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斗宗的开宗立派之人凭借符篆师极大的号召力,广收数万门徒,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招揽其他武者,借此壮大实力,一举在江石郡中奠定了宗派一霸的地位。
南斗宗一行人以虎狼之势的到来,在原本平静的昌晋城中掀起极大风波。
前些年,幕家倾尽身家耗费巨额通元,将天赋出众的长女幕清妍,送往江石郡某个学院中,在机缘巧合中被南斗宗看中,与宗门内的首席大弟子缔结婚约。
幕家想要攀上这么一株大树,就必须要洗刷掉往日耻辱,也就是与外姓少爷霁云的婚约。
他们从未想过采取和谈低调的方式退婚,甚至连当事人婚约中的女方幕清妍都未想让她出面,与废物少爷见面就是在浪费时间,在对面南斗宗这个庞然大物,他只有妥协的份,连乞讨赔偿的资格都没有。
凭借着与南斗宗的裙带关系,幕氏家族家借势而动,耗时数年的养精蓄锐,早已蠢动的爪牙如今开始伸向其他世家。
此次南斗宗的到来,幕家不仅仅是为了退婚,更是为了以强硬的姿态逼迫陈家,达到他们震慑昌晋城中各大世家的目的。
这番毫无疏漏的安排却出了一些意外,只因南斗宗一行人在昌晋城中造成死伤,虽然他们拿出了江石郡城主的文书,但是却因为相关事宜的商谈迟迟未定。
南斗宗一行人也被种种理由限制,暂时无法脱身,前往陈府的既定行程就此延后。
幕府待客厅之中,落座在中央首位的男子轻敲着桌面,一双深沉的双目带着些许焦躁,半晌后,他开口说道。
“姚先生,这明心阁的冉阳和城主洪夏显然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在幕氏家主幕松对面座椅上的,正是南斗宗一行人的领头执事姚成,他端起茶杯,轻抿了口茶水,对于那些话并未放在心上,他此时的关注点在先前的黑袍年轻人身上。
当他了解到退婚的对象是,一名人尽皆知的废物,并且是暂居陈府的外姓少爷,当时就觉得宗门派他来太过大材小用。
好在令他庆幸的是,刚到昌晋城便碰到一名天赋超凡的青年符篆师,能否将其带回宗门才是重中之重,退婚只是顺带的。
幕松见对方默不作声,心中对延后的计划有些隐隐有些不安,于是再次开口。
“姚先生,凭借南斗宗的声势,就不能以强硬的手段摆平这些问题吗?”
姚成微眯着双眸,神色已然有些不悦,半晌后,还是耐着性子回应道。
“幕家主可曾听说过一阶妖兽虎牙鬣狗,在众多妖兽中实力位居末流,但是数量庞大形成团体,并且生性狡猾顽强,一拥而上之时,连四五阶的妖兽都有可能化作残骸。”
“冉阳和洪夏便是处于统帅地位,并且还拥有守城大阵,占据地利人和,即便是南斗宗的势力,想要拿下这昌晋城也要伤筋动骨,更何况是现在的我。”
在他眼中,昌晋城中的一流世家根本不值一提,眼前的幕氏家主连入宗门的资格都没有,能够好心解释这么多,全都要归功于那名给他带来惊喜的黑袍少年。
听到这番解释后,幕松虽然觉得有些夸大其词,但是唯一的依仗南斗宗按兵不动,他干着急也无法改变现状,只能叹气就此作罢.
待客厅中随着两人缄默不语,一度陷入沉寂。
就在这时,一名下人突然闯入大厅中,来到幕松身边俯首低语。
“让他进来吧。”
下人躬身退出,接着一名少年面带喜色快步走进大厅,向着两人行礼后,从怀中取出纸张说道。
“父亲,这是我刚得到的轻重符详解。”
常年位居高位,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幕松也有些失态,身子猛然站起,略显老态的面容上满是惊喜,一把抓过纸张查看。
“真的?”
一直闭目养神的姚成闻言,双眼陡然睁开,灼灼的目光落到纸张上,神色惊讶不已。
自从来到昌晋城中,这一阶符篆轻重符的盛名他当然也听说过,刚听到堪称全能功用的效果时,他还觉得言过其实,直到轻重符在他手中催动后,才不得不信服。
“商会的鉴定师已经断定有效。”
幕弘瞧见两人的失态,面庞上的喜色愈发浓郁,这样的功劳必然能够让他地位攀升。
幕松手握着纸张,感觉就像是握住了整个昌晋城的财富,布满皱纹的面庞似乎都年轻了几分,激动地在大厅中来回踱步。
“好!好!如今在昌晋城中备受追捧的轻重符若是由我幕家掌控,凌驾于其他世家之上,不过是时间问题。”
片刻之后,幕松平下心中大喜,他此时意识到了重要的问题,虽然如今手握轻重符详解,但是由于符篆师数量稀少,哪怕一流世家中也难请动。
在思虑一番后,他不得不将注意力转到南斗宗一行人身上,利益或许会少些,但好过坐拥宝山却难以发掘。
“姚先生,想必这轻重符应该有所耳闻吧,不知可有兴趣一试?”
接过纸张后,姚成眯着眼仔细察看,半晌后,他双眸微睁,双手轻微颤抖着,感叹道。
“这轻重符的绘成步骤实在巧妙,在我所见过的符篆中……不,整个南斗宗中……不,整个国家中都从未出现,跟这轻重符的绘符详解比起来,我等所自傲的符篆简直是小儿绘图。“
先前的城中伤人,再到被明心阁和城主限制行动,姚CD未曾表露出内心情绪,而现在的举动无疑令在场其他人瞠目结舌。
“姚先生看来对这轻重符很感兴趣,不知可有兴趣与我幕家瓜分这块肥肉?”
对于符篆之术一窍不通的幕松,这些当然无法理解,他此时唯一关心的是,利用手中轻重符详解尽快获取财富。
将手上的纸张卷起收好后,姚成已经恢复常态,眼中带着喜悦的明亮,轻咳几声掩饰失态,随后以罕见的缓和语气说道。
“我一向认为钱多不压身,我需要闭关几日,轻重符详解暂时交给我,这几日我会出手绘制一些成品符篆。”
对于他来说,这利益固然重要,但是研究其中的精妙绘制方法更为重要,或许能够让他的符篆造诣更上一层楼。
“这当然可以,有劳姚先生了。”
瞧着走出待客厅的姚成,幕弘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