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抿了一口,在这口酒中我品到了酒香和蜂蜜的香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枣花的味道。我问酒馆老板:
“这是……加入了枣花蜂蜜?”
酒馆老板歪了歪头,说:
“我也不知道,这是上次砸我酒馆的客人留下的,说是顶他的酒钱和被他砸坏的桌椅钱。”
两口我便喝干了杯中的美酒,回味着美酒的香味,继续问酒馆老板:
“他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号吗?或者说他有什么特征?”
酒馆老板紧紧攥着手中的酒瓶,思索了一下,说:
“他好像没有提自己的名字,不过他长得倒是很有特点,身材魁梧,手掌是别人的两倍大,腰围有常人的两倍,挺着个比孕妇还要大的啤酒肚。他还光秃着头顶,橙红色胡子和剩余的头发连成一片,酒糟鼻有小孩拳头般大小。每次来他都会和其他的客人大大一架,然后就跑掉了。”
我看着酒馆老板紧紧抓着酒瓶的手,知道他的意思,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金币,拍在吧台上,说:
“打人之后跑掉了吗?下次我一定会抓他回来的。”
说完,我挪开按在吧台上的手,露出那两枚金币来。在诺克萨斯的下城区开这样规模的一个酒馆,整整一年的收入都不一定有两枚金币。酒馆老板看到这两枚金币,连忙将酒瓶塞进我手里,拿起两枚金币又是捧在手里摸索又是放在嘴里咬,在确认了这两枚是真正的金币之后,他对我说:
“他每三个月就会来我们酒馆一次,上次来是两个月前,再有一个月,他就又要来了。如果你想见他的话,在他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还有……”
他指了指那瓶被他塞给我的酒,接着说:
“他说,这是一瓶蜂蜜酒,说是好多年都没有人酿制过了。”
我拿着酒瓶出了酒馆,阳光下酒瓶内的酒透出金黄色的光芒,取下瓶塞,大大地喝了一口,酒味醇香。也许这并不是加了蜂蜜的就,而是用蜂蜜酿制的蜂蜜酒;而那名没三个月去酒馆闹一次的醉汉,也很可能就是那名酿酒的天才古拉加斯,没想到他竟然变成了一个胖子。
前线的拼杀还在继续,但差不多也到了陷入僵局的时候了,双方的骨干到现在为止还依然在指挥手下的警员发动进攻,但这些能够决定战局左右的精锐都还没有投入战斗。不过等到有一方按捺不住的时候,就会有一方精锐会投入到战局之中,但同样的,被提早消耗体力的他们也会在另一方投入精锐的时候被压制,斩杀。
慢慢地,太阳也从屋顶趴上了头顶。我虽然在早上吃了不少的食物,但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有点饿了,至少我已经是很口渴了。我喝干最后一口蜂蜜酒,将空酒瓶砸在一名与治安警员对峙的南街党帮众的头上,然后抄起一柄短刀,喊道:
“宰了他们,宰了他们后我们好早一步回去吃饭。”
原本只是站在一旁督战的干部、警长们掏出自己的兵刃,加入战团。原本僵持着的战局瞬间倾倒,本就因为没有吃早饭而精神不振的南街党开始溃败。
原本先一步投入精锐的一方会在之后的战斗立处于劣势,但现在南街党的帮众已经过于疲惫,被我带领的精锐这么一冲,全线溃败,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所以投入精锐也已经毫无意义。
与我们对峙的南街党溃退,连带着与战斧帮对峙的南街党也开始溃败。南街党在之前养精蓄锐的精锐努力地组织者手下,来阻挡治安局和战斧帮的冲击。但溃败是在太严重了,冲击这些精锐的不止是治安局和战斧帮的帮众,还有正在溃退的南街党。
随着南街党的进一步溃退,原本那些老弱的、新近加入南街党的这些帮众大都被解决或者躲藏在居民的家中,躲避混乱。不过下城区的居民们却并不在意,反而在自己居住的二楼探出头来,观看三大帮派的厮杀,还不时为武艺精湛的帮众喝彩,丢下面包与水果来。
我在宽敞的街道行上,追逐着人群,不时将吊在逃亡队伍最后的那个人从逃亡对我中拖出来,割断他的脖子。很快,人群越过一个又一个街区,逃亡的人群越聚越多,逃亡的人群越来越大,等到逃无可逃的时候,他们终于回过身来。这时候他们发现,自己身边已经聚集了如此多的兄弟,而追击自己的敌人却寥寥无几,这让他们又从新鼓起了些许的勇气。但很快,敌人的刀锋砍在了身边的兄弟身上,鲜血从伤口喷涌,溅到自己的身上,他们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一次崩溃了。而这一次的崩溃,让他们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变成一次屠杀。
这只是我看到的场面,这只是下城区三大帮派争斗的一角,但可以料想到的,南街党就要完了。
不知不觉的,我手中的短刀已经砍钝,早上新换的干净衣衫已经沾满了鲜血,而太阳也不知不觉地向西倾斜了。这时候,战斧帮和治安局正团团围着一座豪华的三层酒馆,不过我相信,它绝对是有地下室的。
待我到达这座酒馆的时候,手下的那些治安警员纷纷向我问好。我向他们拜了拜手,然后绕着酒馆走了一圈,发现这酒馆可不简单,它的四周没有靠得足够近的高大建筑,根本没有给别人从别的建筑跳入其中的机会,房门窗户用铁板严严实实地堵着,不用一些攻城器械根本无法攻入。
塔克也在四处寻找着可以攻入酒馆的方法,看到我过来,便走到我的身边,说:
“老大,这里就是南街党的大本营了。”
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问他:
“暗道、小路什么都堵住了吗?”
塔克点了点头,说:
“堵住了,老大。这个酒馆地下室有两条暗道,我们都试过了,但没有攻进去,被他们从里面堵住了。没办法,我们也只能从外面再堵一次,免得他们从里面跑出来。”
抬头看了看已经西斜的太阳,我告诉他:
“那就好。你带人把酒肉都带过来,让兄弟们三班倒,轮流吃点喝点,不过还是要把酒馆给我围个严实,一个都不能跑。”
塔克应了一声,转身去主持手下人的午饭去了,毕竟大家只在早上吃了一顿,而砍人又是个体力活,忙了大半天了,是应该好好地吃一顿。
看着手下的兄弟都开始轮流吃饭,我就溜溜达达去了战斧帮的人群里,去找找红眼约翰,毕竟我没和独眼凯文交手过,不知道他的特点,不然在交手时候很可能会吃一大亏。可是,我在战斧帮的地盘上转了一圈又一圈,根本没有找到红眼约翰去了哪里。我随手拦下一个年级稍长的战斧帮帮众,问他:
“你们头呢?红眼约翰哪里去了?”
这名战斧帮帮众细细打量了我一番,恭敬地说:
“你就是柯特副总治安官吧?我们约翰副典狱长在之前与独眼龙凯文交手的时候丧命了。今天不知怎么的,我们老大发挥一点也不正常,完全不是独眼龙的对手,大约昨夜喝多了,今天还没有清醒过来吧。”
虽然红眼约翰现在已经是他们的老大了,但他的这个手下却对他没有丝毫的敬畏,即使是关于死亡的话题还不忘对他戏谑一句。
他走了,我却有点懵了。红眼约翰被杀掉了?不会吧?我记得昨夜与红眼约翰交手的时候,他显露出来的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怎么会这么快就被独眼龙凯文干掉了?
我又向几名战斧帮的帮众询问红眼约翰的情况,得到的依然是红眼约翰在与独眼龙凯文的对战中被击杀的消息,只不过是有的人知道的详细有的人只听别人说过而已。
看样子红眼约翰是真的死了,我回到我的队伍中,让塔克去接管那些没有了头领的战斧帮散兵游勇,争取在剿灭南街党结束的时候,讲战斧帮完全收纳到我的账下。
正在我给塔克他们商讨战后侵吞战斧帮的细则,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原本被我们围住的酒馆忽然开门了,原本紧闭的房门忽然敞开,从酒管理走出几个身着皮甲的武士,手上竟然还拿着弓弩,对着正在一边吃饭一边等待攻城器具的帮众们。
这群武士的头目是一名虬髯大汉,一脸的英气,金黄色的头发和胡子连成一片,左眼戴着黑色的独眼眼罩,大约就是南街党的党魁独眼龙凯文。
独眼龙凯文前走两步,一举手中长弓,他身后的武士手中弓弩拉满,一副随时就要取这些人性命的样子。独眼龙凯文看手下的弓弩镇住了对手,冲四周手持兵刃的人打了个招呼,说:
“各位,各位,我是南街党党魁凯文,来个说话的,我有要事相商。”
塔克丢下手中面包牛肉就要上前与独眼龙凯文对峙,我伸手拦下他,走到两帮人之间的空处,对独眼龙凯文轻鞠一躬,说:
“我是联盟头目,下城区副总治安官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