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康熙43年,还好是太平时期,幸而没把我扔到晚清八国联军入侵的半殖民地年代。我在这的名字叫伊尔根觉罗?如蓝,汗!好长的姓氏。阿玛,也就是父亲伊尔根觉罗?石保,二等带刀侍卫,貌似也不是什么大官,只是因在皇宫统领分属禁军的前锋营,所以家境地位算是中等。额娘纳兰氏出自一度名声显赫的纳兰家族远亲,只是随着纳兰家呼风唤雨前宰相明珠的倒台,家族光辉早已不复存在。姐姐如月,三年前选秀已入宫为嫔妃。家中几年来唯有自己这个小女儿,所以很是娇宠。十日前从不骑马的“我”不知为何突然性情大变,纵马狂奔以致摔伤。
这哪是摔伤,直接摔死了!
我怔愣地消化着小桃提供的资料,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
“女儿,你阿玛回来看你了。”伴着纳兰氏的声音,匆匆走进几个身影。
抬眼望去,一个矫健魁梧的中年男子已大步跨进屋内,深灰色锦边长衫,棕色如意图案青缎马褂,腰间一把佩刀,粗犷的络腮胡满脸武将的威严,却掩不住关切的神情。
“好些了吗?”男子坐到床边的木雕圆凳上,“我听到小厮的禀报就告假赶回来了,还有哪不好?”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唉——你是不是还再怨阿玛?”
怨他?为什么?仍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我再次选择摇了摇头。
只见他的浓眉紧蹙,沉默不语片刻,幽幽叹道:“阿玛真的是为你好,我不想你再走你姐姐的老路。往后你会懂的。”
什么意思?一头雾水的我瞥眼站在床边的小桃,她是不是漏了什么重要的没告诉我啊。
“唉!你好生休息吧,我还要回去执勤。”看我闷闷不语,说完他起身迈步走出房间。
虽然只是几句话,但我真切的感受到那种父亲对女儿浓浓的关爱之情,看着转去的背影,我真有喊住他的冲动,因为他让我想起了爸爸。
“女儿呀——”一直垂手站着的纳兰氏在床边坐下,爱惜地拂着我散落的长发,“还再怪你阿玛?”
“没有。”我轻声的说。
“你要知道,这都是因为爱护你才走到这一步的,虽然你姐姐在宫中得享圣眷为家族带来荣耀光辉,可她的苦又有谁知道呢.......”纳兰氏的眼中泛起泪光。
“十四阿哥虽然不是太子,却也是人中之龙,一表人材,又和你一般年纪,即使做个庶福晋,也比宫中三千佳丽争宠要好的多。阿玛和额娘如此煞费苦心求神拜佛,可你却这般倔......”
什么?什么?我听的有点晕哦,什么十四阿哥,什么争宠,心底骤而腾升一丝寒意和不妙。
“额......娘......”我舔舔发干的嘴唇,好不容易挣扎出这俩个字,幸好不是喊妈,要不还真喊不出口,“你说什么十四阿哥,还有什么庶福晋啊,我记不清……”
额娘瞪大双眼看着我,满是难过痛惜,“你真不记得了吗?”
“嗯。”
原来清代满族八旗十三至十七的女子必须参加三年一次的选秀,不论高矮胖瘦美丑,未参与选秀者终身不得婚配。挑选秀女,一则是为皇帝做妃嫔或为亲王、皇子指婚,一则是为充当宫女。而如蓝今年以十四岁,正好参加明年开春的选秀。阿玛石保心疼小女儿,不想让“我”再过姐姐在宫中的尔虞我诈、刀光剑影暗藏的后宫争宠。是以,找到与纳兰氏有远亲关系的德妃娘娘。德妃自然不愿多个年轻女孩争抢圣宠,加之七绕八弯的亲戚关系,到真在康熙那为如蓝求得一门婚事,那就是当今的十四阿哥,只待选秀后正式指婚。谁料一贯乖巧的如蓝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反常态固执而强烈的拒绝这样的安排。虽然圣旨未下,但只等选秀过个形式,是迟早的事。石保想自己费尽心机,如蓝却毫不珍惜,是以,大声斥责不体会父亲的“我”,并告知这已是铁板钉钉无法改变的事实。于是绝望的如蓝跑出门,抢过小厮正在洗刷的马,一路飞奔,最终坠马。
傻了眼,半张着嘴巴呆坐在床上的我一动不动,一身的冷汗不知何时已浸透了衣衫。不是吧?!我刚弄明白情况,就要嫁人,还是给古人做小老婆。上帝,妈妈咪啊!救救我啊!我在21世纪还没正经谈场恋爱呢,到这里居然莫名其妙就要结婚?是因为我在现代伤太多帅哥美男的心,所以来受惩罚吗?
一个侍女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来,我吩咐厨房熬了你爱吃的莲子银耳羹,什么都别想了,把身子养好。”纳兰氏端过素花青瓷小碗,舀了一勺喂到我的嘴边。
我木木的吃着,如同嚼蜡。心里、脑里充斥的都是刚听见的乱糟糟之事。
“何大夫交代你这次可能会伤及记忆,切不要过度用脑伤神,好生调养,不要让额娘担心。”
我吃着递到嘴边的食物,望着眼前珍爱自己的女人,忽而抬手接过勺子大口吃起来。
纳兰氏见我主动吃东西,很是高兴,满脸笑容的看着,待我吃完,拿起胸前掖的帕子帮我擦拭嘴角,扶我躺下。
“好好睡会,晚上额娘做你爱吃的菜。”掖好被角,又叮嘱小桃仔细照顾,慢慢地走了。
好生调养,当然!不论是车祸还是坠马都折腾得这个身子伤的不清,轻轻一动就是火烧火燎的痛,想做什么也不行啊。更别说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