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风双手抱着后脑勺,嘴中摇晃那狗尾巴草,哼了一声道:“偏有些人爱这狗屁功夫。”想起白飞飞看陆步轩的眼神,心中有气,“呸”的一声,将那咬破草身,味道苦涩的青草吐了出去。
北人豪待那陆步轩也自离去,这才现身,心道:“烟儿当年也和他们一样,是门中翘楚,是以得到火灵珠,成为火灵根。”想起她也曾这在烟霞山上习武练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有几个师兄弟邀请她一起练剑。
忽然觉得这风中,竹林,到处都飘出她的气息。心中一沉,暗道:“今夜便夜闯烟霞洞,好歹知道她是不是被关了起来。”
寻了一棵怀抱大树饱睡一觉,直到月上三竿,四野寂静之时,方才醒来。他知那烟霞洞所在,径直去了。
过不多时,来到一个断崖处,黑夜之间,那断崖之下黑暗如山,月光照射着几片水汽白雾,也不知深浅几何,见那断崖石壁之上,有一棵横生大树,轻轻一跃跳到上头,那大树“咯吱”作响,上下摇晃。
北人豪忽然见那崖壁之下,有一抹红光,定眼一瞧,只见一片阔地之上,扎着一只火把,一个身影舞动,剑影绰绰,似在练剑。但秋日雾重,看不太清。
北人豪借着火光,见那地面已然不高,一跃跳落到一块黑石后边。刚一落地,忽见一点寒芒先至,随后剑啸如龙。
他急忙躲闪,跳跃到了那崖壁之上。借着微光,只见这崖壁宛如一个巨坑,四周岩石漆黑怪异,斑斑驳驳,便似耋耄老人的脸颊。凹凸不平,甚好站立。
只听地下那人道:“你是什么人?”声音有些熟悉。
还不及搭话,忽然一道剑气冲刷而过,北人豪一跃跳起,白光一闪,剑气在石壁上划出一道深沟,碎石落地,那深沟颜色也是一般漆黑,看不出有剑痕划过。
耳听地上那人道:“嘿,倒有些手段!”挥剑急刺,剑气入网,密密而来。
北人豪不退反进,从那剑气空隙中穿过,忽见一柄亮剑迎头刺来,北人豪不及躲闪,伸手去接,那剑尖刺到手掌发出一声钢铁相撞的清脆声响。
那人剑身颤抖嗡嗡作响,左手引诀,使一招“困鸟脱笼”,那长剑剑尖定住不动,剑身绕着那剑尖旋转,便似一个锥子形状直刺而去。北人豪道:“这人多半是守洞之人,要进那烟霞洞,只怕先要过了他。”
运起骨炼功法,只听“啧啧”声响,指尖肉破,那白骨长出,如藤蔓一般逆转过来,沿着手臂蜿蜒爬行,顷刻间将整条手臂包裹严实。
“苍啷”一声闷响,那人长剑一阻,剑影婆娑中,只见刺在一块洁白石头之上,心道:“这世人修炼法宝不同,但多是刀剑枪棍的,这人倒也奇怪,修炼的法宝,竟然是块白色石头!”
心知法宝越是稀有,功法也越有独特之处,打起了精神,收剑之际,一招“愚公借力”,使出,那“愚公借力”,乃是借对手力道,反攻敌人,但那石板阻挡宝剑的力道并不怎么强横,这一剑旋转刺回,便被北人豪轻轻挡住。
两人心中都是一般心思:“这人并未使出全力,也不知是敌是友。”
那人道:“哎,你是什么人,来烟霞洞作甚,再不报上名来,可别怪我出手重了!”
北人豪听那声音,甚是熟悉,忽然道:“啊,是了,这人是日间见到的火云弟子南凌风。他为何深夜在此。”
南凌风见来人不答,怒道:“他妈的,不回老爷问话!”一跃纵后,北人豪心道:“陪你玩玩也是无妨!”
忽觉剑气盖天,“嗡嗡”声响之中,只见一片大剑凌空飞来。
“剑阵么?”
话音刚落,只见一柄玄铁重剑破空刺来,北人豪右臂一探,臂上白骨保护,直挡来势迅猛的一击,“叮”的一声,那大剑在臂骨上刺出一个刻痕。
便在这时,那白雾之中,忽然飞出一片小剑,上下左右齐齐进攻。北人豪双掌一合,只见背上忽然长出七八只白骨之手,上下挪移,眨眼间将来剑尽数收了。只剩下那玄铁大剑飞回。
只听南凌风啊的一声惊叫:“你·····你是什么鬼,你是千手观音菩萨吗?”
见对手只是接住自己剑阵攻势,并无反击之意,似乎对自己没什么太大恶意,举着火把靠近了些,只见一个男子双手背负,立在当前,背上一共八支骨手,各自抓了几柄长剑剑尖,模样甚是诡异。小心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烟霞洞做什么?”
北人豪心道:“他既是火云宫弟子,倒也可以向他打探些消息,何况此刻,不知烟儿身在何处,还不能和他们公然为敌,打草惊蛇。”
收回骨手,将那长剑放在面前,一共二十四柄,微笑道:“长夜无眠,见了这火光,所以前来看看。不想扰了小兄弟练剑。”
南凌风道:“你是火云宫的人吗,不曾听说有这样高手,你的骨手呢?”
北人豪道:“收归身体了。”
“啊!”南凌风哑然道:“什么,那是你自己的骨头吗?我可不信,那不过是你修炼的法宝而已。只是以骨头来做自己的法宝,倒也当真少见,只怕世间也就老兄一人而已。”
北人豪心道:“他不知我是骨使,那正好。”微笑道:“不错,小兄弟不亏是修道之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根白骨,道:“我确实是以白骨做法宝修炼功法的,刚才那八支骨手,便是这白骨所变。”
南凌风大感有趣,上前道:“不如你教教我。”
北人豪笑道:“你拜师火云宫,当好好修习火云功法,江湖之中,功法虽多,但能出火云之右的,又有几何,小兄弟莫要身在宝山而不自知。”
南凌风一摊手道:“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好稀罕你的骨炼功夫吗?听说这以骨施功的人,天下倒有一个名头响亮的,那便是兽王座下,叫什么骨使的人。也不知那骨使和老兄相比,谁比较厉害一些。”
北人豪微微一笑:“自然是那骨使厉害,我又怎么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