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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勇攀高峰

在冰宗眼里,哪怕是一毫无修行伙夫,景默的坚持都是一徒劳更无任何意义。明知力不从心不可为,明知一大笑话,居然还挺着腰硬把自己当个人物,分明脑残找虐的主。冰宗弟子之中原本还算得上一种议论,而眼下景默却彻底成了他们口中的一块笑料。

冰宗大殿位于山腰,山腰之上像是一条银色带子笔直云间,白云浮动,神秘而飘渺。远远高处望去,似是一把利剑直插冰宗大殿,气势如虹,威而摄人心魂,望那一眼心灵亦会不自觉打起冷颤。

银白石阶,密集纹路犹如指纹,触及微感粗糙甚是舒服。层层之间刀切九十度,未有一处不均偏凸。整整九百九十九阶,每一阶长宽,高低,大小,甚至纹路皆近乎一模一样,实乃神来之笔,鬼斧神工。

冰宗千层台果然了得,而这千层台所在更是凸于山表,似是由山中长出一般。石阶两旁百丈之内,无任何花草树木,陡峭至极。

单凭这存在就让人觉得渗的慌,这要是登行其上,没有个良好心态,那就是找残,心一慌,腿一软,那还不跌的你一个粉身碎骨。

劲装在身,秀眉之下的黑眸微微闪烁着光芒,少年抬头仰望银白石阶,冷漠中,英姿凛凛。千层台没有什么规矩,只要五个时辰内成功攀顶,便是过了此关。

景啸天,景皓父子同冰宗一干人等远处观望,旁香炉插有一香。此香可燃一整时辰,五香燃尽便是景默此关时限。

银白石台每层高半米有余,千层下来五个时辰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并非走楼梯,大有空中走钢丝的味道,体力消耗中还考验的是一种心理素质。

而随着石阶的不断攀高,无形的压力便会突兀而来,且一层胜过一层。到了某一高度,还会有山风出现,这风说来有显诡异。它虽算不上多么猛烈,却恰巧能够微微吹动你的身形。

本就感受着无形压力,体力亦在不断消耗中,这风来的绝对是个时候。若有着充足体力,又或是无有时限龟速而上,那倒大可不必过多在意这风的存在。除非你心理素质着实上不了台面,又或有着恐高。

眼看着炉中香燃,环顾四周的景皓很是不安的看向自己的师傅,眼里全是担忧与恳求。

“宗主既然许诺于我,就绝不会失言,大可将心放下去祈祷你那弟弟顺利过关。”邱无过凝望远处景默,小声而平静的说道。

哼!瞥了眼貌似老神在在的邱无过,大长老直接拂袖离去。香已燃,这老货便没有半点心思呆在这里了。随后,一干长老陆续离去,口中更是直接否定了景默。

这时,香炉旁除了景啸天父子以及景皓的师傅邱无过,便只剩一红衣妙龄少女了。此女却是冰宗现任宗主唯一的女儿,寒露,也是那日山石其中一女。

而某处山石间,白衣少女静坐一石上,惘若与山石融为了一体,却又莫名显得那般格格不入。少女视线所及,正是已然踏上石阶的少年景默。

高过半米的石阶,对有着根底的景默来说,算不上太过吃力。可这一层层往上,体力毕竟有着一定消耗。再者两旁陡峭,多少有着一些阴影。

前一百层给景默感觉,也就台阶高了些,陡了点,除了脚下过窄有些别扭,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纵然体力消耗中,五个时辰也是有着十足把握。

又是五十层,额头见汗,气息有了微喘。速度有些快了,绝不能心急,景默在心中告诫着自己。要说这千层台仅是如此,景默自不会去信,而那些老货的刁难也就不存在了。

五个时辰,六百分钟,平均每三十余秒登一个台阶,貌似很多人都可以做到。如此一来,这千层台的难度也就只剩高空作业了。有着冰宗老货刁难,这让景默如何去信。

一层层稳速而上,保持着身躯平衡,始终目视前方,不去看旁陡峭,亦不去想身下是何,就是一层层石台直到顶端。将体力消耗控制在极小范围,景默始终坚守着信念,警惕着变故随时出现。

转眼第一炷香已燃大半,景默不知不觉登过了三百层,而除了位置高了很多,竟与第一层感觉一般无二,甚至连应有的风亦不曾刮过。景默有些疑惑,难道这千层台就是如此吗?

凝望远处石台少年,手拂胡须的邱无过甚感欣慰。这千层台的诡异奥妙,只有过来人才知,包括宗主任谁将此告知于众,都将受宗规处置,无有例外。

正因如此,大多弟子登到景默这个高度,情绪皆会出现波动,更有轻视考验者大有人在。往往在某一层落了个直接跌落,莫名且不甘。

拔脚三百三十四层,无形的压力突兀袭来,浑身猛然一颤。这一霎似是漂浮云里雾里,脚下一片虚无,似乎随时都会坠落那万丈深渊。生死一瞬,毫无掌握,“幻觉?…”。

强定心神,早有准备的景默没有继续登行,更没有腿软趴在原处,而是果断利落的退回到三百三十三层。顷刻间,压力无踪,幻觉顿无,脑海一片清明,

抬头仰望,层层台阶没有任何异样。不过迷人心智,旁门左道,只要守得住心神,石台便还是那石台。看着眼前石台,景默冷冷一笑,抬腿下一层石台。

无形压力来的莫名却又真实存在,守住心神唯一信念勇攀高峰至那顶端。幻觉飘渺一瞬间,眼前石阶清晰可见无有任何异样,只是那无形压力依然存在。

这压力像似某种气场,更是一种无形阻力,每踏一阶都会感到吃力,再没有先前那般轻松。若这仅是对体力的另一种消耗,就景默而言还是能够吃得消扛得住。但在面对压力的同时,稍有分神那飘渺幻觉便会再度出现,令人毛骨悚然,心神动荡。要是心神一个承受不住,身一颤,脚一软,随着幻觉去了,那结果可想而知。

秀眉微蹙,已是大汗淋淋,景默却是停下了身形。千层台共有九百九十九层,想必这压力幻觉定是三百三十三层。若要以此时的状态,五个时辰,怕是连那六百六十六层都不能踏过。更何况,剩下的那三百三十三层亦必定不会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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