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大伙儿把绳子集合起来,接成一条数十米长的长绳。
“哎,我说小耗子,你这是想干啥呀?”吕哥看着这堆绳索,向我问道。
我指了指这捆绳索,说道:“在这儿我们受影响,走不了直线,那我们就需要绳子来辅助定点作直线,先按照指南针指示的方向,定个目标,确定了目标那就好办了。”
绳子按照我的指示绑在了树干上,按照大致的方向拉过去,在离远点十多米的树上绕了个圈,定了点,然后继续跟着指南针走。
有了绳子和指南针互相辅助的牵引,我们就再也没有走错了。这地方真是邪门的很,连人的方向感都能混淆,让一个正常人变得像《海贼王》里的索伦一样,走着走着还能往回走。
树林确实不大,只不过我们一直在里面兜圈子罢了,幸运的是我们已经走了出来,至于这树林到底是个怎么原理,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走了一会儿,我们到达了树林的边缘,虽然有点儿偏差,撞在岩壁上了,不过还真算是走出了这鬼一样的树林。
最有经验的胡月海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只能用老法子了,朝中间走。因为古今思想都是以中间为主,你见过哪个皇帝修墓,墓门修斜的?
收起绳子,我们打开了手电筒,摸着岩壁往中间挪,想摸一摸有没有路,可是怎么摸都是些不太光滑的岩壁。
走了有一会儿,我们才发现中间原来有个石梯,这石梯规模不大,可是梯砖上好像刻着什么图案。
我拿着手电筒低头一看,只见每个梯砖上都大同小异地刻着一棵树,可是这外表看起来也不像我看过的品种啊,认真一看,这树上的每个枝丫都好像挂着虫茧一样的东西。
这可就奇了怪了,这墓主人难道是棵树精,还是个虫精。转念又想了想,世界上怎么会有妖精这样的东西呢,不都被孙悟空在唐朝的时候杀光了吗?
想法也只是想法,事实就是,就是前面是阎王殿我们也得硬着头皮闯一闯。
我们沿着楼梯一直往上走,楼梯也不长,不过几脚的功夫就上去了,发现上头是一片开阔地,零零碎碎地立着几个不知道是什么大型动物的骸骨,但是看着姿势,怎么样也是不得好死啊。
大雾并没有在这里消散,在这里看过去,大雾里似乎隐隐约约透露出一个巨大的影子,不知是大树还是什么东西。
......
“老胡叔,这儿是墓的哪儿啊,我咋看不出捏?”吕哥看了看周围,在脑海里想了想,还真的是找不到答案,似乎走过的古墓都没有像这样的地方。
胡月海点了点头,说道:“这地方的确没有按照传统的建制来安排,要不是有这么邪门的东西,我倒是不敢相信这是斗了,不过我想啊,咱们现在顶多就在外围,里面还有多深,这个不好说。”
“老板,你们看,那是个什么东西啊,怪吓人的。”二娃眼尖,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立在雾里若隐若现。
这可不得了啊,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碰着人,就好比航天员登月球遇见隔壁家的老太太一样——不可能啊。
易昌大望了望我们:“要不咱们一起过去,管他啥粽子,不就是一堆肉吗?撂倒就行。”
说干便干,我们深度贯彻落实了我国优秀青年一贯的优良作风,拿起身上唯一的武器,就这么摸了上去。
我说这样也不行啊,我们手电筒那么亮,当别人是瞎子啊。
越靠近那人影,有一股腐烂的味道就越来越重,好在那玩意是死的,但是我们并没有放心下来。
这人影并不是石雕,而是一个死人。那人穿着现代的衣服,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带了写什么,脸部的皮肤还没有完全腐烂,看来这人死了大概一两天左右,他就这么僵硬地立在那儿,周围也没有什么支撑的东西。意思就是说,这儿一两天之内有人进来过。
吕哥掏了掏他身上的装备,好家伙,装备还挺齐全,甚至腰间还别着一把手枪。
胡月海用手戳了戳那尸体的头部,这不戳还好,手指一戳,皮肤就破了,一大堆混着黑色小虫子的不明液体从破口一涌而出,浇了他一身。
大量小虫子落在地上,似乎是感到不适应,正在不停蠕动着。吓得我赶紧退了几步。
“啊,我呸,这什么鬼东西啊!”胡月海吐出嘴里几只蠕动的小虫子,道。
这时,异变突起,怪虫从头颅流出后,那尸体猝然倒地,接着那尸体的肚子不停蠕动,肚子里响起了类似婴儿哭声的尖锐喊声。
“我操,这...”吕哥不知不觉把枪攥得更紧了。
“哇...”肚子里惊叫一身,肚子上出现了一个破洞,从里面爬出了侏儒一般的怪物。
说这玩意是孩子,那还是夸他了。只见这怪物生长着獠牙和利爪,佝偻着背,也就一米左右,一只腿似乎发育不良,萎缩成一团。最可怖的是这怪物竟然生了一张老头的脸,叫声尖锐无比。
二娃指着这怪物,嘴里小声说道:“这是山鬼,完了,完了...”
似乎是因为这怪物只有一只腿的缘故,他也只能在地上爬着,时不时抬起头看着我们咧一咧他锋利的獠牙。
易昌大是一个典型的唯物主义者,才不信什么山鬼呢。只见他抽起匕首便要向前。而此时的怪物却像一只待宰的畜生,没有一丝抵抗的能力,只是一个劲儿地往后退。
见到如此,易昌大更是信心十足,送上门的便宜哪有不占的道理?于是他挥起匕首刺向那怪物。
只见那怪物灵敏一闪,仅剩的一只腿在地面上发力,犹如白光一样咬向易昌大的喉咙,想来一个一招毙命。
好在易昌大反应快了一步,用左手横在脖子前,那怪物一口咬住了易昌大的手上。
我赶紧上前去扯那怪物,这时我才第一次感觉到那怪物的质感。这怪物全身很柔软,似乎脆弱不堪,因为刚刚出生的缘故,他的身上沾满了黏糊糊的不知名液体。
这怪物脾气倔得很,任我怎么拉扯,就是不松口。被咬着手的易昌大疼得脸色都发白了,硬是咬着牙没叫出来,原来这怪物厉害就在他的爪牙上,其他的都不是什么问题。
吕哥二话不说,拿起手枪对着易昌大手上那怪物就是一枪,那怪物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就猝然倒地,身体还在不断地抽搐着。
这怪物的咬合能力也是够惊人的啊。好家伙,易昌大左手臂上被活生生地撕下一块肉。
好在除了食物被埋之外,其他东西都还在,我们怕这伤口感染,于是就给他打了针抗生素,然后简单包扎了一下。
“二娃,老胡呢?”吕哥点了点人数,发现胡月海居然不见了。
“不知道啊,老板,刚才胡老板在一边儿清理身上那些虫子,你们打起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要不要上去帮忙,结果一回头,他就不见了啊。”
我寻思着老胡是不是躲哪儿撒尿去了,但是这么久还不回来,那肯定是出事了啊。
“要不,我们在附近找找吧,这样等着也不是办法。”我提议道。
于是,二娃陪着受伤的易昌大在原地等着,我和吕哥两个人分开行动,谁先发现胡月海就大喊一声,大伙儿听见声音就过来支援。
我左手提着手电筒,右手拿着刀,朝雾的更深处走去,那深处的巨大影子似乎还在对我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