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努力地试图睁开眼睛,却只能感到突突剧痛的脑袋,即刻又没有了意识,断断续续的昏死、晕厥,伴着片刻的意识模糊。凭着医学基础我估计自己应该是没死,否则怎么还能感觉到痛,只是肯定伤的不清,好多的人影在身边围着、转着,是在抢救我吧。只要没死就好,安于天命的我庆幸地想到。伴随一阵疼痛电击般通掣全身,我又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把手放在我的手腕上,干什么啊......是老爸老妈从老家赶来了吗?不能让他们担心啊,我挣扎着抬起重重的眼皮,朦胧中只见个老者神色凝重的端坐着,他的手指放在我的手腕上搭着,嗯?怎么看怎么像中医搭脉,不是把我送中医院来了吧,我晕......
“二小姐----二小姐----刚刚二小姐睁眼的----”
小姐?怎么叫我这个称呼,在现代社会,我对这个词甚不喜欢。还怎么是二小姐?我很“二”吗?……
就这样睡睡醒醒,感觉自己做了好多的梦,梦见好多唱戏的人在古香古色的屋子里走马灯似的乱轰轰,还有人对我哭,对我叫“二小姐”。
“女儿……”
女儿?我妈来了吗?怎么喊我“女儿”,好别扭。
终于睁开沉重的双眼,入眼既是粉红的纱质帐缦,暗紫的木质床梁,屋顶的雕梁画栋都是木雕精刻。好环保,是高级病房吗?
怎么怪怪的啊。
“啊!——”清脆的尖叫声打破了我的思绪。
“啊——女儿!”一个惊异哽咽的声音激动地喊着,接着,我被抱起搂进温暖柔软的怀抱。
这一坐起来,吃惊、诧异、脑细胞坏死。
古朴素雅的家具陈设,精美考究,且不论那在我记忆里不曾出现过的桌椅床褥、屏风茶几,最让我不知所以然的是屋里站的几个女孩子——都是电视电影里的古装群袄,梳着团发小辫,恭敬的垂手站在床边满脸欣喜地看着我。
这是怎么啦,拍电影?
“女儿,你总算是醒了,额娘这几日心都快揪碎了......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傻啊,还有哪不舒服吗?告诉额娘。”一个女人边说边擦拭着眼角。
呆愕的我这才看清抱着我的女人——四十岁左右,身着紫色团花黑丝领裙衫,盘着好看的发髻,稍富态,只很是憔悴。
控制不住地抬手摸向对方那身根本未曾见过的衣饰,丝质爽滑,绣工精巧,质料好好哦。睁圆的眼睛,张大的嘴巴,怎么也闭不上。
“女儿,你怎么了?”
“二小姐怎么不说话啊?!”
“快----快传何大夫----”
......
片刻,进来一个慈祥的老者,很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匆忙坐定把手搭在我的右腕处。他面似已近六十岁,可斑白稀疏的头发还是编了一条辫子拖在脑后,沉默凝视这一切的我心无可控制地下沉。
沉默了几分钟时间,何大夫皱眉晃着脑门诧异不解地说:“奇怪,奇怪......”
年长女人焦急地问:“奇怪什么?”
“回夫人,令千金的伤情现在已基本无恙,只剩些许淤血在体内,慢慢调养,必可清除。令老朽奇怪的是本以为回天乏力,却能......”
“那为何她却似不认识我一般?”
“也许头部淤血压制暂时影响过去所记之事,待老朽开几方汤药慢慢调治。”
“好,那有劳了。”
看着何大夫退出时背后晃荡的辫子,我终于接受了一个事实,本人中头奖华丽丽地穿梭时空----来到古代清朝!
晕,我真想再昏死过去。是最近科幻小说和古装剧看多了吗?我偷偷使劲掐了掐大腿,“哎哟----”
“女儿,哪儿痛吗?”年长女人紧张地问.
这是我在古代的母亲吗?看着她满脸的关切,不由的想到爸爸妈妈,如果我真的穿越时光留在古代,他们怎么办?他们现在又怎么样?
“呜----”无法控制的哽咽抽搐出来,从未有过的害怕、恐惧,还有不知自己究竟遭遇了何种状况,惶恐担心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女人把我搂在怀中,轻柔的拍着后背安慰道。
总算满屋人走的只留下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站在床边,深深吸口气我定了定神,整理了下混乱的思绪。镇定,镇定!如果此刻不是梦而是既定事实,我便不能茫然被动。
“那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小心翼翼尽量礼貌地问。
“二小姐,奴婢小桃啊!”小姑娘惶恐至极,“小桃一直伺候二小姐的,您怎么连奴婢都忘了啊......”
“哦,对——小桃!”我努力让自己看得像记起来的表情。
“嗯,是,是。”她欢欣地点头。
“是这样的……”我故做痛苦地揉着头,“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几天,脑子不是很清楚,你不要在意啊。”
“怎么会。”小桃慌忙摆手,“二小姐您千万别这样说。”
对付一个小丫头应该不成问题吧,我暗暗给自己鼓气,应该很快就能搞清状况,“那个——小桃,我昏睡了好几天,很多事记不清,你能给我说说吗?”
就这样,在我的循循善诱下,我终于大致了解这个古代身体的基本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