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爷,这是什么?李氏这时看到魏藻德如此紧张,赶忙一头雾水地问道。
魏藻德身为一名朝廷命官,内阁大学士,几万人中脱颖而出地佼佼者,此时又联想到陈演的下场,哪里还能想不明白这数字的含义?这分明就是一道阎王爷的催命符!早朝的时候他还在纳闷,这皇上怎么会对陈演的家产如此地如数家珍。现在看到这个数字,魏藻德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早朝时候,皇上所说的名单之中所记得都是这些?
皇上,您下的好大一盘棋啊!如果纳捐一事如果再执意抵抗下去,恐怕陈演就是最好的例子,皇上这是在杀鸡儆猴啊!想到这里魏藻德的内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坐在那里两眼无神地喃喃自语道。
老爷,老爷,这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李氏眼看魏藻德不回话,只是坐在那里自言自语,顿时着了急,难不成老爷这是得了癔症不成?想到这里,李氏赶忙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水,猛然泼在魏藻德的脸上。
咳!咳!咳!你这婆娘疯了不成!魏藻德此时正在思考问题,猝不及防之下突然被泼了一脸茶水,顿时火冒三丈地说道。
奴家这不是看你癔症了嘛,想救你。。看到魏藻德发了火,李氏赶忙楚楚可怜地说道。
魏藻德一看李氏还要嘟囔个忙完,担心她说起来又说个没完没了,赶忙出口打断道:行了行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越帮越忙,老爷我还有公事要办,你快快退下吧!
看到李氏一脸不情愿地退了出去,魏藻德赶忙起身透过门缝查看,确认李氏终于走远以后,这才走出屋子,鬼鬼祟祟地朝向花园走去。
你们几个都出去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走到后花园的魏藻德赶忙支开了守门的侍女,四处查看,再三确认周围没人之后,一溜烟地闪到了假山后面,平时他是严禁下人靠近这里的,因为这是他的藏金之所,假山内部乃是请能工巧匠掏空,当做储藏金银的密室。平时他收到的各种孝敬,大部分都藏到了这里。这时魏藻德侧身从假山缝隙中钻了进来,掏出怀里的火折子将墙壁上的油灯点燃,只见十米见方的密室之中密密麻麻地放满了大箱子,仔细数来倒是不多不少刚刚五十五个。
看到这些金银安然无恙,魏藻德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要不是他平时偷偷地把收到的孝敬分开一半存放在这里,恐怕家底早就被家里那个娘们给败光了。可是谁成想,现在银子没被夫人败光,反倒被皇上给盯上了。
唉,算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魏藻德来不及哀声叹气,赶忙从中打开一口箱子,仔细地从里面的金银珠宝中挑了一柄玉如意,拿在手里看了许久,这才心痛地将它藏入怀中,从假山里走出。
陈五,备轿!去首辅大人家!
听到老爷叫自己,陈五不敢怠慢,赶忙一路小跑,到门口准备轿子去了。
不多时,魏藻德便身着便服,一脸庄重地从大门走了出来,扭头看了看街上没有发现可疑的人,这才弯腰坐进了轿子里。
起轿!去首辅大人的府上!
好嘞,老爷您坐稳了!
轿夫的脚步又快又稳,不多时便来到了周延儒的府上。周府不愧是首辅府邸,整个大门修的是庄严气派。就连门口的家丁也是个个精神抖擞,气度不凡。
这时看到有客人前来,家丁赶忙上前查看。哎呦,这不是魏大人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您先坐这里喝口茶,小的先进去禀报一声。门口的家丁赶忙双手接过见面礼,招呼着魏藻德坐在了正厅。
要说魏藻德也算是周府的常客了,平日里孝敬更是没少送,这才使得周延儒对他极为照顾,让他能够在官场里一直平步青云,四平八稳。
等了没多久,家丁便从里面走了出来,恭声说道:让魏大人久等了,首辅大人请您到书房一叙。
魏藻德听罢倒也不见外,起身朝书房走去,来过数次周府的他倒也轻车熟路。不用家丁带路,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了书房前。魏藻德两手一推,刚要迈进去,顿时被屋内的情形惊的说不出话来,这,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