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失魂落魄,形同一个亿万富翁,一夜之间破产流落街头的惨样。
汪洋不由嘴角扯动,徐福还是那个刚才站在马路边上,大言不惭的二逼青年,抖着胸口的肥肉说:这年头有钱人都开破车的那个人吗?
是对汪洋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眼界决定胸怀,汪洋抛出来的飞梭,可不是一般的交通工具。在宇宙时期,这种地球上的交通工具也并没有被放弃,反而迎来了飞梭的高速发展期。
庞大的战舰母舰,并不适合在未知星球着陆。
面对一个陌生的星球,星际殖民者们用的办法就是放出太空探索器具,对未知星球开始探索。而飞梭因为价格低廉,建造容易,在动力系统改造之后,成为探索团队的最理想交通工具。
能源消耗性价比高,操作稳定,适合各种复杂地形。
在条件不太苛刻的区域,甚至能够执行水下任务。
没错,汪洋是没打算造出完整版的飞梭,但不是完整版的,山寨版的飞梭出现在二十世纪,也绝对是一个疯狂的想法。
虽说汪洋准备推出的是山寨版的飞梭。
可山寨版一词,听起来是不咋地,但对广大老百姓来说,绝对是福音一般的褒义词。在东方文化的博大韵味之下,山寨版绝对是拥有飞跃价格红线的科技享受。
更强。
更酷。
更便宜。
就是山寨版最犀利的口号,将一度红遍大江南北。其中的精髓就是最后三个字,更便宜。
“土包子。”汪洋站在旅店门口,看着渐渐消失的奥拓小车。徐福不傻的话,已经可以感觉到了有人要针对他,而且目标肯定不是讹他一点钱什么的小儿科。
百十来万就能吓成这样,还好意思说,哥们是有钱人。
汪洋是个穷人,他当然不会介意在给富人打工的时候,捎带着给自己谋福利。就汪洋的现状来说,他即便有了改造能量金属,并将其造出一个小玩意的钱,但也没有条件来实施。
徐福的事情,正好给他找到了一个机会。
在保质保量完成徐福的要求之后,他不介意给自己也谋求一些其他的好处。
比方说,贪污一些材料。
或者,干脆让他徐福当冤大头,买一些建造飞梭根本用不上的东西。
走上旅店的阶梯,昏暗的吧台后空无一人,显得冷冷清清的,大半夜的,这家旅店能开着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奇怪的是,汪洋敏锐的听觉,也有可能是对方太不顾及影响了,大半夜哭哭啼啼的,声音凄切,能够辨认出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女人。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旅社的上空,房间也似乎不太牢靠,撞墙的声音时断时续。
汪洋心说,我还是换一家吧,有点瘆人。
出门的时候,汪洋不小心踢中了一个水桶,白铁铅皮的铁通空荡荡的,从小板凳上掉落下来。
咣当一声巨响,差点吓的汪洋跳起来。心说:谁这么觉得,把空铁桶放在路口。
铁桶掉落之后,旅店内突然安静了下来,貌似女鬼的声音也消失不见。楼梯上黑洞洞的灯突然亮了起来,一个声音飘飘忽忽的从吧台后传了出来:“赶死啊?”
“有人吗?”汪洋喊了一句,声音卡在喉咙间,听着有种哆嗦的恐惧。
旅店破败不堪也就罢了,价格摆在那儿呢。
可大半夜的玩午夜凶铃,着实让人受不了。一股寒意从汪洋的后背升起,凉飕飕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大不了,不住了总行吧。
当柜台后面一团混乱的长发,遮盖住的一个人影慢悠悠的站起来,汪洋心就快要跳到嗓子眼上,就差失声叫救命。
“大通铺20。单间80。”
是个女人,但声音很脆,很难想象这个声音被压抑在后舌根,在昏暗的灯光下,飘荡在空荡荡的回廊之间,走廊尽头水龙头上滴答答的水声,不时的透过斑驳的墙壁传递过来。
汪洋哆嗦的问:“你……你,从那儿冒出来了。”
“大半夜的痛快点,20还是80,问从那儿来干什么?你又不是警局查身份证的,那么多事干嘛?”女人不耐烦的撩起蓬乱的长发,脸色不愉的盯着汪洋。双手叉腰,如果汪洋敢说出第三种答案,女人不介意消耗更多的经历,来一场半夜骂街秀。
汪洋艰难的咽下一口哽在喉中的唾沫,小声道:“80的单间。”
女人僵硬的面部肌肉在听到汪洋的回答之后,舒缓了一些,用脚踢了一下身边,像是在踢一条趴在脚边的狗一般,可跳出来的是个男人。也不能用跳出来,而是慢腾腾的站起来,男人看上去有些显老,踢里踏拉的穿着一双塑料硬底拖鞋,双手迟缓的摸索着出一件老头衫,套在了身上,拿起柜台上的钥匙,走上了楼梯。
“先登记,钱是先交一晚上的,加一天的押金,房间算到明天中午十二点。水房的还有热水,温的,泡茶不成了,天气也不冷,洗澡肯定没问题。”女人极为干练,语速飞快的将一半登记本扔到了汪洋的面前,然后伸手对着汪洋。
“身份证。”
“哦。”汪洋这才从兜里摸出皮夹,数好钱,加上他的身份证一起给了女人。
办理好入住手续之后,汪洋提了个要求:“有纸和笔,能借我用一晚上吗?”
女人不耐烦的扔给汪洋一张厕纸,把汪洋当时雷的外焦里嫩,有在厕纸之上下笔的吗?女人摸索了一阵,也没有找出笔来,探出身来,对着在走廊尽头的男人大喊道:“老不死的,死沟里了。回来。”
“老板娘,大半夜的哭丧呢?突然喊一嗓子,谁受得了啊!”
“睡你的,怎么着,想吵架不成?才20快钱的大通铺,还想要什么环境?要宽敞,高架桥底下才宽敞。要安静,去革命公墓啊,那地方保准连鬼叫都没有,这辈子,你都清净了。”
咣当一声关门声,估计那个住户也多半认识到,跟老板娘吵架不占优势,所幸退缩了。
走廊中再次想起踢里踏拉的声音,男人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个热水壶,放在柜台边上,从柜台的一边抽屉里拿出一支圆珠笔,递给了汪洋。语气温和道:“脚底下的是热水,放心晚上烧的,烫着呢。泡茶喝水肯定没问题。刚才我去水房式了一下温度,锅炉里的水还暖和,洗澡保准不会着凉。”
“谢谢。”汪洋接过笔,看着手里的厕纸,不好意思的说:“我想要几张白纸,纸张最好大一些的,不是厕纸。您看……放心,我可以加钱,多加十块钱您看行吗?”
“白纸?”男人愣了一下,抱歉的笑笑:“我老婆性子急,没顾的了那么多。我先送你去房间,等找到白纸了,再给你送来。别提钱不钱的,就几张纸,能值得几个钱。”
女人在一边听着,突然一手揪住男人的耳朵,教训道:“张能耐了是吧。敢自个做主了?哼……”
急忙从兜里找出十块钱,递到了女儿手中,汪洋劝解道:“大姐,钱,您先拿着。”然后对着男人询问道:“大哥,现在是否可以去房间看看了。”
女人这才放下男人:“回来再更你算账。”
推门后,汪洋已经准备好面对一个混乱,肮脏,形如垃圾堆的场面,可打开灯之后,却发现除了房间内的摆设空荡荡,只有一张床和一个破旧的茶几之外,窗帘和床单都很干净,床单和窗帘除了有些干硬之外,还散发着洗衣粉的清香。
从谈话中,汪洋得知领他进房间的是老板。
夫妻两人经营着这家旅社,生意还过得去,不过妻子好强,脾气也直,让汪洋别往心里去。
几句话下来,汪洋不由对老板的好感大增。
过了有十几分钟的样子,老板拿着几张白纸敲开了汪洋的房间门。
在路上,汪洋已经对方案有所思考。适量推进器需要精密制造,肯定无法实现,而徐福的破车唯一的亮点就是发动机,但是地盘要换掉。
需要一个能够建造一体成型的简易装置来解决车架的问题。
能飞的才叫飞梭。
但不能飞的呢?
汪洋想了很久,在第一张白纸的角上写上了三个小子,弱化版。
既要考虑经费的控制,徐福扣扣索索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也不像是可以随心所欲地出钱改装的主,之前之所以会答应汪洋的要求,一半是因为他感觉周围没有人可以信任,而汪洋很可能是一个跟徐福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双方没有利益纠葛。
当然,答应下来的事变卦,也是有可能的。
其次,徐福也可能把汪洋对他提的要求当成是一种试探,汪洋可以试探徐福,徐福当然也能试探汪洋。
双方到最后合作的可能性还很低。
对于徐福来说,他就像是招标方一样,可以稳坐钓鱼台,但汪洋是投标方,如果提出的方案无法吸引徐福的眼球,那么最后别说挣钱了,合作也要告吹。
汪洋不得不用尽脑中的全部智慧,将图纸尽善尽美,能让徐福满意。
飞梭是一件飞行工具,在启动之后,飞梭是不会和地面接触的,所以也就没有轮子。
此时的汪洋头痛的正在给飞行器加上轮子,这个过程就像是给汽车插上翅膀一样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