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特种兵的职业本能,夜晚的慕婕,总能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绝不同于墙外树上的监视,那是一种很近很近,近到似乎就在身边,带着一种审视、探索的目光。所以,慕婕不敢动,每晚都老老实实的打开窗子,看书、刺绣、聊天,只有感觉那道探索的目光消失,才能喘口气。
白天,每个人都各负其职,慕婕也做好伪装,从小凉亭的底座下出来,来到司马长虹每天必经的路上,悄悄等待。然后跟着他,看他到茶楼喝茶,与朋友下棋,或者到古城内谈事情,每一个面貌都是新奇的,或温文尔雅,或步步算计,或者高谈阔论,都是那么神采奕奕,是众人的焦点,无论距离的远近,慕婕都能在人群中找到他。
在众多关注的目光中,慕婕这么微小的一道,确实没有引起司马长虹的注意。
一天,司马长虹经过古城斜街时,从左侧小胡同里跑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她冲进队伍里,正好摔倒在司马的马下。凭着司马长虹的功力,这份麻烦完全能够避免,只是自刚刚经过上一次与慕婕聊天的花墙,突然有些呆愣,没有及时发现这个斜刺里冲出的女子。
要不是刚刚反应迅速,及时将马斜向一边的话,女子的头就得被马踩的稀烂。“怎么回事?去看看。”
小厮走过去,扶起女子,问:“姑娘,没事吧?瞎跑什么?”
没等回答,一群拿着棍棒的家伙们,老远就喊:“谁?谁啊,少管你家马爷的闲事啊。”
女子听了,拽着小厮的衣袖,躲在他的身后,可怜的说:“求求你,救救我。”
司马长虹听到,知道是古城一霸马青春又在造孽了。以前没有碰上,今天遇到,不管好像不合适了。
女子见求救没有反应,顺着小厮的目光,看向司马长虹,正好与司马长虹的目光相撞,火花也就这样产生了。女子什么容貌,司马长虹没有看清楚,但那双盈满泪光的晶莹双眼,却吸引了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渴望,他不忍拂逆,鬼使神差的下令:“长福,带走!留下人处理好。”
女子听到了,一喜,渴望的水晶般的泪眼顿时焕发了神采,“谢谢公……”还没有说完,就晕了过去。小厮转身扶住,双手圈住女子的身子,这一刹那,司马长虹的心一紧,“给我。去请大夫。”
小厮一愣,还是将女子托起,交到司马长虹的手中。留下人处理后,司马将女子带到一处客栈,点了一间上房,直接抱起女子就到了房中,轻轻将女子放下,才发现女子的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司马无奈,只好坐在一边,让大夫检查一番,发现只是营养不良,饿昏了。
送走大夫,女子不好意思的睁开眼睛,“公子,谢谢你。”“你是谁?怎么会出现今天的事?”看着这双晶亮的眼睛,司马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叫紫嫣,姓叶。是古城往南二三百里外的叶家村人。二个月前,一个富贵人家的夫人,经过我们村,因为难产死在我家。夫人家人硬说是我们救治不及造成的,让我们赔偿。钱,我们赔了,可没出一周,来了一群黑衣人,将我家血洗,只有我留了下来,被黑衣人带到这里,今天瞅准机会跑出来了。谢谢公子及时相救。”说着下床向司马长虹行礼,身子也跟着晃了晃,只是坚持的完成了一礼。司马就将她拽了起来。
“身子虚,无需多礼。你先洗漱,我已经吩咐人去给你端吃食了,吃完好好休息。我给你留下两个人,他们是如意和白芷。”
“如意(白芷)见过小姐。”两人听到少爷点名,立刻上前行礼。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司马长虹交代完,就离开了。此事,透着蹊跷。以前不是没遇上过类似事情,但能不管的,他就不会参与。不要说他见死不救,世道如此,人心险恶。但明知如此,也知道紫嫣早已醒来,仍是纵容她至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份苦恼直到司马回到家,仍是萦绕在脑间。
坐在书房里,司马长虹思虑良久,怎么也找不到答案。但是,他仍是说了句:“查。查清楚。”“是!”黑暗中传来应答,一缕清风飘出。
此时,紫嫣在客栈之中休息,也在担心,直到一声鸟鸣传来,她才放了心,看来,隔不断时间就去她窗外,站在阴影中的人就是司马长虹。是的,这个紫嫣就是邵慕婕化妆扮演的。知道消息,紫嫣踏踏实实的的进入了梦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的时候,司马还在书房等待消息。而从司马走进客栈开始,消息就已传到耳中的杜冰,也坐在床榻上,等着本应早早回来的司马。
直到拿到消息,司马才攥着消息走回他们的虹冰院,没等杜冰发问,就已经主动交代了:“冰儿,今天我救下一个女子,叫叶紫嫣,是马家那个废物从杏花雨那个老鸨手中买来,安置在外面的。今天因为马家家丁疏忽跑了出来,我已安抚好马家,将此事压下。叶紫嫣是被从古城往南二三百里外的叶家村带来的。二个月前,马家二房夫人,经过她们村,因为难产死在她家。马家人说是叶家救治不及造成的,收了钱,没出一周,雇了一群杀手,将叶家血洗,马家废物贪图叶紫嫣美貌,暗中和杀手再定一笔生意,让杀手将叶紫嫣带到了这里。”
看到杜冰越来越难看的神色,司马赶紧解释:“冰儿,你相信我。不是你想的样子。我只是看她出自医疗世家,对你的身体应该有所帮助,才留下她的。我们不是还想要孩子吗,有个女大夫不好吗?冰儿,为夫心里就你一个,你相信我啊!”
杜冰推开司马撅过来要亲亲的嘴,“要我信你。不如让我信,猪可以上树。你这只猫没露出爪子,不意味着你没想法。是不是?”看着杜冰泼妇般的样子,司马一把扑过去,抱住杜冰,“我这只猫只对你这条鱼感兴趣。现在喂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