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外力猝不及防将我推开,随之被抵上身后的玻璃墙,我来不及吃痛,双手便被端木举过头顶禁锢着,霸道粗鲁的吻紧接着袭来,落在我惊呼的唇瓣上,带着不遮不掩的报复意味。
这让我害怕,潜意识里使出全力挣扎,却根本使不出一丝力气,这种环境里惊慌失措的我忘了端木在身高上有着压倒性的优势,“端木,你放手,端木,放手……”
我的挣扎给了端木攻城拔寨的机会,他撬开我的贝齿,灵活的舌头便与我的唇舌抵死纠缠,**气息与我的气息交互时,我才终于发觉了端木自进门后的一切反常。他的唇齿间没有酒的醇厚气味,说明他不是酒后乱性强我所难,这样的索取似乎也不会浅尝辄止,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认真的。脑海中得出这样的结论时,端木的手已然探进我的衣角,温热的大手就这样没有阻挡的婆娑着我背部的肌肤,烫得我整个人倏地绷直,不敢再做任何抵抗。
这样于端木更加方便了些,他的吻铺天盖地卷过来,从我的唇瓣一路向下到颈部。我闭上眼睛,由着他解开我颈间衣领的领扣,由着他温热的大手滑过我的脸颊然后向下探去……
我得为我的罪孽深重赎罪!如张扬所说,我欠端木的债,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更何况是没有明码标价的童贞。也许‘碧水阁’里张扬劝我回来时打的就是促成我和端木尽快成夫妻之实的主意。
清晨的阳光透过春风掠起的透光窗帘洒在我脸上时,我本能的伸手遮挡着光线,不情愿地睁开厚重的眼帘。
这一晚上我睡得并不好,梦中总是不同的人进进出出,来来走走,我梦到四年前那个樱花漫天飞舞的午后,我和端木在那棵并不算扎眼的樱花树下遇见襁褓里的小樱,梦到多年前那串挥之不去的警铃声中我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梦到六年前那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我在地铁里遇上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苏特,梦到水性极好的苏特把奄奄一息的我从泳池里捞出来,还梦到在那个一片洁白的病房外,苏特不要命地挡在我的身前,替我挡那个失了理智的病人捅过来的水果刀。直到现在我还忘不了那把反射着天花板上照明灯光线的白刀子插进苏特身体里的瞬间那道血肉撕裂的声音,忘不了只那一瞬间我就血红了双眼誓要让刀子的主人血债血偿的念头……
我在心底深处大声呼喊着苏特的名字,我是那么害怕倒在我怀中的他就那样死去,害怕到连眼泪都决了堤,像洪水一样滴在苏特的脸上。
意识渐渐清醒过来,我将挡着阳光的手掠过脸颊,一抹异样随之而来,我才发觉自己真的流了泪,或许已流了很多,湿了头下的枕头。
“余温,你醒了?”
“……”
“爸爸,爸爸,你快进来,余温醒了。”
我越发清醒,抽身坐起,才发现我正身处在我的房间,身侧是有些雀跃的小淘气,此刻正跪在我的床上有模有样的伸手探向我的额头,对比着她的额温,然后对推门进来的方子胥做出报告,“爸爸,余温她醒了,不发烧了……你相信我,我心里有数的。”
不等小淘气说出后话,方子胥已经不见外的拿了体温枪对着我的额头扫了体温,“36。7,宝贝儿判断的很对,果然退烧了。”
小淘气顾不得被赞誉后的洋洋得意,只是一边盯着我一边凑近了方子胥低声在他耳畔私语着,“爸爸,余温的脑子会不会被烧坏了,你看她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平常她都会凶巴巴的把我赶出她的房间的。”
方子胥笑而不语,也顾不得避嫌就拉开我的衣柜随手挑了件外套递给我,“换上吧,我送你去医院找张扬……路上我会解答你的疑问的,”见我不作为,方子胥又补充了句。
我呆若木鸡地点了头,方子胥放了心拉着小淘气出去等我。卫生间里,对镜换衣服的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分不清从我踏出急诊病房遇到端木到此时此刻,这之间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那我为什么会一觉醒来睡在张扬家中我的专用房间里,如果是假,为什么我会觉得一切都逼真的不像样,连昨晚端木那炽热的吻都仿佛还在唇瓣蠢蠢欲动……
我不再去深入思索,也不再去用正常人的思维面对我所狐疑的一切,也许,从苏特出现在我的世界里的那一秒起,我就注定要与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息息相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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