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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杀不杀

在场人的全数愣在了当场,船工们看了看易凡,又看了看此时蜷缩在一起的海匪,心中便开始打鼓了,那些歹人可不是好相与的,若非有这青年相助,此刻只怕都以成了他们刀下的亡魂了。

易凡又瞄了一眼那些船工,看着他们的表情神色,已知起到了效果,便又添油加醋的说道:“你们也可以试试,能砍下他们几人的头颅,而你们自己还能有家伙吃饭。”

言罢,易凡一挥衣袖,提着游龙剑便往船舱走去。

此时,甲板上的人面面相觑,好些人到现在都还没明白事情的始末,便随着人群呼来喝去。

原本还有几人跃跃欲试的样子,易凡走后,便惊慌的跑回了人群中,一脸谨慎的看着那些盗匪。

盗匪见易凡离去,先是一愣,随后,一个面相老气,高达魁梧的匪人尝试着站起身来,朝四周看了看。

海匪的动作,在船工之中引起了不小的骚乱,纷纷往后退去。

随着第一个海匪的起身,后面便是一个接着一个,十几人都尽数站了起来,每一个人都比常人要高大威猛许多,加上那一脸的凶煞之气,倒真有几分可怖。

十几个人站起身来,排成了一排,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直把船工们吓的慌忙逃窜而去。

十几个海匪几乎同时向着船舱,双手抱拳,用那低沉的声音说道:“多谢。”

易凡躲在船舱门后,看到所发生的一切,微微一笑,倒似非常满意自己的行事方法。

不多时,一众海匪在船工们凝神戒备的注视中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船上,随后,两艘海盗船便渐渐隐没于黑夜中。

看着海盗的离去,商船上的人才得以放松心情,大多数人在看到海盗船淡出视野的一瞬间,便瘫坐在地上,心中高呼,感谢上苍庇佑。却也有人抬头望向船舱,此时里面的油灯已经熄灭,想来房间的主人已经睡下了,可他们都没有忘记。

是他,我们这些人才得以活命。心中满怀感激的同时,也有诸多好奇。譬如李老板,他也算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商人,行走江湖多年,却也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事情,当真是神迹啊。

看到易凡的房间已经灭灯,李老板也不好去打扰他,便给船工们重新分配了工作,便回去休息了。

翌日,天色已经大亮,烈日当空,海风习习,一只海鸟落在了商船的桅杆上,不时的欢叫几声。

“糟了,风向变了,已经偏离原本的航线了。”

也许是昨晚紧张过度,今早前来换班的人均睡过了头,而当班的人,到了清晨时分,便以昏昏睡去,此时才醒转过来,经验老道的舵手立马发现了这个问题。

当下便有人喊道:“降帆,转舵……”

这一偏离航线,估计便要在海上多飘上两日,只怕这最后一人便要饿着肚子了。

李老板望着海面,一拍额头,叹息一声。

而易凡此时正躺在货包上,翘着二郎腿,晒这太阳,吹着海风,样子好是惬意。

周围的船工有些人偶尔偷瞄他一眼,眼神中除了感激以外,还有一丝好奇和畏惧。

这些易凡也都看在眼中,却是懒得理会,躺在阳光下睡起觉来。不知是坐船久了,还是那女儿红的功用,从他酒醒之后,便再没有晕船的迹象,这倒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也正因如此,他此刻才能这般惬意的享受海风阳光。

李老板左右寻思,心中的疑问,有一种不吐不快之感,走到了易凡的身边,有些小心的问道:“易兄弟,可是醒着?”

易凡闻言,便睁开双眼,坐了起来,看着李老板,道:“大叔,有什么事吗?”

李老板嘿嘿一笑,道:“我是有几件事,不太明白,想来问问你。”

易凡微微一笑,便往旁边挪了个空位出来,道:“大叔,你坐吧。”

李老板抬眼看了看易凡,随后便坦然接受了,与易凡坐在了一起,有些紧张的问道:“易兄弟,本领如此高强,这次外出可是要办什么要事啊?”

易凡微微一笑,道:“家师并未有什么要事让在下办,只是去找东西而已。”

昨日之事完结之后,待混乱的脑子平静下来之后,李老板便想到,易凡并非什么仙人,而是某座灵山之上的修行者,这些人少在人间走动,多是高来高去,凡人难道见上几回,所以便多了许多的传说。

李老板细细的品味着易凡随口之言,希望能从中找出些端倪,半响,李老板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激动的道:“找东西,我倒是有些朋友可以帮上忙。”

易凡却是没有什么精神头,莫说是别人帮忙了,即便是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么,什么名字,什么模样,什么方位,一概不知,却有一句缘分,每每想到这句话,易凡就有骂天的冲动。

李老板见易凡不说话,以为他不相信,便说:“是什么,说来听听,应该能帮上忙。”

易凡也有些无奈,便随口道:“我师父说了两个字,缘分。”

“缘分?”李老板一愣,随即说道:“易兄弟,此次下山莫不是来找媳妇儿的吧。”

此言一出,易凡愣是把刚喝下去的水全喷了出来。

“噗……”易凡咳嗽道:“大叔,您就别开我玩笑了。”

“缘分,缘分不就是那么回事嘛,我可没开你玩笑。”李老板笑道。

易凡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师父他们都是些高人,说话总爱故弄玄虚。”

李老板拍了拍易凡的肩膀,笑道:“这倒不怕,故弄玄虚的话,我友人能帮上忙。”

易凡道:“什么人,如此厉害。”

“哈哈哈……”李老板朗笑一声,故弄玄虚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也。”

“你……”易凡一时气节,只好怒目而视。

李老板也不回避,笑了笑道:“现在说了也没用,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易凡明白,这种事,拧是拧不过的,那就只能等了,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不出所料,由于海盗的袭击和航线的偏离,整个航程比原本计划晚了三天达到,众人一路上节衣缩食,才至于最后两天没有怎么挨饿。

随着船帆的收起,商船缓缓的驶入了港口,很快,便是一群码头工人上了船,将货物搬到了码头。

货物总共装了十辆马车,一队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进城了。

这座城市叫做明江城,比起瀚海城来,要小上不少,城中的布局倒是差不太多,大马路也都是青石板铺就的,整齐干净,只是这明江城毕竟地处北方,也就不像南方那么燥热。马车穿行在城中的街道上,两旁除了一些楼宇民宅之外,便也就是那些迎风摇摆的树木了。北风中透出着些许的寒意,而这丝寒意却无法驱逐人们心中对于集市的热情。

集市上人影攒动,或走或停,胜为热闹,这一点上,倒是不输于瀚海城。

易凡本就是一个性子活跃的人,在商船上呆了足足十日,着实快憋出毛病了,若不是李老板有朋友能他此行的路上帮上忙,只怕他早已御剑而去了。

此刻终于踩在了实地上,心情也好了许多,看着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有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那是之前见也没见过的。

穿过几条大马路,商队进入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胡同,眼前出现了一处大宅。

李宅,李老板在明江城的宅子,虽然比不得那些名门望族,却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李老板向车夫吩咐了几句,便领着易凡进了大门,往院内走去。

李老板一边走一边说道:“寒舍简陋,先凑活住下,明日我便带你去见那位朋友。”

易凡背着自己的包袱,将剑也背在背上,边走边看着院子里的布局摆设,并不华丽,却也算得上别致,而且摆设布局之中还暗含玄机。

易凡侧头看了一眼李老板,道:“大叔,用不着那么客气。”

李老板笑了笑,道:“要的,要的,救命的恩情,无以为报啊。”

易凡也很是无奈,在船上的日子,也是如此,那几天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当真如少爷一般,搞的易凡好不自在。

易凡只得苦笑摇头不已,就跟着李老板走进了他的宅院。

几个仆人迎面而来,李老板吩咐了一下,便和易凡话道失陪,然后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易凡在仆人带领下,穿过几个回廊,才来到了东厢客房。

东厢,是一个别致的小院,假山小桥,白莲荷花,水流沥沥声,在一起形成一副和谐的画面。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荷花香味,闻着倒有几分出尘的味道。

“先生,我们到了。”仆人说着将房门推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易凡也不客气,冲仆人微微一笑,便当先走了进去。厢房布置得相当别致,想来这家主人也是用心之人。

走进屋中,一股幽幽的檀木香气,弥漫于整个房间,八仙桌上摆着一个香炉,正冒着缕缕青烟。抬眼望去,四副字画,贴壁而挂,梅兰竹菊,乃当世名家所作。

易凡暗自的笑了笑,这李大叔还是个风雅之人。

仆人微微躬身,恭敬道:“先生,房间可还满意?”

易凡转过身来,道:“很好。”

“那小的这就去给先生准备饭菜。”仆人道。

易凡看了看仆人,点了点头:“去吧。”

话音一落,仆人便退出了房间,走时还说道:“先生可以先休息会,这几日也辛苦了。”

仆人走后,房间里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易凡一人,他在房间中转了转,看了看墙壁上挂的字画,却是怎么也体会不到那种高深的意境,只是觉得蛮好看的。大约一烛香的时间,仆人便送来了两个小菜一碗米饭,外加一壶酒。对于在海上漂泊十日的人来说,这已是山珍海味了。

仆人离开后,易凡再也顾不得形象问题,一阵狼吞虎咽,将饭菜全部祭了五脏庙,才大大是舒了口气,也许是在海上学会了喝酒的缘故,此时看到旁边摆了一壶酒,便也忍不住拿起来喝了几口。

换下了这一身已穿了十几日的衣服,易凡打开包袱,取出衣物,忽然,衣物中掉落了个东西。

“天罪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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