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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山道遇匪

连日来的赶路,越来越多地难民成群结队的从路边走过,大家的心情都很郁闷,连殷祥的脸上也没有了笑意,四爷更是越发的严肃,冷峻的表情令人不敢多看一眼。明天,阿进说明天就能到青州了,走了八天,总算要到终点了。虽然,通过这几日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可以肯定青州是灾区中的重灾区,不能算旅游散心之地,也不知这两位爷去做什么,但现在却是非常心急能立马到达。且不提连日车马颠簸的腰酸背痛,只那两位爷严峻冷厉的面容、压抑难耐地气氛我也急于摆脱。所以,顾不得寒风凛冽,抖抖瑟瑟宁愿陪阿进赶车。吸吸鼻涕,把早上才买的狗皮帽子的两个耳朵放下,紧捂冰凉地脸颊,安慰自己再受一天的罪就到了。

山峦起伏,古道盘旋,马车转进一个山谷,风势骤然小多了,却是寒意倍增。虽然山中高耸密布的树木大多已凋零,衬着峭壁千仞、怪石嶙峋,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怪异。看着灰暗的天空,虽是午后,因没有阳光倒像夜幕将近,徒增一份诡异。

“阿进大哥——”我往阿进身边蹭过去,随着几日的有意亲近,阿进早已消除对我最初地敌意,“我怎么觉得有点怕啊?!”

“哈哈——哈哈!”阿进粗犷地嗓门发出爽朗的笑声,扫去了几分阴霾,“你小子,也太没用了吧!”

我扯了下嘴角,尴尬地笑笑,可能和这些男人相比,我终究还是女孩心思,不由的有点窘。

“翻过这座山,就算到青州了!”

“真的啊!”我欣喜,总算快到了,“那——”

马突然长嘶不止,人立而起,阿进用力地拉紧缰绳,“吁——”随着几下猛烈地晃动,车被勒停了。

“怎么回事?”殷祥撩起车帘探出头。

抽吸一口冷气,不可置疑眼前所见——车前山道上赫然立着十几个彪行大汉,冷漠森然地看着我们,虽然衣着破败,手中却皆执着亮晃晃地兵器,刀、剑、斧……还有说不名的兵器,泛着寒光。

“哼——”阿进冷眼凝视前方,“好大的胆子!你们想做什么?”

身后的殷祥这时反倒放下帘子退回车厢,想必是向四爷转述外面的情形。我不禁寒意顿生,对方有十多人,还手执兵器,我们却只有四人,大多还是文弱书生,就算一个阿进高大勇猛,也不过是空有一身蛮力。敌强我弱,实力悬殊,如何取胜?如果、万一……这些土匪会不会杀了我啊?被杀死了能再穿越回去吗?我战战兢兢却又无力挪动身体,只呆坐在车板上,想不到,我就要命丧于此。

匪徒中间一人跨前一步,冷言道:“留下钱财、女人,饶你们小命!”

“那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拿!”说话间,阿进已飞身跃到车前,扬起手中的鞭子扫向说话的匪徒,鞭子如蛇信般直吐那人的面孔,匪徒右手扬刀劈去,不料鞭子突又转攻其软肋,只见那人面色一诧,挥刀再挡,却已晚矣!腰间骤然已被鞭身扫过,衣衫破裂,皮肉绽开。周围的匪徒一瞬间均向阿进包抄上前,只见阿进挥起长鞭密不透风,似在自身周围筑起一道道墙,虽以一敌十人,却也不曾落得下风。

我瞠目结舌盯着眼前只有在武打片中才能出现的场景,哇——阿进原来是武林高手耶!眨眼间,已有三人飞得老远摔趴在地上,看来以后得好好的和阿进攀关系,让他交我几手,岂不是帅呆了!那我就能独自行走江湖了。要知道自小我就有很深的武侠情结,一直幻想着有朝一日仗剑天涯,驰骋江湖……就在我一脸陶醉自我遐想时分,不觉几个匪徒已悄然走近马车。

“啊!——”待我注意到一个小个子匪徒挺刀欺进时,右边两个已用剑挑向门帘……心似停了跳动似的,笨拙地躲避近身的刀锋,僵硬地身体一抖——歪跌下马车,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滚带爬的往远处躲。

小个子匪徒紧随追上,冷汗湿透了棉衣,心跳到嗓子眼,喉头紧的像吸不上气。不是饶小命吗?……四周的嘶杀声突然隐去,感觉到的只有自己粗重地喘息声,脚底“啪——”踩翻块石头,“啊!——”我不由地摔倒在地上,右脚踝钻心的痛,扭了!

顾不得多想、多看,我拖着脚往前爬,一边回头看那人追上了没有,一扭头,眼直了——

一柄寒刀凝在头顶上方,我能看到的只是那个狰狞地面孔,然后是寒冽刀锋下移。

我绝望的抬首闭眼,只求给个痛快,但愿死了能回到现代……

一秒、两秒、三秒……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

“噗——哧!”

我惊讶地睁开眼——一个英俊地阳光面孔带着促狭的笑意,我的眼不禁又睁大了几分,刀呢?匪徒呢?疑惑不解地仰面半张着嘴盯着他满含笑意的星眸。

“你准备就一直这样傻呼呼地坐着?”殷祥抱起双臂,歪头带着捉弄戏谑地表情,“这个样子怎么像等人亲你啊?!哈哈——”

“死小鬼,说什么呢!”恼羞成怒地吼道。

“啪!”一个硬硬的东西敲到头上。

“哎呦——”定睛一看,他的手中不知何时拿着一支碧绿地玉笛,“干嘛打我?!”

“怎么说话呢!爷不教训你,你还不知道规矩!”边说边板起一张俊脸,可就是没有半点愤怒威严地样子。

“嘻——”冲他吐吐舌头,我才不怕呢!他可没有四爷的冷酷严厉,想到这,掉头看向马车方向,却是一个近在身边狰狞的面孔跳入眼帘,“啊!——”身体不由后缩,这,这不是刚要杀我的那个匪徒吗?!只是,定下心细看,他已仰天不动,死了!手中仍紧握着那把刀。一阵寒风吹过,一个颤栗,不觉中又出了一身冷汗,内衣浸湿贴在身上。

“走吧。”殷祥看看我说。

“是你救了我?”再次仰起头,望着眼前的俊雅公子——深藏不露的高手?阿进已击退所有匪徒站在马车旁,没有四爷的身影,想必一直在车里,身边只有这个十几岁的殷祥。他又救了我一次,如果说上次是救难,那这次就是救命。

“走不走啊?”他没有回答。

我尚为从大难不死中恍过神,缓缓起身,“哎呦!——”忘记右脚的扭伤,再次跌坐在地上。

“脚扭了吗?”殷祥蹲下身子,抓起我受伤的脚踝。

“嘶——”一阵痛楚惹得我欲哭。

他轻揉了揉脚踝,“还好,没伤到骨头。”然后站起身。

猛的,身体腾空,“你……”我的脸唰——烧起来,“放我下来!”

殷祥恍若未闻,转身大步走向马车,窘得我把脸埋在他的臂弯里。感觉到他强健的手臂,有力的线条,暗付男女真的不同,他才不过是个十七、八的大男孩,却有这么有力的臂肌,这么挺拔的身材,这么温暖的怀抱……

殷祥把我轻放在软凳上,我打量着一直坐在车里定力十足的四爷,还是那付酷样闭目养神,好像自始至终没发生过任何事情。

翻找了好一会,殷祥递给我一个白瓷小瓶,“先用着吧,到青州再找大夫看看。”

我接过瓶子,感激的看了看他,“谢谢!”

果然,过了山没走半天,就听到马车声、叫卖声、吆喝声、嘻笑声……青州到了!

马车又行走了一会,停在一个院落门口,四爷撩起帘子跳下车,殷祥尾随而去,我扶着车厢单脚跳至门口,琢磨着一会怎么下车。撩起帘子,殷祥面带调笑地看着我,然后,他张开手臂——

不会吧!我惊地后退一步靠在车厢上,阿进已尾随四爷进了院落。殷祥挑了一下浓眉,歪着头坏笑着,这家伙,原来还觉得他很绅士,怎么现在这么痞痞的啊!他冲我又挑了挑眉,抛来促狭打趣地眼神:你不是想跳下来吧?

随他去吧!看看离地尚高的车,我硬着头皮走向他。

“啊!——”不由地轻呼出来,立马掩嘴,我可是女扮男装,这声娇呼差点露陷。不过,这殷祥也太奇怪了吧,就算是好脾气的主子,也不至于亲自抱个扭了脚的小厮吧,该不会,该不会他搞耽美喜欢男的吧?那可太浪费了,这么个帅哥!

从他的臂弯处我看出这是个独立的四合院,不是很大,穿过前院是正厅,走过一边的回廊是几间厢房,我也不清楚古代的建筑,总之,就是几个房间并排着。殷祥把我抱进偏后的一间房,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一直垂头避开他的眼神,直到,听见脚步走出房间,我才松了口气打量这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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