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两人都没有什么动静,外面却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只听有人说道:“大师兄,听说师父要收徒啦?”

“应该是的。”

“哈哈哈,太好了。”

“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当然啦,以后我就再也不是辈分最小的,也就不用打扫院子了。”

“瞧你那点出息。”

“哎哟,大师兄你干嘛打我。”

“哈哈哈……”众人嬉笑着走进了正义堂,一连走进来八人,五男三女。看见坐在堂上的葛云,嬉笑之色立止。

杨溯道:“师父,师弟师妹们都到了。”

“嗯。”此刻葛云刚才烂醉的模样全然不见,转向一旁,看着一个面有喜色的男子,微笑道:“老八,你在笑什么?”

老八抓了抓头,笑道:“师父要收弟子了,那我以后就不用打扫院子了。”

葛云闻言,佯怒道:“你就这点出息,以后继续扫。”

老八沮丧的说道:“师父,你就饶了我吧。”

众人齐声说道:“师命不可违啊,八师弟。”众人强装惋惜之色,却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葛云冷哼一声,面向少年正色道:“刚才他们说所的你可有听到?”

少年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我听到了,拜您为师是我的荣幸,只是我有一个问题。”

其余八人皆是无比惊讶,还是头一次有人在这件事上和师父谈条件的,而葛云却全然不在意,道:“说来听听。”

少年顿了顿,道:“我是谁?”

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如此简单的一个问题,却是那般的似是而非,很少有人会问自己,更不用说问别人了。

少年语出平淡,却又那般惊人,所有人都是愣在了当场。

杨溯道:“禀师父,刚才他也有此问,并伴有头痛,我只是没有在意,以为是刚刚醒来的缘故,请师父责罚。”

葛云眉头紧锁,看了一眼杨溯,有转向少年,道:“你过来。”

少年来到了葛云的跟前,继续问道:“我是谁?”

葛云道:“莫急,莫急,先把你的手给我。”

少年“哦”了一声,将自己的右手平举而起。

葛云将手搭在少年的手腕之上,手指不停的跳动,眉头却是越锁越紧,最后单手结印,手上发出淡淡的红光,直接印在了少年的灵台穴。

半响,葛云收回右手,左手扶住少年的肩膀,看着一脸希冀之色的少年,葛云说道:“你是我从海上救回来的,难道你全然不记得了吗?”

少年点了点头,道:“我能记得的,便是在这里醒来之后的事情。”

葛云看着眼前的少年,心道:“景龙兄,也许是缘吧,希望这样能保住你的血脉。”

葛云道:“你本家姓‘易’,你单名一个‘凡’字?”

少年犹豫了一阵,干脆道:“好,我以后便叫易凡了。”

葛云微微一笑,道:“那你可愿尊我为师?”

易凡连忙后退三步,站定身形,直直的盯着葛云,再我其他动静。

大厅众人也都在好奇这个意欲何为之时,易凡登时双腿弯曲,跪了下来,道:“我愿尊你为师,请受我一拜。”说完便是三个响头。

“嘭嘭嘭”

三声响头之后,葛云道:“易凡你是我第九名入室弟子,这些都是你的师兄师姐,和他们熟悉熟悉。”

葛云顿了顿,接着道:“一会儿由你的大师兄给你讲解门规戒条,以及入门功法。”

“是,师父。”杨溯和易凡异口同声的说道。

葛云闻言,便提起自己的酒葫芦,双手背后向后堂走去。

待葛云走得没影了,突然一个身影窜了出来,攀着易凡的肩膀,嬉笑道:“我是你八师兄,寰宇。”

易凡一愣,随即道:“寰师兄。”

寰宇一听有人叫他师兄,便哈哈大笑起来,道:“终于有人叫我师兄啦。”

“哎哟。”寰宇头上吃疼,佯怒道:“大师兄,你干嘛打我。”

杨溯笑道:“成天没个正行,不打你,打谁。”

“你……”寰宇气结,而在浪花屿上葛云是很少管事的,就说他十日又九日都是醉的也不为过,平时师兄弟的功课也都是大师兄在监督完成,虽然杨溯为人和善,但是寰宇也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杨溯也不理会寰宇,对易凡介绍道:“这是你二师兄尹昌,三师兄王咏浩,四师姐蓝樱,五师兄何岳古,六师兄欧展鹏,七师姐夜白衣。”

易凡微微躬身,道:“各位师兄师姐好。”

众人看着眼前的小师弟,都是含笑点头,而寰宇却是不干了,不甘道:“大师兄真是不够意思,你为何不介绍我呢。”

杨溯笑道:“你刚才不是自己介绍了吗?”

寰宇不依不饶,道:“那哪能一样啊,还是大师兄介绍有份量。”

众人闻言,皆是无言以对,杨溯也只好装作没有听见,向众人道:“都去忙自己的吧。”

众人闻言,纷纷散去,而寰宇却没有走,杨溯问道:“寰宇,你今日的功课可是做完了。”

“没,还没呢。”寰宇有些生气,又带着委屈说道:“师兄师姐就知道欺负我。”

易凡试探的说道:“八师兄,要不我帮你打扫院子。”

寰宇原本委屈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笑道:“还是小师弟够意思,以后我罩着你。”

“你罩着谁,还不去做功课。”在寰宇背后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夜白衣。

寰宇闻言,便相识见鬼一般,连哭带喊的跑了出去,道:“我这就去。”

易凡见状,已然明白自己是上了寰宇的当了。

杨溯也是微微一笑,不理会寰宇,想来也是习惯了他的作风,道:“九师弟,我一边走一边说可好。”

易凡点头道:“大师兄做主便是。”

说罢,便随着杨溯向外走去,穿过竹林,很快便来到了‘望月台’,杨溯道:“本派门规戒条很简单,分为五戒,首戒尊师重道,其二不得结交奸邪,其三不可私传本门功法,其四不可同门相残,最后不可恃强凌弱。”

易凡细细的听着,默默的在脑子里想着师兄说的话。

杨溯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极是喜欢,道:“戒条不负责,你只需默默的记在心里就好,莫要去触碰它就好了。”

易凡道:“多谢师兄提点。”

杨溯微笑道:“我们去那边,然后将本门基础功法传授给你。”

随着杨溯的手势望去,只见在瀑布的一侧,有一四尺宽的石梯,甚是陡峭,直上崖顶,崖顶上有一小亭,旁边立有巨石,上书‘观海亭’,放眼望去,尽显大海之浩瀚。

杨溯率先在小亭中的石凳上坐了下来,道:“小师弟,你也坐吧。”

易凡微微点头,道:“是,大师兄。”

杨溯道:“想来你是对这里还太过于陌生,多住些日子也就好了。”

易凡没有作答,只是环顾四周,尽显好奇。

杨溯轻咳一声,道:“小师弟,这个你拿着。”

只见杨溯手中拿着一本小册子,易凡接过手中,上书‘烈阳宝箓’四个大字,册子很新,想来是主人甚是爱惜。

易凡一愣,问道:“大师兄,这是……”

杨溯轻笑一声,道:“这是我派修仙无上功法‘烈阳宝箓’的第一卷,是我自己的手抄本,功法要诀总计一千二百六十三字,外加我的一些修炼心得,对你日后的修炼也是大有裨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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