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无比风韵地走来,目光十分短暂地在罗禽身上停留了一下后,美首侧过,对着吴采桑道。“吴师叔,你今天可是迟到了呢,诶,这位是师叔的朋友?”
“是,他叫罗禽。”吴采桑转而又介绍道:“罗兄,这位风姿绰约的姐姐就是我事先和你说起的孔副阁主了,姓孔名雀,哎呦……”
少妇轻轻弹了弹手上的一撮头发,笑道:“小兄弟,你别听吴师叔瞎说,妾身本名孔如真。”
罗禽闻着少妇身上散发而出的特殊香味,抱拳道:“闻名不如见面,孔副阁主有礼。”
“两位请上座。”
在众目睽睽之下,罗禽被孔如真带至最上方的一张圆桌前,挨着孔如真落座,孔如真的另一侧则是吴采桑。
从安排上来看,罗禽也算是得到了极大的礼遇,但因他这样一个陌生之人居然被万般娇媚的孔如真安排到了身侧,一时间引得厅内的男性修士们一阵眼红,甚至还有数人直接将这种不满挂在了脸上。
罗禽尴尬之余还觉得好笑,因为从孔如真的打扮来看,应该已有了夫家,这些男人们居然为了他坐在一个有夫之妇身边而暗自吃醋起来,这让他十分不以为然。
“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开始吧……”孔如真替罗禽斟满了酒水,举杯起身道。
“慢!”恰在此时,坐在下方一桌的一位满脸没有半点血色的男子赫然起身,怒瞪了罗禽一眼:“今日是孔副阁主八十岁寿诞,这位兄弟不邀自来也就罢了,却还是两手空空,这可有点说不过去了。”
孔如真美目一侧,看向罗禽。她在罗禽刚刚进来之时,暗自察觉对方的魂识之细腻远超常人,因此才特意将对方请到身旁就坐,现在见有人为难罗禽,也不急着出手阻止,因为她也想探探罗禽的底细。
罗禽听言,起身向众人一抱拳:“罗某虽是不请自来,但其中的礼数却也懂得的,怎可能两手空空?”
“哦,这么说来,你倒是准备了贵重的礼物喽?那么就拿出来给大伙品鉴品鉴吧!”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男子露出不屑之状。
“是啊,你拿出来让咱们开开眼界,哈哈……不过这里可是雪拭第一宗门——清河宗,而今日的寿星又是清河宗的副阁主,寻常法器或是劣等丹药可是入不了孔副阁主的法眼的。”又有人调侃道。
“哈哈……老三,你就不要为难这位兄弟了。”又一个四五十岁的虬髯汉子站起身来,挥了挥手后说道:“以这位兄弟的修为来说,如果能拿出法器之类的也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那位姓罗的道友,你随便弄点东西出来即可,不必勉强,咱们还等着喝酒呢。”
罗禽冲那虬髯汉子微微一笑,那汉子说话直白,但看得出来并没有恶意。
“在下前些日在黑石城见到一只用黑纹阵石打造的手镯十分精致,便花了点灵石买了下来,今日就作为寿礼送给孔副阁主吧。”他说着将手伸入怀中,将手镯取了出来。
“哈哈……”
厅内众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竟连一旁的吴采桑都咧嘴轻笑着。
“黑纹阵石才值几个灵石,你也敢拿出来送人?”脸无血色的男子冷笑道。
“礼不论轻重,心诚即可。”罗禽洒然一笑后,双手拖着手镯递向孔如真。
孔如真起身接过,原本就想藏入怀中,恰在此时,却听吴采桑说道:“孔副阁主不看看此物有何特殊之处?”
孔如真一顿,娇媚一笑后将魂识释放出去。
“嗡……”就当魂识刚刚扫过手镯表明,手镯突然伴随着颤鸣,释放出暗黄色的光芒。
“极品法宝!”孔如真如同被震慑一般,竟然娇呼出声。
“真是极品法宝!”厅中众人见到手镯放出的黄色光芒,立刻判断出了此法宝的品阶。
大厅顿时喧闹起来,更有多人离了座位,蜂拥到孔如真身侧,盯着手镯仔细端详。
“此等法宝若是用上好灵材打造,足足值五十万灵石,但即便是用黑纹阵石,也不会少于三十万之数,看来这位兄弟来头不小啊。”喧闹中,有人轻呼道。
“三十万,娘的!如果我不挣外快,光凭薪俸足足要攒够三十年!”虬髯男子掰着手指计算道。
而这时,孔如真脸上红光闪烁,像是喝醉酒了一般,将手镯递回到罗禽身前,欠身道:“罗兄出手大方,妾身十分感激,但你我初次见面,此等重礼妾身受之有愧,还请罗兄收回。”
罗禽轻推一把,笑道:“适才在下有言在先,礼不在轻重,心诚即可,此物是在下诚心相送,还望孔副阁主能够收下。”
“孔大美女,我这位兄弟一无长相,二无酒量,唯一可取之处就是不吝钱财,你若不收此礼,就是将他唯一的优点给抹杀了,他定是会挖个地洞钻下去的,所以你还是收下为好。”吴采桑打开折扇道。
孔如真捂嘴一笑:“吴师叔这么一说,倒让妾身没有退路了,那好吧,这手镯妾身暂且收下。罗兄,妾身先敬你一杯。”
罗禽举起酒杯,施礼之后一干而尽。
石厅内原本怪异的气氛立刻消散一空,众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罗禽因坐在寿星身侧,陪喝了不少酒,几轮下来,也已经有点醉醺醺了。
酒过三巡,脸无血色的男子脚步微晃地来到罗禽所在的桌边,先敬了孔如真与吴采桑,又走到罗禽身侧。
“孙某方才失言,特来赔罪,还望兄弟见谅。”
“孙兄不必挂怀,干了。”罗禽说着,就要举杯将酒倒入腹中,却在这时,手腕之上突然传来一股巨力,一下子将他的酒盏拍落在地。
“孙兄这是何意?”罗禽眉头微皱地后退一步,直视着孙姓男子。
异端徒生,让原本热闹的大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气氛再次变得怪异。
孙姓男子苍白的脸微微一颤,露出诡异的笑容道:“罗兄家底丰厚,这一点让在座众人万般羡慕,不过在修道界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不知罗兄能否露一两招让大伙开开眼界?”
“唰……”众人齐刷刷地将视线落到罗禽身上,他们都知道这孙姓男子爱慕孔如真多年,此刻乃是因妒生恨,想要让罗禽当众出丑。但这些人或许是长年苦修,难得乐上一乐,见此情景却是谁也不点破,竟探头看起热闹来。
罗禽在厅内众人之中,修为最为低下,按照孙姓男子的设想,即便他使出最厉害的招术,在这些清河宗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眼中也是一无是处,定会被嘲笑一番。
“罗某法力低浅,会的也都是一些雕虫小技而已,怎敢拿出来献丑?”罗禽笑了笑,但笑容之中失了原本的爽朗。
“能够雕虫也是不错的,哈哈,罗兄弟,大家都等着呢!”厅内又有人大喊道。
“哈哈……”众人又是一阵乐。
罗禽原本就有点半醉,此刻见孙姓男子故意挑衅,身子变得更加火热,低头看了看孔如真,一双美目正略带期盼地看着他,再看看吴采桑,却是自顾自地喝着美酒,没有半点想要替他解围的意思。
见此情景,他眉尖一挑,视线在厅内慢慢扫过,道:“今日孔副阁主盛情款待,万般妥当,唯有一样略有不足,那就是这酒水稍缺浓烈,正好在下随身携带了百斤‘雪拭三点头’,就以客代主,请大家品尝一番。至于各位杯中酒水,在下就收回去了。”
说着,他识海一个收缩,将魂识猛然释放,魂识扫过之处,大小酒杯、酒坛竟“叮叮叮叮”地快速颤动起来,如同复活了一般。
“这是什么招术?”众人大惊,一个个睁大双眼死死盯着身前的酒杯在桌上跳动。
“起!”伴随着罗禽一声轻喝,只听“轰”的一声炸响,石厅瞬间被冲满酒味的白雾所笼罩。
“啊!我的酒呢?”酒雾中有人呼喊道。
“酒都化作雾水了!”又有人惊呼。
罗禽瞳孔一缩,大喊一声:“收!”
刹那间,那浓密的酒雾募地向他所在之处快速凝聚,速度非常之快,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一条大腿粗细的水蛇赫然盘旋在他的头顶,嘶嘶吐信,威猛无比。
这一幕,让厅内众人骇然,就连吴采桑也放下了手中的折扇,以一种不可思议地目光盯着水蛇细看。
几乎在同一时间,雪拭峰接近峰顶的一处洞窟之中,一白发老者募地睁开眼来。
“本宗竟然有弟子感悟到了‘水行真谛’,徒儿,明日一早你便去查探一下,将那弟子带来此处。呵呵……‘水行真谛’,看来老夫要破例再收一徒了。”
“是,徒儿知道了。”坐于老者身前的一个黑纱蒙面女子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不再说话。
距离此洞窟不远的一座阁楼内,又一个正在忙着炼丹的老者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只是淡淡一笑后,再次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