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坊。
“子芮,秦婉祎就拜托你了,你只要寻个机会,将她送到顾璃川身边即可。”
“若是她一醒来不见你,我如何答她?”
“我已将这段记忆从她脑中抹去,她不会记得我。”
“若是下月月圆我未将她送走呢?谁来护她安危?”
“我已将玉魂连同她体内的阴气一同封印在她腕上的紫雁血玉镯中,告知她不要摘下此镯,暂时应无大碍。”
“你竟如此草率!这玉魂乃是六界中的至宝,你竟随随便便封印在一普通女子身上!”
“玉魂认主,他人夺去不过废石,倒不如封印了,我此去巫山,少说也要个一年半载,婉祎的安危,就全仰仗你了!”
“你这是作何!”白子芮扶起欲要行礼的云蘅:“你我千载之交,何需如此?”白子芮顿了顿:“你且安心疗养,我定当竭尽全力护她周全!”
“如此,云某便再无牵挂了!”云蘅走到白子芮身边,拍拍她的肩:“子芮,珍重。”
云蘅踏出门,终是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躺在榻上的人儿,睡得正熟呢,不禁自嘲:云蘅,你又有何放心不下?
白子芮望着云蘅远去的身影落寞感伤,云蘅,你开始留恋人间了,你开始恐惧死了,你怕自己死,没有人会替你照顾这个你千年来所等所盼之人,你怕再相聚又会是好几个千年之久,你怕了......可千年来我对你的心意,你从来都是视而不见,你要的你心里清楚,我要的,你可曾明白?
竖日。
秦婉祎缓缓睁开眼,纱帘,桌椅,这是哪?我不是被刺死了吗?胸口隐约袭来的阵痛让秦婉祎更加捉摸不透,秦婉祎依稀记得自己已然进了冥府,见了冥差、衙役、孟婆,甚至还见到了阎王......好像还有什么人,是谁呢?自己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她努力地回想着。
“啊!”秦婉祎想得头痛欲裂,不禁呼痛。
正当秦婉祎左右琢磨不偷的时候,一倾国艳丽的女子走了进来。
“哟,醒了?可还觉得哪里不适?”
“这是哪里?我是死是活?”
“哈哈——姑娘可真会说笑,姐姐我活了这么久,见过这么多女子,还是头一回见着一个不知自己是死是活的!哎哟,有趣,真是有趣!”
面前的女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停止了笑意,紧张着上前摸摸秦婉祎的头:“莫不是摔傻了?”这女子走上门口大喊:“紫鹃,请个郎中过来,别两百两银子买个傻子回来!”
“两百两?”秦婉祎些许猜到了这是何处。
“我是您二百两买回来的?”
“那还有假!要不是看在你脸蛋生的如此俊俏,我怎舍得二百两?”女子说着,一脸的心疼。
“那姐姐买我回来作何?我不卖身的!”秦婉祎下意识地裹了裹身子。
“瞧你说的,把我这暗香坊想成什么地儿了?岂是寻花问柳之所?”
“那是?”
白子芮见秦婉祎并未起疑心,心下安之。
“罢了,可见你并非痴傻之人,这郎中也不必瞧了,省了我几文钱呢!”白子芮捋了捋自己的衣衫:“我这暗香坊是古月城里,最大的一处茶楼,虽说面上是一处茶楼,实则是最大的细作坊,朝中官员也好皇室一组也罢,谁给的钱多,我就为谁办差事,一朝麻雀变凤凰也可吃香的喝辣的,总比病死家中误入青楼的好吧?”
白子芮指了指秦婉祎手腕上的玉镯:“这镯子你可看见了?万不可轻易摘下,这暗香坊中的女子,都服下了我白家秘制的毒粉,每半月服解药一次,你们手上的玉镯便是你获取解药的凭证这是其一,其二,我暗香坊也不是过河查桥的卑鄙小人之所,一旦事情败露,有性命之忧时,暗香坊会派出死士去各处营救你们,到时候你们手腕上的玉镯便是被救的凭证,可想好了了?”
“好狠毒的手段,我还有其他路可选吗?”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果然还是姑娘通透!这两日暂且好好休养,后儿个再给你派任务!”白子芮走到门外:“给我看好了她,她若是溜了,小心我扒了你们的皮!”
“是!”
“是!”
小厮们连连作答。
秦婉祎无力地瘫坐在榻上,自己这是什么命?生死半点不由自己,全在他人手中......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