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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以命换命

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破旧的小木屋上满是积雪,寒风吹过摇摇欲坠。

叶玄只穿着一件破旧的单衣,他小小的身子蜷缩在角落里,搓着手不停地哈气,希望能够减轻寒冷。

但于事无补,冷风不断透过破窗烂木涌进屋里,叶玄被冻得嘴唇发紫。

“咳咳……”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传来,是睡在叶玄旁边的老妇人。

叶玄紧张地爬到老妇人面前,喊道:“娘,娘?”

老妇人头发篷乱,脸色发白,她缓缓睁开眼睛,口中喃喃道:“恒儿……恒儿……”

“娘,哥哥做工去了,应该快回来了。”

老妇人挣扎着要坐起来,叶玄赶紧去扶她,可惜老妇人实在是太虚弱了,好不容易坐起来后,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

叶玄连忙去给老妇人拍背顺气,焦急地说道:“娘,娘你没是吧?”

“咳咳…没事…咳咳咳,娘没事。”

老妇人粗糙的手摸了摸叶玄的额头,好像在安抚受惊的小兽。

破旧的单衣在冷风中摇摆,叶玄不由地瑟瑟发抖。

“玄儿,是不是很冷啊?”

老妇人握住叶玄一只冻僵的小手,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泪珠啪啪啪的往下掉。

“是娘没用,苦了我的玄儿了……”

“娘…不是的,玄儿不冷也不苦…”叶玄皱起眉头替老妇人擦拭眼泪,糯糯地说。

叶玄虽小却是个极为懂事的孩子,再苦再累也不会说半句。

“哎!”老妇人叹了一口气止住泪水,她将自己身上也是屋子里唯一的,破烂满是补丁的被子掀开一角,说道:“玄儿进来吧,娘抱抱就不冷了。”

见娘不哭了叶玄麻利地钻进被窝,他真的很冷啊。

冷风猖狂地肆虐着,屋前的老树不堪重负被积雪压垮,小男孩正蜷缩在老妇人怀里,享受着最后的安逸。

突然“砰!”

一声,一个少年撞开门冲入屋内,正是叶玄的大哥叶恒。他一面慌张的收拾家里为数不多的东西,一面对老妇人喊道:“娘,快!收拾东西我们快跑!”

老妇人不明所以,她抓住叶恒的手担心地问:“恒儿,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跑啊?”

“娘…儿儿子杀人了…”

“什么?”老妇人惊恐:“恒儿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小心把三少爷给杀了…”

叶恒支支吾吾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叶恒在一个地主家做工,张仁是那家人的三少爷,他总是故意找叶恒的茬,今天张仁又来欺负叶恒,叶恒一时气不过就拿刀想吓唬吓唬他,结果一不小心捅了他一刀,然后人就死了。

听完老妇人知道自己的儿子闯下了大祸,连忙拿了些必需的物品,抱起一脸茫然的叶玄准备跑路。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出屋门,一大帮人就将木屋团团围住。

破烂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仆人涌入。

男子指着叶恒,显然非常愤怒的吼道:“老子可怜你给你口饭吃,你到好居然敢杀我儿子!”

仆人们一拥而上对着叶恒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老妇人扑上去想护住自己的儿子,混乱中不料被人一推摔倒在地,头撞在桌角上顿时晕了过去,血流如柱。

“娘!”

叶恒挣扎着,却被仆人们死死擒住。

叶玄不过是个六岁的孩子,这突发的一幕让他不知所措,只能一声声喊着娘,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人是我杀的,要杀要剐随你便!别动我娘和弟弟!”叶恒愤怒地朝那中年男子大吼。

“哼!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他捏住叶恒的下巴,一字一句恶狠狠地说道:“我,要,你,全,家,陪,葬!”

“把他们都给我扔到河里去喂鱼!”

话音刚落,中年男子感到自己腰上一阵刺痛,一看竟是一把刀插在他的腰上,而那刺下的人居然是谁也没有在意小孩叶玄。

可是叶玄毕竟是孩子,力量不够再加上那刀是钝的,所以他一刀刺下去仅仅只是刺破了皮肉并无大碍。

叶恒睁大着眼睛非常惊讶,但是立马反应过来了,趁着众人惊讶之际,他奋起挣脱了束缚,一把抱住那中年男子朝叶玄喊道:“弟弟快跑!”

叶玄迟疑地抬头看了叶恒一眼。

“弟弟快跑!去报官!去外面找人来救我们!”叶玄喊道

去报官吧,弟弟。杀人偿命,他可以死但不能连累家人。

叶玄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下就明白了叶玄的意思,然后敏捷地朝着空挡钻了出去。

那中年男子甩开叶恒,指挥着仆人道:“快!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叶玄冲出屋子,可是一个孩子怎么跑得过大人,于是他做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跳入河中。

冬天的河水冰冷刺骨,叶玄只能强忍着,幸好他水性不错,随着水流漂了会儿爬上了岸,那些仆人没有追来。

寒风呼啸,叶玄的单衣上很快就结了一层冰溜子,他不知道自己漂到了什么地方,他一步步走着寻找着,只想快点看到一个人好求他回去救大哥和娘。

终于叶玄看到前面有一个身穿玄色锦衣的青年,他二话不说跑就过去跪在那青年面前一个劲儿地磕头。

青年面露惊讶,却没有做什么,而是冷冷的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救…救…娘……和哥哥。”叶玄已经被冻僵了,嘴唇发紫整个人都在抖,他磕磕绊绊地说出了几个词。

“救人?”青年戏虐的一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要我帮忙可是要回报的。

“小的给您……做牛…做马…求您救…娘…哥哥”叶玄朝着青年又是猛地一阵磕头。

青年漠然的看着被冻僵的叶玄,这孩子真是不错,冻成这样都还没死,是个好苗子。

“可是我不需要牛也不需要马。”

叶玄抬头看着青年正在发笑的脸,他有一种中了阴谋的感觉:“那您…需要什么?”

“我要你的命!”

青年的回答让叶玄一怔。

答应了是要死吗?呃,还没长大就要死了真是不甘心啊,可是不答应好像也会死噢。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答应了至少还能救娘和大哥的命。

“好!”

叶玄短暂的思考过后坚定地回答,“但我要…先看到…娘和哥哥…安然无恙…”

意料之中,青年满意的一笑:“没问题。”

说罢,一道金光就出现在了叶玄的眼前,金光展开一个个符文显现出来。

以吾之命换亲友之生。

叶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征询的目光朝青年望去。

“上面写着什么,就把它念出来。”青年说。

“以吾…之命换…亲友之生?”

话音刚落叶玄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雪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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