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花的香味夹杂着苦涩的茶香,弥漫在茶楼里。萦绕着不知名的情愫。
茶香萦绕,娇小的身影晃着双腿,脚踝上的金色铃铛声声响着,像是勾人心魄。
她的眼里清澈而深邃,瞳孔之中缠绕着淡紫色的死气。
“你来作甚?”
脚步声阵阵。
繁闹的冥街灯火辉煌,也是曾游走各界无居所的野凤凰,念那清香素雅的无闻茶楼,寻了小道而至。撩开翡翠的珠帘,化成人形,粉唇呢喃。
“便是这儿了。”
茶楼空荡,徒留那往昔的灵儿,过去瞧了瞧,葱指轻抚那灵面颊,浅浅笑靥。
“你倒是记得我,只可惜我不是当初那个野凤凰了。”
景鲤的神色傲然。
“那又如何。你以为爬上了天后的大腿就高枕无忧了?”
茶香纠缠着身上的扶桑花,白色的扶桑花悠然开在了寂见月的手心,萦绕着深重的怨气。
她脚踝的金铃声声作响,蛊惑人心,手心的扶桑也烟消云散,独留扶桑花的香气,险些盖住了苦涩的茶香。
寂见月眉目深邃,和眼前小小的身影格格不入。
“找我作甚?”
语气冷漠至极,像是诉说着不安的情愫。
景鲤顿了顿,世间悲凉百般,故是做了妖上妖的白凤凰也心凉。那苍白的柔荑缓缓垂落,她狭长的凤眸紧闭,身子骨软着跌在冰凉的木板上。
景鲤单手撑着整个身子,柔荑放在了心上,紧紧捂着,白色的唇无力地吐出几个字。
“就当我求你。”
“原谅我所错,放过我。”
茶香萦绕着景鲤,苦涩而悠扬,献像是什么禁制。
寂见月眸光流转,像是一场春秋大梦,回望着往昔旧忆,眼前的人,倒真是今非昔比。
“求我?若你在我生前这般说,我许是可以答应你。”眼里写满了嘲讽和决绝。
似是回想起什么,低头饮了一口苦涩的茶,茶香萦绕。
茶楼里蓦然间安静的很,安静的连绣花针掉落在地上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景鲤的身后隐约闪着凤凰的翅膀,她看着寂见月。寂见月的话儿字字诛心,似是得把她的心给剜出来。她如今是想偿也不能偿了罢?她在冥界,不,在她眼中可是个罪孽深重的罪人,如何偿得那心命?
“你到底想要如何?!你没有死不是吗?”
景鲤的眼角滑落点点晶莹,她倒在地上,化为原型,罪孽充斥她的内心。无论如何修炼成仙,她也终究是妖…
寂见月的眸子冰冷至极,眼前的较小身子与其格格不入。
“不,我早就死了。”
淡漠的话里夹杂着对过去的绝望,以及冷漠。
寂见月远望着冥界的街道,再怎么繁华也不是人间了,百年前我也曾是个喜玩闹的孩童,如今却只是个孤魂野鬼罢了。
寂见月
拂袖,步步踏离,清脆的铃铛声由远而进,直击人心。
景鲤感受着木板的沧凉,眄着窗外头孤寂的明月。凤凰白色的嘴仰天长啸,诉说那月明的沧桑。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儿时孩童的欢歌笑语,扼杀在了凤凰尖锐的爪子上。
白凤凰倒下了,倒在了冥界,沉睡千年
我手中握着的茶盏抬起又放下,这个故事寂见月几日前毅然对我诉说了一次,而这一次。
是景鲤前来拜访。
“这故事无聊的很。”
景鲤眼中落寞淡然,妖气里的仙力看着几分刺眼。
景鲤跪在我的眼前,久久不起。
“你想要什么。”
我终究是心软了,再怎么说那也不全怪她,寂见月向我要了百花琼露,拿她的心做交换。
这颗心在我的胸腔里跳动。
不是我心软。
是她寂见月心软。
景鲤离开的身影就像是寂见月梦见了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
罢了。
“迷迭香能唤起你最爱的和最恨的,莫要让它夺了你的心魂。”
是了。
景鲤要的。
是迷迭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