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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聚斗

一连几天,秦风都没有出早操,懒得打饭,也不愿去上课。文青帮他向学生会和班主任请了病假,和陆军轮流帮他打饭。

秦风日渐消瘦,整天耷拉着个脑袋无精打采昏昏欲睡。下午五点半上完课后,文青和陆军回到宿舍商议解决方案。文青说,这样下去这个人就废了,得想个办法。陆军说,这个容易,劝将不如激将,看我几句话把他骂醒,如果还不行就一拳头把他打醒。文青点头同意,说这个办法可行。两人商定后来到秦风宿舍,准备医治病人,但却撞见血腥的一幕。

秦风被八九个男子逼在墙角,口鼻流血,两腮青肿,一个男子伸手在他的脸上比划着,羞辱着他。这个男子就是“狐狸”韩宇飞。同他一起的几个人一看就是在社会上鬼混的不良青年。

秦风看到文青和陆军,立即大喊:“看什么热闹,不关你们的事,快走!”

文青陆军当即明白,秦风不想他俩也受到伤害,毕竟双方力量对比悬殊。但二人不但没有走开,反而向前吆喝着劝架。

“我说各位兄弟哥们,有话好好说。”

“是啊是啊,沾上血多不吉利呀。是不是,同学们。”

“说的对。打架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再说,让学校知道了谁也没有好果子吃!”门口围观的同学当中有几个也壮着胆子搭话,营造有利的声势。

“谁在放屁!妈的,不想活了!”一个脸上长满横肉,胳膊上有大片刺青的家伙转过头,一双“狼眼”恶狠狠地盯向同学们。同学们被他的气焰震慑住了,不敢说话。

韩宇飞潇洒地转向同学们,轻蔑地一笑:“没你们的事最好不要多嘴。这里不是演戏的,没有热闹可看,都散了吧。慢着,我怎么看你,还有你怎么这么眼熟?——哦,想起来了,这可真是走遍天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们俩自己送上门来了。把他俩给我拿下!”

文青陆军哪肯就范,大不了鱼死网破。陆军飞起一脚,踹倒了扑向他的头上留有一撮毛的家伙,接着身子一侧,躲过了一个胖子的拳击。“刺青”眼睛一亮:“好家伙,有两下子。”说着左手照陆军迎面打来,陆军伸左手一拨,“刺青”随即右手跟进掏向陆军心窝。陆军向左一个侧身避让,同时右手擒住了“刺青”的掏心拳,左手搭上“刺青”的肩膀,顺势一个反转,把“刺青”的这只手臂扭在后背上,略一使劲,疼得这家伙嗷嗷直叫。胖子和“一撮毛”抄起了两把椅子,还有几个家伙也围了上来,陆军架着“刺青”背靠在进门的墙上,再也无路可退。文青的状况早已惨不忍睹,他被一个恶棍勒住了脖子,胸口上也挨了一拳,连喘气都困难。房间狭小,文青、秦风受制于人,陆军虽然擒住了刺青,但总的形势是以一敌六,局面危险而又紧张。

忽然,秦风用力挣脱了两个家伙的束缚,伸手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把十多公分长的水果尖刀,指着韩宇飞说:“快放他俩走,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说说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否则的话,我对你不客气!”

“呵呵,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都这个熊样了,还和我讲条件。”韩宇飞轻佻地说,“今天小爷就让你开开眼。彪哥,你教教他。”被称为“彪哥”的是一个始终还未出手的光头汉子,大约二十七八岁,他一直站在韩宇飞的旁边,似乎漫不经心地看着小屋里发生的一切。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目光沉稳、狠毒,这么说吧,他就像一个狼王,冷静地观察着屋里的一切,对发生的一切都不以为然。“刺青”则像他手下的一个出头的“打手”,在他身边毕恭毕敬。听到韩宇飞的命令,光头向前迈上一步,对秦风说:“兄弟,放下刀,有话好说。”

“你先放他俩走。”秦风道。

“那我就不客气了。”话音未落,光头已扣住了秦风的手腕,秦风只觉手臂一麻,刀已经到了光头的手上。光头随手一扬,“嗖”地一声,那把刀从几个脑袋中间的空隙闪过,直插在陆军身边的木质门框上,兀自颤动不已。陆军心里一惊,自愧不是敌手,便放开了“刺青”。光头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陆军的明智举动表示满意。刺青获得自由,立即抢过胖子手里的椅子,想要砸向陆军,光头一声喝斥:“住手!你不是他的对手,别不知好歹。”刺青乖乖地放下椅子,狠狠地瞪了陆军一眼。陆军向光头、刺青一抱拳:“承让。”光头微微点头。

韩宇飞得意洋洋,傲慢地拍了拍秦风:“怎么样,小伙子,咱们谈谈。”

“说吧。”

“很简单,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把你曾经给我的话,再回送给你。你明白吗?”

“好。从此我不再纠缠沈柔。”

“痛快。俗话说,不打不相交。你看,我这些兄弟还没有吃饭,怎么办?”

“我请客。”

“哈哈哈,痛快,就这么定了,晚上香客来大酒店。”

众人走出宿舍。光头与陆军走在最后,光头拍拍陆军的肩膀,平静地说:“这把刀用来切西瓜非常合适。好好看看。”陆军意识到话里有话,待光头走后,仔细审视钉在门框上的西瓜刀,大吃一惊,西瓜刀的锋刃上赫然穿着一只小壁虎!壁虎的尾巴掉在地上,还在跳个不停。

香客来大酒店,大厅和走道里,各色人物络绎不绝,一些房间传出了男女合唱卡拉OK的声音,跑偏了的音调让人听上去极不舒服。但这毫不影响韩宇飞一干人的兴致,他们开怀畅饮,酒足饭饱后扬长而去。

这场饭局花了三百元钱,相当于文青半年的生活费,文青心想狐狸真够狠的。秦风对这笔费用却好像毫不在意,他结了账,与文青、陆军顺街溜达。三人均无语,只是享受晚风带来的清凉和舒适。正是初秋时节,白天天气依然闷热,晚上的清风和凉爽却透及心肺,三人不约而同地赞赏起同一件事情来。

“晚上出来走走,真好。”陆军说。

“是啊,空气真新鲜,这风一定是从青龙峰上吹下来的。”秦风说。

“以后我们每天晚上都出来遛遛,散散心多好啊。”文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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