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很疼,脑子里也是模糊一片,恍恍惚惚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挤压自己,禁不住受力,赵龙吐出一大口水。这一吐,才觉得神清气爽,眼前也明亮起来。
“我还以为这次你要挂了呢!”吴小勇的声音在眼前传来,透着止不住的欣喜之情。“咳咳咳咳”嗓子不受自己控制的咳嗽,脑里却清醒了许多,赵龙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已不在那古墓之中,眼前是一片葱郁的森林,一条河水静静的在身旁流过,阳光洒在身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暖意。
“我们怎么出来的?”自己最后的记忆停在那漫天的大水与陈余诡异的笑脸上,赵龙觉得疑惑异常。吴小勇听罢却是爽朗一笑:“还不是小爷救了你!”
原来在古墓中时,赵龙在水下被陈余缠住,小勇是看在眼里的,于是争分夺秒赶过去用刀割开赵龙身上的背带,才让赵龙脱了身,自己又凭着多年练就的绝好水性,在汹涌的大水里护着赵龙不被水里的巨石碎木打中,这才随着水流被冲到了这里,也该是两人福大命大。
“子放和梅子呢?”先前在水中与自己失散,自己甚是担心两人的安危。“可能被冲到了下游”打量着河水流去的方向,是一片密密的深林,吴小勇推断到。
“走,去找他们”顾不得浑身的酸麻,努力撑起身子想往那下游的方向跑,背部却突然传来一阵疼痛,赵龙不禁皱眉:“小勇,我后面好疼,帮我看一下”。
“靠!这是什么东西”吴小勇看到绕道赵龙身后,只一眼,便吸了一口凉气,一只肥硕的大虫,正扭动着身子爬在其背上,大半个头部都进入了赵龙的身体,浑身通红,似在吸血。
“你别动,好像是蚂蝗一类的东西,它在吸你的血!”赵龙闻言一惊,是先前见到的血蚯蚓,那东西最喜人血,定是自己先前在大水中与其他物体有了擦挂,背后被磨出血痕,才给了这东西一个可趁之机。如不快点处理,自己这一身的血也恐怕会被吸干。
“小勇,有打火机吗,那东西怕火,用刀挑!”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心里知道在没有任何麻醉措施的情况下将那血蚯蚓挑出一定是痛彻心扉,但此时此刻,哪里还有二法。
虽是心里会意,小勇还是犹豫,这疼哪里是常人能忍受的,但也知道现在也是别无他法,便拿出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细细撕开赵龙背后遮挡的衣服,再将手里的匕首简单消了毒。“忍着点哥们”“嗯”赵龙突感疲累,这一趟收获甚小,却是九死一生。
扑哧!小勇快刀一挑,那结结实实的痛感立马潮水般的袭来。还好他的手脚异常麻利,那红虫顷刻间已被剜出,落在了地上,肥硕的身子还在不停的摆动,小勇看得恶心,不禁怒从中来,飞起一脚就把那怪物踢了出去。转身又见赵龙由于疼痛而蜷成一团,不禁上前说道:“这伤口还不能用这河水清洗,太脏,必须马上找到个休息的的地方消毒包扎,不然定会感染。”
赵龙又岂会不知,可眼下子放和梅子还不知所踪,自己实难放心。心之所想,便咬着牙硬是支起了身:“走吧,先找到他们再说。”
“你的脾气还真是倔。”小勇嘴里嘟囔着,手里却还是快速扶起了赵龙。两人一瘸一拐的,向河水的下游方向走去。然而一路上看着这流淌的河水,赵龙心里却暗自惊心,这水流速虽然略微放缓,但这河滩上尖石甚多,真是希望子放与梅子两人不要再出什么岔子才好。
“你看那边是不是?”正沉思间,小勇却首先发现了踪迹。前面不远处出现的身形太过熟悉,正是郭子放和梅子两人,赵龙止不住的欣喜,顾不得背后的疼痛,便快速奔了过去。
“你们没事吧!”眼前的两人状况似乎还好,虽是浑身湿透,却也没见大伤,赵龙却还是止不住的问道。“没事,就是这小妮子不太好”郭子放眉头微蹙,向旁边看到,赵龙这才发现那梅子虽不像先前在石楼里一般大声哭闹,眼下却是目光涣散,口不能言了。
“恐怕我们不能回黄伯那里去了,梅子疯了,根本不能交待”郭子放叹了一口气,道出了现下众人的处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确实,陈余已死,梅子又被弄成这个样子,自己哪里还有脸去面对黄伯,只得将那梅子带回家去,寻了那名医医治她的疯病,才是正理。
正思度间,却听见小勇说了话,原来他先前进山之前也在一山民那里落脚,依稀记得那山民住家附近有条大河与眼前这河甚是相像。如今众人对方向毫无头绪,不如随着这河水去寻那山民,也好过在这大山里瞎转。
赵龙心里觉得十分有理,当下便领着众人沿着河水寻了下去,三人身上都已挂彩,又带着个痴痴傻傻的梅子,行进速度自是不快,却许是该得几人气数不尽,落日之前,终于找到了那小勇口中山民的住所,除了郭子放像是铁打的身躯般,赵龙与那吴小勇皆累得几乎瘫倒在地。经过整整一日的休整,才渐渐恢复过来。
一日以后,见时机成熟,赵龙将小勇子放二人叫进屋内,这一次倒斗,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这二人解答,对于两人的身份,都甚是模糊,必须弄清楚他们的真实来头,自己才可放心。
山里黑的早,头顶的灯光洒在众人身上,赵龙却隐隐觉得看不十分真切。“说吧”赵龙首先打破沉默:“你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先前被赵龙神情肃穆的叫进内屋,两人心里就早已猜到所谓何事了,现在虽被当头一问,却像商量好似的一致保持着沉默。赵龙一看,不禁怒从心起,这一路上对这几人皆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却不料处处被人算计,真是窝火得很。
见赵龙眉眼之中已起怒容,吴小勇这才开口:“我先前便说过了,我没有什么身份,我是去找人的。”“找谁”赵龙蛮以为这是借口,咄咄相逼。“一个女人”眉锋一抬,吴小勇从衣服里拿出一支烟点上,整个脸几乎都隐在了缓缓升起的烟雾后面:“如果你要问这女人是谁,就恕我就真的不能告诉你了。”
“这女人是不是姓张”自己在那墓里所见女子不过两人,除了梅子,便只有那个手段狠辣的张姓女子了,虽说心里也不十分确定,但眼下却是想诈他一诈。再一看那吴小勇眉眼间闪过的些许慌乱,知是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你很聪明”一支烟很快抽完,吴小勇莞尔一笑:“但是你就别问我为什么要找她了,这是私事,相比之下……”目光往旁边一撇,小勇笑意更浓:“我觉得那边那位老兄更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