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的常远还是没有反应,杨红军喊了一嗓子:“常远,你还是人民警察吗?”
常远尴尬的很,站起来指着二胖,明显有一些底气不足:“二胖,你干嘛呢,差不多得了。你不要面子你爸要不要,赶紧给我走。”
二胖仿佛根本没听到常远的话,抬头看着门边瘦小的杨红军,呵呵笑着走过去,看起来比胡兰的腰都要粗的腿抬起来一脚踢向杨红军的小肚子。
嘴巴里还骂骂咧咧着:“你小子算哪根葱哪头蒜?我踢不死你。”
常远看着二胖往过走,也赶紧站起来想要阻拦,还是慢了点。杨红军从桌子上捡了根筷子噗嗤一下从二胖的脚心里给扎了进去,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把皮鞋的橡胶底儿给扎穿以后一只筷子就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在外面。
二胖倒抽着冷气儿,发出杀猪般的嘶叫,双手抱着自己的腿跌倒在地上。
杨红军拉开门,拽着二胖的裤脚边,愣把二胖一百八九十斤给拎到了街上。看着跟出来的常远,杨红军说:“你能管就管,不能管我给解放叔打电话。”
常远顿着脚说:“红军,你咋怎么能惹事儿呢?你这也太狠了,不是我不管,这事儿呀,就连解放叔都不好管呢。”
杨红军冷冷地看着常远:“敲诈行凶抢劫,这么多目击证人,你怕什么?常哥,你是一个人民警察,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是你的责任。我走了,有什么需要我的,就去我师傅那里找我。”
杨红军拍拍手扭头走了,身后杀猪般的嘶叫越来越惨烈,惊动的四方邻居都跑出来看热闹。
“这小杀猪的也太凶狠了,连镇上的恶来二胖都给打趴下了。”
“常远为难着呢,二胖的舅舅是县长楮学良。”
“二胖这小子这几年越来越过分了,欺男霸女的,活该如此。”
“嚣张惯了,目中无人,也不打听打听,小杀猪的为了给老毛蛋报仇,愣把两个拿着枪的杀人凶手给逼的自杀喽。”
周围人的议论,杨红军也听到了耳朵里,难怪常远那一帮子人每一个都装傻充愣不敢插手,原来这个二胖的背景挺大呀。只是可惜了,但凡二胖这样的人,都是拉大旗扯虎皮,二胖无视法律也能混的风生水起,全都是给下面的这些小官小民给惯的。
杨红军前世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耀背后的各式阴谋诡计,让他把那些做官的和下民的心理是琢磨的一清二楚。即使过了一千多年,哪怕在往后推一千年,只要是人就都是一样儿的。更何况千年来历史的发展变革,使得整个社会架构都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但凡有一点点的上进心,就没有哪个领导会让家里人在自己屁股底下糊泥巴。更何况还是一个不争气的外甥子。
杨红军回到家里,给院子里的待宰的猪儿喂了点食儿关上大门倒头便睡。
外面的热闹还没有散去,常远喊了一些人把二胖给抬到了卫生所,将筷子拔出来的时候,二胖一个不羁的浑人痛的满地打滚,眼泪儿鼻涕糊的慢脸都是。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脚心里多了一个窟窿眼,除了注意在恢复期发炎溃脓,其他也没有需要特别注意的了。
医生说已经没事儿了,可是二胖就是痛的站不起来,腿一直抽抽这,仿佛那根筷子根本没有取出来一般。二胖的老子也给人喊过来了,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没弄死你,弄死你家里就清净了。”
二胖的母亲去世早,父亲幸幸苦苦把他拉扯大,却养了这么一个祸害四邻的东西,在多方白眼下可见老人的悲痛。
二胖直接顶回去:“你老不死的都没死,我怎么会死,真是让你失望了。”
当天晚上,二胖喊来一群狐朋狗友,打听杨红军的底细,有知道的人就给二胖讲了杨红军单挑一院子的青壮,将越南人逼死的事情。二胖也是心有余悸,要不然他早就奔到杨红军家里去了。现在虽然躺在床上,想起来杨红军抓起来筷子戳自己时,眼睛里显露出来那种视自己如猪狗的气势,就不由自主地打寒战。在听小兄弟们说杨红军杀猪的时候,300多斤的大肥猪一点哼哼都没敢打,就更加胆寒了。可是真要自己就这么放过杨红军,以后自己还怎么当马岭镇的第一恶霸?还怎么让小弟兄们信服?
最后众人合议拿出来一个主意,派了两个小兄弟,二胖拄着拐亲自监督,给杨红军家的大门上泼满了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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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的踏实,连大门外的动静都没听到。
杨红军起床,抖擞精神点火烧水,把猪儿给宰喽。一切都安置妥当了,脱掉装备,准备出去吃口早饭。结果没靠近大门儿呢,就被恶臭给熏晕了。
杨红军忍者恶心给大门儿拉开,只看见门板上,外面的街面上全都是大粪水。
杨红军跳出去,和外面的那些人站在一起观赏自己家门口的杰作。
“谁干的,这也太缺德了呀。”
“是呀,谁家生孩子没**的,干这种恶心人的事儿。”
“嘘,别说了,不知道吧,昨儿晚上,这位小爷把二胖给揍趴下了,我看十有八九是二胖那伙儿愣头青干的。”
……
杨红军有些无奈,这他妈怎么看都不像是成年人能做出来的事情。有多大的仇你当面锣对面鼓地说,看来二胖这小子是给自己揍没胆子了。
“这也太恶心人了,怎么收拾呢。真是臭大街了。”
杨红军打听清楚二胖家的位置,倒背着双手,晃晃悠悠地去了。有不怕事儿的都跟在身后,去看稀罕。
到了二胖家,大门还没开,里面顶着门呢。杨红军在众目睽睽下跑两步翻墙进去了,外面的人都倒抽冷气,这家伙是属猴的吗?
杨红军踹开二胖的房门,进去拽着耳朵给睡着觉、满嘴哈喇子的的二胖给拎了起来。二胖迷糊着呢,一位在做梦,吱哇乱叫这,让杨红军给拖到了院子里。二胖的父亲听到声音,披着衣服跑出来阻拦,再不是也是自己的种,哪里能不心疼。
杨红军说:“大叔,您别管了,过几日我还您一个孝顺的儿子。”
……
老爷子心想,自己管不了,别人不敢管,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帮忙管教自己家这个混账东西的,求都求不来,再说他也真正希望二胖能有一些转变,眼看要三十的人了,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
杨红军一手拽着二胖的耳朵,一手打开大门里面的顶门杠,就像是拎着一只罐子那么轻巧,从大街上一直把二胖给带到了自己家门口,咣当一下扔在粪水里:“给你一个钟头给我清理干净,要不然我就让你给我舔喽。”
丢人丢大发了,二胖浑身粪水,也顾不上一路颠儿过来腿上的伤疼的要命。二胖嚎啕大哭:“我他妈的就不给你弄干净,你有本事弄死我,看我舅舅会不会枪毙你。”
杨红军从隔壁小卖铺借了条板凳做到路边,看了下胳膊上的手表:“还有五十五分钟。”
二胖楞了一下,继续叫骂:“杨红军你个兔崽子,你一个杀猪的敢招惹我,等我脚伤好了,我非要弄死你不可。”
杨红军在看一眼手表:“还有五十分钟呢。”
二胖要疯了,你他妈的是手表还是飞表,我只说了一句话,就过了五分钟吗?
二胖:“我操……”
杨红军看了一眼手表:“还有十分钟。”
二胖震惊了,再也顾不上脸面是什么玩意儿,爬起来哭着跟旁边的人借簸箕笤帚。没人肯借给他,簸箕笤帚收拾完这些东西人家还用不用了。
二胖哭了:“刘大叔,你跟我爸是朋友吧,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借我簸箕笤帚用一下吧,你总不能看着我给人舔干净这条街吧。”刘大叔说:“现在想起来我是你刘大叔了,以前不是让我喊你二胖哥来着吗?”
二胖啪啪打自己两个巴掌:“我以后改,要改不了我是您孙子。”这家伙,连他老子也给骂上了。
在有限的时间里,怎么可能弄得干净。看二胖这么乖巧,杨红军宽容了许多,让二胖在天黑前给彻底清洁完毕,门板上连臭味都不能有。二胖便把昨天晚上一起搞破坏的那些捣乱分子给喊过来,一群人手忙脚乱地大扫除。
今天的肉卖的不快,一直到下午两三点,还剩下三十多斤。
二胖那几个已经清理的差不多,说要一点味道都没有,还是比较难得,晾晒几天就好了。杨红军招收把二胖一帮子人喊过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二胖说:“二胖。”
蹲在凳子上的杨红军辟地一巴掌打在二胖的大脑袋上:“名字,你爹就给你起这么个名字?”
二胖这才反应过来:“武铁军。”
杨红军点点头,说:“武铁军,从今天开始你是我徒弟了,我教你杀猪卖肉。看你的表现,也可以交你一些绝世武功。你可愿意?”
武铁军愣了一下,他要真愿意可就见鬼了,谁他妈愿意做一个杀猪匠呢。
杨红军没等他说话,点点头,接着说:“很好,孺子可教。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八点就要到我这里来报道,管一顿中午饭,下午不忙了就可以回家。听到没有?”
武铁军不声不响地站着,杨红军又拍了他脑袋一下:“说话呀,听到没有。”
被逼无奈呀,武铁军说:“听到了。”
杨红军又拍了他一巴掌:“喊人,你现在应该喊我什么?”
武铁军抬头盯着杨红军,都能看到他眼睛里的仇恨,几秒钟后,他垂下了头:“师傅。”
“那你应该怎么说?”
“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