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敲门声重叠起来，但是里面的人已经沉睡了，打开门后，看着床上熟睡的身影，两人相视苦笑着，陆昱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明天她醒来要是看到在医院，不知道会怎么样”，乔欢一边帮她穿外套一边说“最糟糕的不是已经见过了吗，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不管怎么样，首先是要她好好的活着”。

去医院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这里毕竟是陆昱工作的地方，病房和检查的事情很快安排好了，虽然还有一些检查暂时没办法做，但是已经很好了，按照他作为医生的判断，做了他认为合适的检查，结果都是正常。对于这个结果，两个人都有些惊讶。随后决定一个人先回去，一个人留在这里陪她。

因为还有些检查要做，于是决定乔欢先回家，明天早上再来，本来陆昱是让她正常上班的，但是她走的时候丢了这样一句话，让他没有再说话，忽然觉得夜晚似乎也太漫长了，等待中他想着那句话，回忆飞回了他们上初中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上初三，她上初一，班上有个男生欺负她，被别人告诉了他，于是放学的时候他带着她把那个人堵在学校边的那条路上，陆昱那个时候学武术已经4年了，学的时候还是因为想要强身健体，但是学了以后确实有效果，至少长了很高，也得到了很多女生的追捧，当然这是乔昕告诉他的，因为他那个时候只一心关注他的学生会和学业，根本不关注这些。

他还记得那个男生因为被自己堵而害怕的道歉，保证一定不会欺负她，他走的时候说了句“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她是我的谁”，其实他当时说这句话的意思是想表达，我不是小混混，他是我妹妹，但是可能意思没有表达到位，然后误传了出去，最后到学校老师都来问话，才搞清楚，说给家人听了以后，没想到姑姑到现在还记着。

想到这里他拉住她的手默默下了决心，忘记所有的不愉快，不管你是什么病，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一定。

陆昱一夜无眠，清晨，关上门去洗漱。

听到开门的声音，正好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好像不太一样，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睡这么沉了，看来我也很需要用药物来控制睡眠了。看到姑姑走进来后面还跟着陆昱，看来应该是帮忙拿东西去了，我坐起身来，看到姑姑拿的保温桶，还有包子，看着她们等待她们给我答案，姑姑试探着开口说“悄悄，你知道你在哪里吗”，我淡淡的回答道“不是在医院吗”。

她舒了一口气，一边盛粥一边说“这次你发现你在医院好像很平静”，我接过粥说“你们从来都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还有那牛奶我喝第一口的时候就知道你放了安眠药了，但是我不想清醒着来，这样也好”尝了一口，果然还是没有味道，放下勺子后问道“检查完了吗，可以走了吗”，“陆昱说还有一些要今天才能检查，差不多要到下午了，不然就不会让你吃饭了”她一边整理一边说道。

“那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在这里等就行”托着脑袋看她忙前忙后的身影，有点心疼，这是要把办公司挪到这里的节奏吗。她抚了扶眼镜说“免了，我还不知道你，等下万一又发作了，好歹不能留陆昱一个人面对你这个小疯子”。我瘫倒在枕头上跟了一句“那不是我”。

陆昱进来的时候我都没看见，因为只顾着发呆了，就听着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我听不懂的话题，然后继续发呆，偶尔会有一两句关于吐槽我的话题传进我的耳朵里我也不是很在意，最后忍无可忍回嘴道“现在的医生和律师都这么闲吗”，乔欢扭过头说道“现在的医生和律师一点都不闲，大家都忙的要死”，听到这话我迅速坐起来说到“大家都忙，那你们也去忙吧，真的，我一个人可以的”，陆昱倒了一杯水给我调侃道“可是别人没有你这样不省心的家人啊”。

说完这句话后，忽然都沉默了，我沉默是因为好像这一刻我们又回到了从前，那样可以随意开玩笑的从前，而他们似乎是以为这句话伤害到我了吧，连忙的解释到，其实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样的解释只让我感觉到比刚才的距离更远了。

就在我们彼此无话的过程中有人敲门进来了，“陆医生，可以了，你等下就过去吧”有个护士突然进门说了这句话就离开了，“好了，检查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陆昱就近扶我起来，穿好鞋后我们去检查，有一些是专业的术语我也听不懂，反正我听明白的部分都是正常的，我很开心，因为我不喜欢医院，一点儿都不喜欢，所有此刻我想赶紧走。

陆昱把我送回病房的时候，姑姑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她总是这样，雷厉风行的个性好像是种遗传，看她迅速收拾好的东西，我看了陆昱一眼，他说“还有一些事情我去安排一下，马上回来，等下我们一起回去”。说完离开了。

“喝水”乔欢把被子递给眼前的人，这个侄女一直都是在她眼皮底下成长的，从前更活波一点，家人总是嫌她话多，一刻都不可以闲着，现在缺总是会发呆，安静的时候会让人产生不存在的错觉，好似失去了生机，看着这么空洞。

“房子卖给了我一个朋友，现在是他儿子在哪里住，你想去看看吗”乔欢问道，“看了又有什么用呢，哪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回答的言不由衷，其实心里是想去看一眼的，只是却又感到那么害怕，不看有的时候还可以欺骗自己，爸爸妈妈一直在家里，在那个房子里，谁都没有离开。

在她们两人聊天的时候，陆昱回到了刚才检查的地方，敲门后进去问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