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冬雪漫漫的季节,每年这个时候,江大爷都要一个人进入林带禁区,在女儿的坟前插上一枝香,然后呆呆地望着隔离墙。作为这片土地的守林人,他可以自由出入禁区的每个地方。坟边的大树由于他的缅怀,这些年一直没有被砍伐,仿佛被庇佑了一般,长得高大结实。
这天清晨,尽管大雪不止,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朝着林区去了。香烟袅袅,林静山幽,他的眼蒙上了水汽,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思念自己的女儿。整理了下心情,他看了看四周的树木,六年了啊。这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远处一株小树苗居然被压折了。这是今年春伐后刚补上的,由于被特殊照顾那几棵树过于高大,这棵新苗每日只能从缝隙中吸收点阳光,活是活了下来,但是个儿是一点也不长。江大爷是狩猎的老手,这折断的样子明显是被人弄的,而这附近平常人是根本不敢靠近了,更别提说是在禁伐区的冬季,林子里根本没有吃的,也不能伐木,基本上可以断定,来这里的不是人。
江大爷锐利的眼光顺着倒下的树枝往下看,竟看到一个小衣角蒙着雪,这坨雪明显地凸起,看起来是有东西被埋在这里了。他小心地把雪扫开,从里面拖出一个小女孩,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这个小女孩看起来三岁左右,全身都是血,她微弱的心跳声勾起来了这位老人家的怜悯之心,然后这股血腥味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吸血鬼的味道,让他顿时产生了杀意。而这杀意在他看到她手中紧握的小发带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用细小的丝线勾出来的发带,分明只有自己的女儿才做得到,这是属于水族家族的秘术之一,在整个大陆也没有几个会用这种厉害的杀人秘术来编发带的,除了自己那个善良可爱的女儿。
江大爷警惕地看了下四周,脱下外套,小心地把这个小女孩包了起来。
头好痛好痛,一股痛苦的情感从心灵深处涌了出来。这是什么,全都是血,这是谁。她为什么要保护我。他是谁...不要。你全身都是伤了。把我仍了吧。我不过只是一个残废的吸血鬼。吸血鬼?我是吸血鬼吗?祖母?小叔叔?这是什么...啊啊...
雪衣睁开眼睛,泪水止不住的流着。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一直不哭的吗?我还好努力学习,离开那个家,自由的活着,我怎么可以哭。
“醒了啊,小姑娘,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呢?”看到满是呵护的眼神。雪衣抽抽噎噎的情绪,顿时爆发了。扑在江大爷身上,大哭了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到王国的残酷,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吧。江离小心地抱着这个哇哇大哭的三岁小儿,内心充斥着的,满是疼惜。
等雪衣情绪稳定了下来,环顾了下四周,这是一个特别奇怪的房间,全是木头做的。
这是在哪里呢,这位大爷救了我吗。刚刚的那个我还是我吗,我好像做了个噩梦。她默默想着。
怎么回事,这位老大爷怎么抱着我,诶,我怎么了,腿这么短?手这么小?...难道梦里的一切是真的,我这是穿越了?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呢?是谁把你放在林子里了呢?那么危险的地方,要是我没有发现,可就惨了。”江离絮絮叨叨的。想起自己那可爱的女儿,心中满是酸涩。
“雪衣,我的名字。”我该怎么办,要逃走吗?雪衣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瘪了瘪嘴。穿越到小屁孩身上就算了,穿越到吸血鬼身上,这是要闹哪样。从记忆中分析可知,人类和吸血鬼的战争已是多年,而自己目前正处于敌方阵营,要是有人知道自己是吸血鬼,还不把她打杀了。好不容易又活了一回。不想再死了。死亡的滋味可真难受。
“雪衣啊,真是个好名字。我叫江离。以后你就叫我爷爷吧!”江大爷见她一脸难过,想必是受了不少苦,也就不再询问,只是满脸慈爱地看的她。这些年,自从女儿失踪后,他已经不再参与各族的争斗,一年到头,守着这个林子,期盼着有一天,女儿能回到家。然而年复一年,丝毫寻不到女儿的踪影。偶尔有越界的吸血鬼到来,在他的严刑拷打下,也没有吐出几分信息。难道女儿真的...他的心渐渐地死了。而这孩子就像是天赐的宝贝一般,又给了他希望。他想问,然后看着小姑娘伤心的表情,又忍住了。这是他的宝贝孙女呀,和女儿小时候长得可真像。
而此时,雪衣内心忐忑的想着。记忆中,小叔叔仔细叮嘱了,要找姓江的庇佑。这老头难道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