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的王澈,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实在是太过可怕。
对于黄巾军破城王澈是有深刻理解的。由于他们没有重型攻城武器,攻城无外乎两种方式,一是拿命堆,这个代价太大,所以很少用。第二种就是,内外夹攻。
这个办法黄巾军可是屡试不爽,一些县城不出三日就会被攻破。若是打下州城不仅会让黄巾军的气势更加猖狂,城里的百姓也会遭受荼毒,更别说王澈这种高官家属。
一定要阻止他们!
“既然如此,你们那个所谓的兄弟又在何处?”王澈瞬间想了好多,开口询问道。
“不在医馆又能在哪里?”头领不知王澈为何这样问,但还是硬气的不行。
“把他从医馆带到刺史府,在刺史府养伤吧。”王澈不咸不淡的说道。
语音刚落,护院头领就急了:“公子这怎么可以?”
本来护院队就被王允带走了一部分,看守这么大的刺史府已经捉禁见肘,更何况又要来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这人手如何能够用!
那头领也是被王澈的话打懵了,显得不知所措。
这一切尽收在王澈的眼中,招来身后一名小厮,附耳轻声几句,小厮心领神会,慢慢的逃离了人群。
“怎么?你难道不同意本公子的提议吗?”王澈故作难堪。
“一个病小子说的话能信吗?”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这话。
“我是豫州刺史王允之子王澈,如假包换!”王澈大声辩解道,就怕诸人不信。
“哦……”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
“不是小人不愿,只怕小人的兄弟会不适应贵府,怕玷污了刺史府的清净。”头领骚了骚脑袋说道。
“我尚且不怕,你又有何惧?”王澈大怒,大声吼道,“莫非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澈儿,你岂能发怒,这汉子不乐意进咱们刺史府,指不定有什么难言之隐。”郭氏见状,和王澈唱起了双簧戏。
“可不要给脸不要脸!”王澈冷冷的来了句,似乎心里怒火冲天。
“既然公子相请,我等自然拾得抬举。”首领利益权衡之后,下定了决心说道,“不过,我等要先去医馆接人。”
“不带病人,难不成你们要独自住刺史府?”王澈挖苦道。
头领尴尬的笑了笑,拱了拱手,带着众人离去了。
“头领,我们就要住进刺史府吗?”边上走来一个精壮汉子,向头领询问道。
“你还有别的办法吗?我感觉那个病小子似乎看透了我等。”头领忧心仲仲道。
“那该如何是好?”那精壮汉子也是吃了一惊,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波帅的任务又该如何完成?”
“我们现在只好兵分两路,我率一路进入刺史府,你带一队人去各地埋伏,待你们引起慌乱之后,我带人与你会合。记住起兵时间不变,其余的你自己拿主意就好。”
平静是州城此刻的真实写照,也不知是真平静还是伪装的平静,毕竟古人云“山雨欲来风满楼”,……
望着这帮痞子,王澈心中暗自道,不管你们是何方神圣,我都要斗上一斗。
“玲儿姑娘,不要害怕,随在下走吧。”王澈早已看到被护院护住的妙龄少女。
“谢公子解围。”少女身着一身劲装,显得十分干练。郭氏看王澈能够镇压住场面,便先行回房了,并没有让玲儿看到。
“在黄巾围城之际,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刺史府门前放肆的。”王澈显得很高兴,毕竟又看到一个美女。
“玲儿姑娘,在下感觉身体和往常并无差异,还要喝这等苦药吗?”王澈现在已经恢复了往日的身体机能,不愿喝这等“良药”。
“古人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公子莫非要留下病根吗?”玲儿并不在意,豪门公子哥似乎都是风流成性,喝些苦药还是有些受不了的,至少玲儿是这样想的。
“公子,老爷来了,正在书房等着你呢!”刚才那个跑出去的小厮回来了,边叫边吼道,似乎见到“老爷”是件高兴的事。
“知道了,我这就去。”王澈似乎早已料到王允会来。端起碗,嘴一张,碗一斜,药全进嘴里了,一滴不剩,一滴不撒。
喝完药便匆匆离去,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四公子走慢些,你的伤口经不起折腾。”看着王澈行云流水般喝药,惊呆了玲儿,王澈走了好远,才想起来大声嘱咐道。
……
“父亲大人,澈来了。”王澈在书房门口轻声道。
“恩,澈儿进来吧。”声音中透漏着威严,有夹杂着浓浓的关爱。
“父亲大人。”王澈进屋之后先行了一礼。王允是儒生,大汉时代的儒家是最注重礼仪的,所以王澈也得入乡随俗。
恩!桌子上居然还有一老者……
“见过荀子。”王澈又朝老者行礼。
老者不是外人正是豫州从事荀爽。整个荀氏一族有八人具有才名,荀爽排第六,世人评之为“荀氏八龙,慈明无双”,慈明就是荀爽的字了。可见荀爽的学问有多高了,当的起王澈一拜。
“你不在房间养伤,还东奔西跑,当真视生命为儿戏吗?”王允上来就给了一通教训。
王澈偷偷的望着王允,不断的打量着。王允不过四十左右,五官端正,和自己的脸有些相似,只是多了些沧桑,又带着一种久居官场的威严,给人一种正气凛然的感觉。
“父亲,孩儿的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想提父亲排忧解难。”王澈诚恳的说道。
“想不到子师倒是好福气,四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有孝心。”荀爽打趣道。
“孝心是有,就怕是有心无力啊。慈明兄莫要笑话了。”王允语气中透露着得意。
在大汉帝国“孝”就是有德的表现。君不见袁绍为父戴孝守陵三年呼?不过是为赚取名声罢了。
“父亲大人,从事大人,吾确实是有要事相报,此事若真,破贼之日不远矣。”王澈见两人还有心思斗趣,不由得心中有些恼怒。
“你切说来。”见王澈如此模样,王允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而荀爽也只是颇有兴趣罢了。
毕竟集一州之智,还没有个头绪,一个未及冠之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城外的黄巾贼是不是围而不攻?”
“甚至做好了长期围困的准备?”
王允和荀爽对视一眼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