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道嗓音沙哑道:“开始吧。”
显然他的压力也不小,风水师都是修行界里最惜命的一群人,很少看到风水师这么拼命的。张自全心里得意的想到,这白叔关键时刻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嘛,只是不知道刚刚白叔整的那一套到底有什么效果,别是雷声大雨点小吧。
将麻将牌抓好,一看牌面,张自全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再三确定了一番,才敢肯定。这样一副牌简直就是在赌神的电影里才能看得见啊,自己运气这么好了?
“一万!”六老打出了一张牌。
“碰!”张自全将那一万捡了回来,左看看自己的牌,又看看自己的牌,终于将牌面一扣,“听!”
王婆的侄子在座位上看的目瞪口呆,碰了一张牌就上听了?这得一手什么样的牌啊。
就在张自全扬扬得意的时候,忽然听见白叔在自己耳朵后面气息微弱地说了一句,“别看错了,这牌面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张自全一喜,“白叔你好啦?”刚想要回头看看,突然想起来白叔之前嘱咐过的不要回头,在仔细一想,白叔刚才那种状态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了呢?这是诡计啊。
不过他还是心虚的掀开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自己的手牌已经换了个花样,之前是清一色万子,胡七万。现在变成清一色条子,胡七条了。那摆在明面上面的三个一万也变成了三个幺鸡。
难道这就是张守道的偷天换日?张自全脸色凝重了起来,暗道自己要小心一点,这么个换法,等一下自己胡牌的时候一定要格外看清楚,千万不要诈胡了才好呀。
到了王婆侄子这里,他看了一看自己的手牌,“唉,这怎么好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变来变去的呢。等一下,我好像上听了。”他看了看自己新抓来的牌,又仔细对了对桌上的牌面,这应该是上听了吧。
张守道抓到一张牌,正是最后一张一万,将一万打了出去,“上听,你刚才的手牌现在在我手里,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七万,现如今你得手牌应该换成别的了,我估计现在你要的不是七条就是七桶,对不对。”
“六老,他这算不算是出老千?”张自全没有惊讶张守道知道自己的手牌,而是面无表情反问了一句。
六老笑了笑,“如果张居士这算是出老千的话,刚刚那位风水师在你身后的施法应该也算是出老千了,咱们的麻将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
然后看着六老打出来的六条,张自全就知道了,他们是绝对不会再打任何七相关的牌了。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张自全抓了一张牌,“南风。”
就在这时,王婆的侄子抓到了一张七条,可是他已经上听了,手牌已经不能有任何变化了,只能打出去了,“七条”。
张自全一激动,刚想要捡回来,却突然想起来什么,看了一眼牌桌,果然那三张幺鸡已经变成了三个一桶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应该胡的是七桶了。
到了这个时候张自全已经完全明白了过来,照这种进度下去,自己能胡的牌早晚都会被打光,而偏偏自己都会阴差阳错的错过去。
“无量天尊,贫道的卦术碰到了那位风水师的逆天改命完全失去了效果,我已经看不清牌局了,索性贫道运气还是不错的,上听了。”六老说了一句。
现在场上四人都已经上听了,宝牌已经可以露出来了。是一张发财。
张自全拿着那张“发财”说道:“现在王婆的侄子和六老胡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我和张先生胡的牌都已经打光了。”
看着桌面上一堆七条七万七桶,张自全就郁闷,明明起手这么好的牌,却好像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样。
王婆的侄子一脸愁容的说道:“我的牌也变了,能胡的牌早都没有了。”
“无量天尊,贫道也是一样的。”六老看了一眼张守道,又看了一眼张自全,“看来刚刚那位风水师的法术只是让你的运气变好了很多,可是张居士却是一直在控制着牌局,虽然比较耗费精力,但是在偷天换日的功法之下,恐怕小友你不太可能赢了。”
张自全也发现了,自己运气再好也赢不过对面那个张守道啊,自己顶多算是开挂,他倒好,完全就是个GM。
张自全百无聊赖的摸向了麻将牌,忽然天花板上的灯掉了下来,正好砸向了张守道的位置,好在张守道动作灵敏跳开了,否则的话可能会头破血流,可是等他在看向张自全的时候,刚好看到张自全拿着一张“发财”在那里洋洋得意。
“自摸!”张自全扬眉吐气地喊了一句。
张守道看着掉下来的灯,脸色灰暗的从口袋中扔出一个用红线栓着的黄纸编成的三角块,“沾上精血,扔出去就行。”说完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往门外走,倒是不需要王婆来引路,他所到之处仿佛天地变化,顺顺利利地就走了出去。
张自全看向六老,“六老先生,还请你帮我卜卦。”
六老摇头苦笑道:“张居士从来还没输过呢,小友你那位风水师朋友的法术果真了不得呀。”
何止是了不得呀,这简直是逆天啊,这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感觉吧,不错不错。张自全粘粘自喜地想到。
六老从牌桌上站了起来,张自全这才看见他脚下放着一个白布幡,幡上写着“铁齿铜牙,五卦问天”。
“还请帮我算一算我想要追查的人的位置在哪里。”张自全将那黄山的名号递给了六老,早知道这么简单一卦就能算出来,还何必来找一下白灵呢。不过这样也好,对方毕竟也是积年老妖,白叔已经非战斗减员了,自己一个人去有点怕怕,到时候喊上白灵吧。
六老看着张自全递来的名号,摇了摇头,“如果是找人的话贫道不能算出准确的位置,只能给你指出一个大概的位置,其他还需要你自己去调查。”
“自是明白!六老先生只需要将方向指点给我,我还有一些其他的线索。”医院和医院之间还是有很大的间距的,自己只需要知道一个方向一定能够立刻找到那只黄鼠狼的所在。
六老从怀中拿出五枚铜钱,向天上一扔,看了一眼,“城东南,不见天,生死无常。”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小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