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蹙眉觑眼看去,原来是个中年人。脸上带着笑,高大魁梧,身着考究。两只眼睛精光一闪随即掩藏,微微笑着说道:“小姐,酒虽好可也不能贪杯呀。”
林青脱口而出:“你才是小姐!”心里骂道,你们全家都是小姐。
男人一愣,很久没人对自己这么不恭敬了。不怒返笑地说:“我是男人,怎么会是小姐。我是大叔!”叔字拉的很长….
林青也被他逗笑了。
男人眼睛一阵的失神,林青笑起来太美了,如六月的荷花清香干净,袅袅婷婷。声笑送来她身上的体香飘进他的鼻息。即色且香,他一阵的心猿意马,地点不对不是下手的地方,于是拼命地克制住自己。脸上依然是淡淡地微笑,说道:“姑娘是大学生吧,暑假出来玩?有什么安排?我是这儿土生土长的人,有时间我陪你随便转转,这里有很多外人不知道好去处,看了之后绝对是不虚此行。”说完拿出金色名片夹,抽出一张递给林青,“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林青对于这个人的过分热情有所警觉,见递过名片出于礼貌还是接了过来。民泰药业总经理薛朝忠。
“哦,薛总,那就先谢谢你了。我还有同学在里面,就先告辞了。再见。”正要回饭店里,此时于磊和徐霖已经找出来。见林青和薛朝忠说话,徐霖脸上不快一闪而过。
于磊玩笑着说:“林青,才女就是才女到哪儿都受人追捧呀。”追字加重了语气,林青不好和于磊吵嘴。抱歉地说:“我刚才喝得有点多,出来透透气。这不就回去了吗!还有客人在你别乱说话。”看了一眼徐霖,算是抱歉。
薛朝忠笑呵呵地过来,“小磊,这都是你的同学呀。是那桌呀?叔给你们买单。”
于磊一笑,不以为意地说:“薛叔,谢谢你。不用了今天已经有人买单了。薛叔您有事先忙吧,我们今天同学聚会,我就先过去了。再见。”说话的语气不像是晚辈,倒像是领导。
林青有些好笑地看着于磊,见他一脸淡定地进了饭店。
薛朝贵不以为意地笑笑也进了饭店到楼上去了,看来今天他也是在这有饭局。
落座后大家重新开始畅饮,林青已经不胜酒力。借着和于磊聊天躲避劝酒。
林青问于磊:“你跟薛朝忠好像很熟?你爸的下属?”
于磊一脸不屑地说:“不是,他就是个做假药的。”
“什么?假药!”林青不可置信的说。
于磊看林青吃惊,于是一笑说:“夸张点儿。我就是不喜欢这个人,薛朝贵看着一脸笑呵呵的,其实这人很阴损,还好色。因为我爸爸,所以我经常能见到他。我劝我爸少理这样的人,可我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人的事我也管不了,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我是管好自己吃喝不愁就行了。”说着笑笑,举杯和林青碰了一下。
林青看他一脸担忧的样子不由得劝道:“也许是你多想了,薛朝贵既然人品不行,早晚有一天会被上面人拿下的。不过你怎么知道这些事?你不是一心之多圣贤书的大学生吗?”
于磊喝了一口酒说:“是呀,就是因为民泰是国有企业,不然上面早就取缔这个厂子了。他能发起来,也是有人指点他。上面看他经营有道,厂子又是盈利的创税颇多,也就一直让他干着。虽然不时有人告他,都是作风问题。但是厂子利润不断攀升,为了大家的饭碗,也不好拿下他。而且他有钱,很多事他最后都用钱给摆平了。就这样他能这样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不过我是看不起这样的人。等以后我要是有了权力,这种人我也第一个要他滚蛋的。”
林青脸上红扑扑地,端着酒杯听于磊讲完。心道:‘等你有权时,也得像他老爸一样,随波逐流,这就是朝代。历史的大潮就是这样,不随人的爱憎转移。个人的荣辱悲欢太微不足道了,特别是小小平头百姓。’
见林青看着酒杯不说话,于磊又神秘地凑过来小声的说:“很少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好运连连,不见他怎么经营,可他厂里生产的药都卖的很好。这生意不是他做的好,是有人帮他。”
林青没听明白,“怎么?有人帮他?那个人为什么不自己经营,帮这样一个人干什么?”
“为什么不知道,只是听我爸说,他原来只是个销售科长,后来机缘巧合遇到了高人指点他。后来他就做什么成什么,销售业绩节节升。后来老厂长退休,上面为了厂子效益好他给厂子创效益,就用他做了厂长。是,厂里效益好,可员工福利不见得好,而且他常做些缺德的事。”看了看林青,又转过脸看着酒杯说:“有些事你们女孩子不懂。”
林青不置可否地笑笑。
“于磊,你知道高人指点了他什么吗?会不会是给了他什么?”
“不太清楚,不过有人说他的办公室里有聚财的东西。不过我爸去过他的办公室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出来是什么能招财。也许这都是别人瞎传的。要不就是他自己就是个招财的命。”
林青不信他就是什么招财童子,这种恶贯满盈的人怎么会招财。一定是他办公室里有个东西是招财的,只是大家都忽略了什么。她又没亲自去过,所以不好轻易下结论。
这时夏琳喝多了,红着脸嘴里唱着歌,直往徐霖身上靠。
林青眼见不好收场,心里着急就过去扶夏琳,于磊也说,“今天都喝的差不多了,我看就到这儿吧。”说完又递给她一张同学录,是他给大家印的。以后方便大家联系。
林青谢了,和徐霖扶着夏琳出了饭店打车送她回家。
下午快下班了,林青和徐霖赶到老爸的学校。徐霖识趣地等在外面,林青进去见老爸。
不多时,林青出来了。眼睛红红地,徐霖心道:“这家人怎么回事,每次林青见家人都会哭着离开。看来还是少让她回家的好。”
林青哭是舍不得老爸。老爸身体还是不太好,还要每天上课,劝他退休吧,他又不愿在家。不愿见到胡搅蛮缠的林妈妈和林兰。林青也没有好办法只好由着老爸。林青谢老爸的机智救了她,老爸却难过地说都是自己没有管好这个家,林兰今天的样子他是又责任的,作为爸爸没有教育好子女是有罪的。林青安慰了几句老爸,老爸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并要林青最好早点儿离开县里免得节外生枝。林青知道自己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老爸,难过地哭了。
所以出来时眼睛红红的。徐霖陪林青走了一会儿,开玩笑地问林青是要这样一直走回县里吗?
林青才从悲伤中醒过来,赶紧招手叫了车和徐霖会县里。打算昨晚上的火车回冰城。
出租车上,林青有些疲惫,不光喝了酒,今天一天中从大喜大悲中折腾了好几回,使她的神经筋疲力尽。靠在后座上闭眼休息,只是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突然一个急刹车,林青身子前涌,头撞到了前面徐霖坐的副驾驶椅背上。眼冒金星,林青还没搞清什么状况,徐霖已经开门跳下了车。“不用找了。”给司机扔了钱。
下来打开车门,把林青拉了出来。往旁边的商店里跑去。
林青回头看出租车,一溜烟往回开走了,简直是落荒而逃。
刚才他们要往前去的路上正有一群人手拿棍棒围着一个厂子的大门叫喊。一群多的人把路都堵死了。他们前面过去的车,开到人群里之后就被这些愤怒的人们用手中的铁钳棍棒把车挡风玻璃和前机器盖都砸了。玻璃碎片飞了一地,疯狂愤怒的人们见人就打。出租车里的司机和乘客吓得抱头逃窜。
林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张地看向徐霖。他也是不明所以。只是看见前面围堵在路上和厂大门的这些人情绪激动,很乱,局面已经没法控制。所以提前下车,把林青带到安全的地方,先看看事态再说。
这是个不大的超市,里面商品摆放的井井有条。老板娘是个面善的中年妇女,见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进来,之后又向外面看,于是就笑着说:“买点水喝吧。压压惊。”林青和徐霖都不好意思的笑了。既然躲进人家的店里是应该买点东西。
林青选了两瓶酸奶,徐霖已经把钱递给了老板娘。
徐霖一边喝着酸奶一边问老板娘:“大姐,这是怎么了?”
老板娘透过大大窗玻璃看了看外面躁动的人们。似关心似惋惜的说:“这么闹也不是办法,可不闹又没人能管。”看徐霖他们没懂什么意思。抱歉地说道:“你们小孩儿子不懂得。是这药厂的厂长做了坏事,遭殃的人家里人不干,了来闹,有些人是以前的受害人家里的,来讨公道。”
“那为什么砸不相干的人的车呢?”徐霖不理解。
“有气撒不出就见什么砸什么了。人气极了什么也不顾了。都是没什么能耐的,瞎咋胡。”说着摇摇头叹口气,低头开始数钱。
林青问:“是不是民泰药厂的事?”
老板娘点点头,低头继续数钱。
林青知道了,着一定是薛朝忠做的缺德事事发了。林青知道薛朝忠此时不在厂里,应该还在水岸之滨喝酒呢。此时根本不在厂子里。
好奇心起。都说薛朝忠办公室里有个神秘的东西是什么呢?
现在这些人在这儿闹,工人们被堵在门口下不了班又不敢出去。厂子里乱作一团。这时候薛朝忠是不敢回厂子的。此时悄悄地溜到他的办公室,不是正好?
想到这儿,她笑了笑拉着徐霖小声对她说:“我去趟卫生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