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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主仆对话

悠悠心事重重地回到阁楼时,春意早已在屋内着急地转圈,见悠悠回来,连忙上前仔细把她瞧个仔细,确认她无恙后,最后拍拍胸口说:“三小姐,你到哪去了?可把我急坏了。”

“我只是在府里走走,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担当不起。”

“春意,我能出什么事呀。你快来帮我梳梳头。”春意见悠悠径直走到铜镜面坐下,拿着象牙一下没一下的梳理起自己的头发来,她嘴动了动,最后说:“是呀!三小姐吉人天样,当然不会出什么事。”上前拿起梳子帮悠悠梳起头来。

“对了,春意,你什么时候来的?”

“奴婢休息好了以后,就来找小姐了,却发现小姐不在房间,还以为你在院子里,可找了一会儿不见你人,这才着急起来。”

“对不起,春意。那我不在时候,你没告诉别人吧。”

“没有,我只告诉了大少爷。”

“什么,你告诉了大哥,他什么时候来的?哎哟!”

“小姐,别乱动。小心弄痛了。我一发现你不见,本想去告诉夫人,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大少爷,他见我慌慌张张的,就问我出了什么事?问明原因后,大少爷说他去找你。让我先回去等。”

“那,那大哥去了多久了?”

“有一段时辰了。”

“春意,你赶快去告诉大哥,说我回来了。我保证会乖乖在这等你们。真的。”

“奴婢这就去。”

“不用了。”春意话刚落,门外就传来大哥的声音。悠悠赶紧站起身,端正地站好。说真的在府里她还真有点怕大哥,尤其是那双眼睛,只要他轻轻地瞅她一眼,她就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一举一动都瞒不了他。

“小妹,在我面前,你就不要装了。”听到大哥无奈的声音,悠悠嘻嘻一笑,赶紧跑到他面前,抱住他的腰,撒娇地说道:“还是大哥就懂我。”

“瞧你这样,没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若真成那样,以后就不能跟你撒娇了,多没意思。”

“贫嘴!你刚刚上哪去了?”

“我睡不着,就到处走走。后来就回到原来的屋里去了。”

“小妹,你是不是想苏姨娘了。”

“嗯。”悠悠说完以后,整个屋子沉寂了下来。许久以后,才听到大哥的声音:“小妹,你在这里不快乐?”

“没有。”

“我原以为给你一切,能让你忘掉痛苦,没想到还是不行,也对,这世上没有什么能替待得了生母。”

“大哥,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好,可即使这样,悠悠还是觉得害怕。”

“害怕?你为什么会感到害怕?”

“书上说庶女总会过得不好,可事实上你们对我这么好,让我感觉就像做了一场好梦,可如果有一天你们不要我了,也许就会变得很凶很凶。所以才会害怕?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大哥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摸着她的头。“好了,即然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悠悠,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到处乱跑了。”

“嗯,我知道了。大哥?”

“嗯!还有什么事吗?”

“哦!没了。”

“那我走了。”悠悠送他到门口,在即将跨出门的那一瞬间,大哥身体停了下来“悠悠,不管怎么样,大哥都不会丢弃你的,会照顾你一辈子的,只要你想要的,就算是天上的太阳,水中的月亮,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弄下来。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一辈子的承诺。”说完跨步离去。

悠悠很感动,心里默默地念道:“娘,你听到了吗?你不要担心了,有了大哥的照顾,我会过得很好的。”可又一想:“张妈说的那件事,我要不要告诉大哥呢?要!一定要!大哥承诺不管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我要他替我找出凶手,给娘报仇。”

悠悠目送大哥出去以后,转头发现春意依依不舍地目光。悠悠打趣地盯着她看,春意好像感到有人看着她,这才回过神来,只见小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脸顿时红了。

悠悠打趣地说:“总算回过神了,我还以为要替我们春意招魂呢?”

“小姐,别乱说。”

“春意,你喜欢哥哥。”

“没有那回事。”

“你还骗我,我发现每次大哥一来,你总是偷偷地看着他。嗯!对,用爱慕的眼光看着她。书上说这是喜欢的一种表情。我说得对不对?”

“我没有,我没有。”春意立马跪在悠悠面前,脸色苍白地摆手说道。

悠悠吓了一跳“春意,你。”

“小姐,我真的没有喜欢大少爷,请你不要告诉夫人。不然她会把我给卖掉的。”

“为什么会卖掉你?”

“夫人最痛恨底下的丫环勾引主子,一经发现,都会卖到青楼。小姐,你千万不能说,否则夫人真的会卖了我。”

“好,我不说,我替你保密。那你真的不喜欢大哥吗?一丁点也不喜欢吗?”

“小姐,就算喜欢又怎么样?我和大少爷是不可能的。”

“如果大哥也喜欢你,说不定他可以娶你为妻呀!”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少爷真的喜欢我,也决不会娶我为妻,为妾就已经不错了。”

“为妾?”

“是呀!像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只能为妾。”

“那你愿意吗?”问完这句话以后,春意半晌才点点头,“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算为妾我也心甘情愿。”悠悠觉得心里很怪异,可又说不出哪儿不对。

主仆俩许久也没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春意,我不为妾,我决不走娘的后路!”

“呵!小姐,你还太小不懂,若是等你长大了,遇到了你心尖尖上的人,你也不为吗?”

“不为!就算对方是我喜欢的人,也不为妾。我不想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另一个女人的手上,任凭她拿捏。我不想过着身不由已的生活”

“也许你说得对吧!小姐,那。”

“春意,你放心,我说过的话自然会守信用。只是你自己要注意自己的行为,莫让大娘发现了,到时我真的保不住你了。”

“谢小姐,春意会注意的。”春意起身后,开始帮悠悠梳头。透过铜镜,悠悠看着身后的春意,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春意,你今年多大?”

“15了。”

“15岁,可以嫁人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未来的相公会是什么样子。”

春意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小姐,我还能想他什么样,不就是府里的人吗?我是家生子,自己的婚事全由夫人掌握,命好点,也许配给管事,命不好,就只能配给下人,就算以后生了小孩,孩子也只能算下人,等孩子长大了,他生的孩子也是下人。周而复始,谁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小姐,我不知道能在你身边等多久。”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一定会帮你找个好夫家的。”春意没作声,只是默默帮她梳着头。

主仆俩再也没说话了。其实说这话时,悠悠心里也是没底,自己将来会是什么样也不知道,可不管怎么样,即然答应了春意,就要做到。

第二天很快就来了,悠悠打起十二分精神,学习每节礼仪。其中的辛苦不说,可每当想起母亲,也开始尝试苦中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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