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村的日子是快乐而短暂的,记得从某一天开始,母亲不见了;询问姥姥,也没告诉我;倒是记得那一段时间,我是姥姥带的。周围邻居家,一个年纪跟我相仿的孩子是我那一段时间的玩伴;小孩子在一起,不是一块儿,就是在打架;那一天上午,不知道怎么玩恼了,后来他被我打哭了;午饭后,我出来玩儿,就被那小子伏击了,吃了点小亏;我机智地马上找回场子,然后快速和好;这件小事儿,至今时时回想。后来,母亲回来了。有一天,母亲剥着花生,我就坐在她的腿边儿玩耍。母亲突然问我,“二奎,想不想有个新家?”,“想”,“过一段时间,我们就搬到新家,好不好?”,“好!”
然后,就跟着家里的大人们,来到了梧村;记得当时是坐着拖拉机来的,刚到的时候,马上就被久违的热情包围了;当时的感觉,“这个地方应该会很好吧”。当时也许真的到饭点了,一个中年妇人极力挽留我们就在她家吃饭,后来才知道那是我小婶儿。大人们还在推让,小婶儿就开始征求我的意见,李庄的长辈们也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我,就像两边的大人考验一个小孩子一样。其实,当时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但是还是大着胆子,很小大人地答道:“就在这儿吃吧”。大人们哄然一笑,考验就结束了,女人们做饭去了,男人们围坐拉话。饭后,我们去了新家,在新房子里,我紧紧地跟着母亲;但是,还是被窗外大人们的围观惹恼了,就开始骂她们了;很显然,马上就被母亲教训了。
后来,才知道,小叔家已经跟老院儿分锅了;而我们还暂时跟老院儿一个锅;老院儿就是大伯和三伯,他们因为各种原因,都没有成家,就合锅一块过活。当时,我们还小,母亲给我们打饭时,会抄稠饭给我们,这使大伯发脾气了;当时的面条很少放油,就自己把家里的芝麻油偷偷的倒一些在面条里,被省吃俭用的三伯看到,免不得一顿唠叨;小摩擦发生了几次后,我家和老院儿分锅了。当时,在新院儿的第一顿饭,就吵了一份儿雄瓜儿,还没放油儿,因为家里没有。爸爸就问我们:“香吗?”妈妈说:“香,没有油,也香。”确实,不用受气了,也许确实应该分锅了。
刚分锅那一段日子,真的很苦。因为,当时家里的饭菜,放很少的油,而且根本没有肉;记得,有一天晚上,将要睡觉,嘴馋了,就哭着告诉爸爸,“我想吃油饼!”
当时家里,承包了院子外的一个柿子园;平日里,柿子园就是我们小孩子的天堂;等到柿子熟了,我们就去的更勤了。熟透的柿子,放在嘴边儿,一吸溜儿,一个柿子瓤就到嘴里了,又爽又甜;对那些大而饱满又不熟的柿子,直接摘了,温水脱涩,成为漤柿子,咬一口,又脆又甜;也可以做成柿饼儿,那就更美了。等到过年时,还可以把珍藏的软柿子和面,炸成甜丸子,又香又甜,老有嚼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