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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2.云夕

“若黎夕半分不得好,云舒誓死也会带她远走。”

我这句话可能一丁点用都没有,他明翊是谁,是只手遮天的督军。

我是谁,我是一个没人在意的丫鬟。

“云舒,你……”黎夕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她似乎还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愿意陪她去督军府。

“我该离开了,这儿不属于我。”你也不属于我。

我在她手上写了一些字,她还是想说什么,我摇摇头示意。

“这些大洋你拿着,若是…若是淮安找不到生计,…就回来吧。我在这等你。”

我还是离开了,我生在秦淮,死在客乡,倒也挺好的。

淮安三月的雨很冷很冷,我每一年都会收到黎夕的信,她叫我回去,她说她有了孩子,是个男孩。

我还是没回去,我一个人在淮安,卖着一朵一朵的花,直到。

“好久不见啊。原来你在这。”

我抬头看了一眼,我似乎,没见过他。

他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想,嗤笑了两声。“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其实我们见过的,你叫云舒对吧。”

我没说话,我也说不了话。

我拿起放花的篮子,径自离开了。

后来,淮安的雨越来越冷,冻得人夜夜发颤,直到我的手没了知觉,我似乎,要死了吧?

我还没见过黎夕的孩子……就这样离开了啊……

我这一生

等不到民国三年的一场雨

也等不来一句我爱你。

民国二年三月三。

——云舒逝。

她讲完之后,就灰飞烟灭了,这时我才看清,原来这个女孩只是个木偶。

我抬头看向牵着她手的那个男人,缓缓问到。

“你就是那个故事里的人吧。那个从始至终连名字都未曾出现的那个人。”

“南柯姑娘高见。”

我不太明白,这个人他为了什么。

“我想。找到她。”

他同我说了又一段事情,那是个并不长的故事。

他说。

我第一次见到她,其实是在黎家女孩及笄的宴会上,她一双灵动的眸子跟在黎夕的身后,有些怯懦又有些调皮。

她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心情愉悦。后来我就回了北平,短短五年,我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队长变成了一方霸主,后来那年我回到秦淮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这个女孩,而我的手下正求娶那家的千金,请我参加婚礼,我想着约莫能遇到那个女孩,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

她撞到我身上的时候,我才知道她原来不会说话,可她长的很是好看。

但她转身就跑开了。

我再去黎府拜访的时候,却怎么样都没有遇到她了,后来我忍不住叫人去查,却只得到她早已去了淮安的消息。

——

不知怎么的,我被这个女孩充斥了心房,念念不忘。

我就这样去了淮安。

为了找一个人。

——

等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似乎已经不记得我了,但她在我的记忆里,确是深刻的要了命。

她拿着花篮,跑的很快。

我正想追上去,却得到消息不得不离开,我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只是我不知道,这一别,竟是永远。

——

我在她卖花的地方等了两日,我才发觉不对,淮安入了秋,愈发凉了

我跟着人寻找她的住处。

却看到她缩在简陋的屋子里,一动不动。

——

今儿是民国二年,三月初三。

那日下了很久的雨,似乎在同我哭泣。

我抱着她冰冷的躯体很久很久。

“我才刚找到你啊……”

那个让我一眼入心的女孩。就这样离开的匆忙,而我在她的一生里,却连个过客都不算。

我堂堂一方霸主,竟然活的这般失败。

他讲完的时候,我才发觉外面已经下了许久的雨。

许是老天也为此叹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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