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速该打算带着铁木真出趟远门。计划是到诃额仑的娘家斡勒忽讷兀惕族,也即铁木真的姥姥家那边转转。
游玩是顺便,找个好媳妇是真。诃额仑的娘家斡勒忽讷兀惕族属于弘吉剌部,前面也提过那里盛产美女。
弘吉剌部的男子生来就要坚守着营地,女子则要远嫁他乡。
而蒙古习俗,孩子十岁左右就可以成亲了。因此,这趟出游势在必行。
当他们行至扯克彻儿山、赤忽儿古山之间时,遇见了弘吉剌部婆速火族的首领德薛禅。
德薛禅很热情的和也速该打着招呼:“亲家,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也速该遇到了德薛禅也很高兴,“我带着儿子去斡勒忽讷兀惕族,给他相个好妻子!”
德薛禅于是低头细细打量一番铁木真。他见铁木真“眼中有火,脸上有光”,甚是喜欢。
“亲家啊,昨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一官人模样的人,双手擎着日月,站在我的手上,我对旁人提及此事,不知此梦为何征兆?”
也速该道:“我看此梦乃是吉兆,估计你的后福不浅呀!”
“亲家,借你吉言,今天你领着儿子前来,我的梦就有了解答了。我发现令郎的模样颇似我梦中官人的形容,我的后福恐怕全要仰仗你的郎君哩!”
也速该闻听此言十分惊异,一时无以回话,兀自发呆。
德薛禅继续说道:“看来是你们乞颜部的神灵通过梦境告知我的呀!亲家,我们弘吉剌部人自古以来都是安分守己,从不袭扰他族百姓,我们的姑娘都是貌妍似鲜花,纯洁如白月。我们会用骆驼驾车送她们给万众敬仰,身居高位的可汗。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有一爱女叫做孛儿帖,愿意嫁给令郎为妻。”
德薛禅的一番话,让也速该颇为受用,心里不禁美美的。不一定非得要去斡勒忽讷兀惕族处呀。
于是也速该欣然来到了德薛禅家中,亲自探视他的小女孛儿帖。
果然是一美人痞子,虽则年方十岁,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秀丽多姿。
也速该十分喜欢,心中更美,当下牵过一匹骏马,当作聘礼,交到德薛禅手上。
德薛禅牵过马来,说道:“多求几次婚再答应才显得尊贵,刚一求婚就答应了,显得轻贱。但是我女儿的命运如此,必定要嫁与你家,我就答应将孛儿帖许配给你的儿子吧!”
也速该说,那甚好。便打算带着儿子返回。德薛禅劝道:“路途如此遥远,不休息一晚再走,我岂能应允。”于是也速该父子留宿一夜。
晚上,吃饭的时候,铁木真不时地瞧着孛儿帖。看来,不仅是也速该,铁木真对这个大自己一岁的姑娘也很满意。
十岁左右的年龄,那不就是孩子的年纪吗?孩子的世界其实是简单而直接的。
不一会儿,两个孩子就熟络起来,居然打打闹闹,玩在了一起。
第二天早上,他俩比谁都起的早,跑到毡房外面,沿着一条被牛群踏出的蜿蜒小道,去河边拉水了。
等两个人把水装好,弄上牛车,孛儿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起来。阳光在她美丽的脸庞上闪烁着。
她抬手擦拭着汗水,太热了,她便把臃肿的皮袍子脱了下来。孛儿帖很快活的样子,把袍子放在了牛背上。
她扬手前倾的时候,也许是腰带勒的过紧,身体的曲线,立刻就兀地呈现出来。
刹那间,铁木真的心就动了一下,说不出来的滋味在他心里辗转反侧。
这个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异彩的女孩,身体颀长,曲线分明,脸蛋俊美,她就是将来陪伴自己一生的妻子吗?
吃过了早茶,也速该父子准备启程,也速该打算带着孛儿帖一起回去。铁木真闻言,心里非常高兴。
可是德薛禅并不同意,他说道:“亲家啊,我只有这一个子女,真的是不忍心分离,我知道你多福多子,就将铁木真暂时留在我家吧!”
也速该虽然知道德薛禅的要求并不算过分,蒙古风俗大抵如此,但他还是有些犹豫。
德薛禅继续说道:“亲家你都不愿意忍别儿子,我又怎么会忍心离别爱女呢?”
经德薛禅一激,也速该道:“也罢,我儿就留你家了!但是我儿年幼胆小,尤其害怕狗,可不能让狗吓着他呀!”
“放心吧亲家,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女婿,照顾他如同照顾我的孩子!”德薛禅安抚道。
也速该这才安心,纵马而去。一路狂飙不止。
当又来到扯克彻儿山时,也速该看到有塔塔儿人在设帐摆宴席,场面还挺热闹。
也速该正在观望,已经有塔塔儿人前来邀他入席。
按照蒙古习俗,也速该是不好拒绝的。正好此时他也感到一阵的饥渴,于是不曾多想,便下马入席了。
几杯酒水入肚之后,众人的话也多了起来。塔塔儿人才发现,来者不是旁人,乃是乞颜部的首领也速该。
这可是我们的世仇啊!几个人聚到一旁,密谋起来。少顷,他们又回到席中。
一个年长的,走到也速该面前,举起杯来,捧在胸前道:“尊贵的也速该,请接受我们的敬意,喝下这碗酒!”
也速该素来豪爽,不曾计较什么,接过来,一饮而尽。众人也各饮一杯,继续筵宴。
吃喝的差不多了,也速该起身告谢,然后跨马而去。路上,又是一阵狂奔。
大约才赶了一半的路途,也速该忽然觉得腹中隐隐作痛。莫非是吃坏了肚子?也速该并没有太多在意。
又赶了几十里路,也速该腹痛的有些厉害了,他躲在一背风的地方,上吐下泻了一番。
看来我可能是受了风寒,又吃坏了肚子。也速该猜测着,要不怎么头也开始痛了?
不管怎样,赶紧回到家中要紧,也速该忍着浑身的不舒服,继续着他的鞍马劳顿。
谁知道,回到了家中,也速该的肚子疼的更加严重起来,仿佛有一只利爪在肚中抓挠。
一连三天,巫医都没有办法,也速该症状丝毫没有减轻,反而愈发不可收拾。
他浑身上下已经湿透,诃额仑在一旁干着急,也是汗水和泪水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