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悦悦是你唯一的妹妹。你不拿钱救她,谁救她?”继母把苏浅堵在天歌王朝的后巷子里,贪婪的脸孔让人厌恶。
今天风很大,苏浅只穿了一条性感的白色流苏裙,连风衣都没拿。
倚在墙上的女人慵懒抽着烟,画着烟熏眼妆的眼睛眼神很淡漠:“怎么救?”
“医生说,这是最后一次手术,只要做完这次手术,她的心脏以后都不会出问题!但是……你也知道我跟你爸爸,实在拿不出钱了。你就再帮妈……”
女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浅抬手打断,用力将手上的烟摁在墙上。她不想听这个女人侮辱妈妈两个字,只恨声道:“还要多少?”
继母眼珠子转了转,竖起一个巴掌:“五十万,最后五十万!”
“五十万?”冷笑一声,苏浅嘲讽:“你怎么不去抢?我只有五万块!”
“那怎么可能……啊不,我是说怎么行!”听她说只有五万,继母急了,照例翻出旧账:“你别忘了悦悦是怎么得心脏病的!这个责任你可不能不负,而且我听说来天歌王朝的人,非富即贵!你长得这么好看,随随便便就能傍到一个大款,怎么可能没钱?”
说罢,她忍不住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苏浅:“你该不是不想给我钱吧?”
“够了!”说得谁好喜欢来这种肮脏的地方跳舞一样!
要不是……要不是……
苏浅忽然间很想笑,这三年,仗着是她害了苏悦,继母没少在她身上扣钱。
一开始,打得是她母亲遗物的主意,发现她不肯给后,就一直闹。家里吵得天翻地覆不说,还去她学校闹。
要不是拜这个继母所赐,她怎么会从大学辍学,到天歌王朝这种夜总会跳舞赚钱?
“这是最后一次,五十万是吧?给我一个月时间!”苏浅头也不回的走了,再有半个钟头,她就要开工了。
对苏浅的态度不满意,继母恶狠狠瞪着苏浅妖娆的背影,啐了一口:“呸,一个出来卖得赔钱货!要不是靠你拿钱,老娘用得着装孙子!”
苏浅没走远,听到这话,仅仅只是停了脚步,便面无表情回到天歌王朝。
她在天歌王朝跳了三年的舞,一向是个素台,卖艺不卖身。不是没有老板看中她,只是她一向恪守自己的底线,一直记得,她虽然身陷这种地方,身子和心却一定要干干净净!
苏浅半靠在化妆室的沙发上,舞女和歌女们来来往往化妆、换衣服。
点上一根烟,苏浅轻轻抽了一口,烟迷离了她的眼睛,脑子里不断回响着继母的话。
苏悦做完这次手术,就要康复了,她就解脱了。
可是五十万,一个月凑到五十万哪儿有那么容易?
她跳的是素台,一个月顶天两万块,如果想一个月挣到五十万……
“季雪,你怎么还在化妆?快快快,十三号房点了荤台!”浓妆艳抹的何大班拿着精致的小扇子,进来催人。
苏浅目光如水,沉沉的看了她一眼,眼神寂寞又难过。
她听到自己这么说:“何妈妈,我能不能上荤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