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把利刃插进了卡西姆的胸膛后,我转身离开,那个时候我心里没有起一点的波澜,如果不把他杀死,死的就是我了,我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后来很久的一段时间里,我经常会梦到卡西姆,他胸膛流着血,看着我说,尼格尔,你要杀我,为什么不向我下战书?
“对不起卡西姆,如果我不杀了你,死的人一定是我。而且死的很惨。”
我从梦里惊醒过来,我一直不能忘记的是卡西姆和那个女人的脸。
我把刀送进卡西姆的胸膛后,我没有再回到那个屋子里,我把我和卡西姆煮鱼的那口锅丢到了维斯河里。
做完这一切,我决定离开都城,尽管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到十岁。
我记得我走到都城城门口,卫兵拿着我的画像对着路人的小孩,一个个对照。我知道我走不了,至少现在没法离开,我躲进了城南的贫民区里。
贫民区这种地方,充斥着暴力,血腥,还有不为人知的邪恶勾当,当然如果有人想要抓到你,你只要往里面一钻,他就很难发现你的踪迹了。
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好,只要有一个人发现我和通缉令上的画像相识的时候,我就不得不面对卫兵,甚至更厉害的人,我现在太弱了,就是一个成年人都可以把我置于死地,跟别说武器精良的卫兵了。
“喂小鬼,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一群和我差不多大的人站在路口对我喊。
“我叫西维,刚来的”不管怎样我是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的。
“这边是我们的地盘,赶紧滚开,不然就让你难受。”
“好的我马上就走。”我不想和他们起争执,将裹在身上的破毯子卷的更紧了,低着头离开他们的视线。
我找到了一处没有水的下水道,在这里面最少,不会被风吹到。下水道里很黑,也很空旷,自己走路的声音都可以听见,我找了一块比较大的地方,躺了下来。
还没有等我谁去的时候,我听到了好多人的脚步声。
从远的地方还看到了火光。
“….西鲁夫大人,确定时间了吗?”
“杜克将军失踪了那么久了,这正是最好的时候,西鲁夫大人到底在犹豫什么?”
“哼,如果杜克消失只是塞菲罗斯的阴谋呢?难道要我们血色玫瑰自己跑到他的牢里吗?”
“这还有看吗?杜克一定是消失了,我听说塞菲罗斯暗中派了好多精锐去寻找他。”
“要是西鲁夫大人她帮助赛菲尔亲王夺权成功的话,那我们就都是子爵男爵了…”
“卡卡洛夫,你要是再把西鲁夫大人的大事随便说出来,你就等着西鲁夫大人把你的脑袋当球踢吧。”
名叫卡卡洛夫的那个人,应该很害怕西鲁夫的,也就没有说话了。
西鲁夫,帝都地下势力血色玫瑰的首领,也被称为下水道玫瑰公主,我从卡西姆那里听说过她,她很妖艳,每个男人都想拜倒在她的裙子下,她拥有的不仅仅是美色,她的实力更是没有人知道,甚至没有人看到过她出手,所以西鲁夫一直都是个迷。
我躺着在下水道里不做声,静静的听到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我本来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也不用害怕的,可是我踢到了脚边的一块铁片,当啷的声音立刻灌满了下水道。
我听见有人向我跑过来了,吓得我赶紧逃窜,才刚刚跑到地面,我就碰到那伙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他们把我拦下来,我知道后面的追兵更加可怕,所以我顾不了那么多,一拳打在了他们领头人脸上,我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这一拳根本没有什么力道,但是把领头人推开了。
我看到有缺口,就没命的往缺口钻。
还好,我从他们手里逃了出来。
我现在很饿,需要去找一些食物来填饱肚子,我知道在贫民窟里,想吃到东西那是不可能的,去贵族家里偷,被抓到的话,直接被打死都没人追究责任了。
所以贵族的家里是不能去的,只好去平民家里,我说的平民不是贫民,他们有一定的收入,也许有在军队当小官的,也有人做武器生意的,总之他们才是弄到食物的上上选择。
我猫着腰,找到了一个杂草堆,杂草堆很蓬松,自己只要往里面一钻,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我注意上的是一个卖果子的老头,我见过他,我知道他到了这附近这个时间,一定会去偷看酒馆老板的女人洗澡的。他怕被发现,为了好逃跑,他会把自己的推车停在附近,如果运气好的话,还有一些没有卖完的马奶酪。
当然我为了找食物,他的东西我已经光顾过好几次了,为了不被他发现,我都会有意的留下一点东西,他不会特别的注意自己的东西还剩多少,只要不全拿走就好。
老头像往常一样透过屋子的缝隙偷看风韵的老板娘,他的车子就停在草堆的旁边,我小心地钻出来了,看到老头车上,除了面包果之外,还有很多没有卖出去的奶酪,我开心的包了一大块,然后抓起一个面包果准备跑,我眼角突然看见了一个好东西,那是老家伙买来下酒的吧,不管了拿走,我好久没吃到了。
那是一个非常大的熏火腿,住在贫民窟的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火腿,所以我想都没想,就抓起它来。
我找了一个相对比较没人,却不会很黑暗的地方,准备把吃的东西消灭掉。
我大口的啃了一口马奶酪,这是帝都的特色,马奶选用的是矮脚马的奶水,然后放着发酵,这一口下去,嘴里一股的奶香味还带着一点点的酸味。
果然吃马奶酪,就要配上熏火腿啊,我大口的吃着东西,好几次被噎到了,拼命地拍着胸脯,如果我就这样被噎死了,那就是个很大的笑话了。
当我把所有的奶酪吃完,准备把剩下的半只熏火腿消灭的时候,我拐角的地方,我看到了,我不想看到的人。
那一伙贫民小子。
很显然他们也看到了我,不过他们眼里现在注意到的却是那个还剩一半的熏火腿了。
我打不过他们,他们很快的把我的火腿抢走了,那个面包果被我藏起来了,还好没有被发现。
他们把我架起来了,几人分别拉着我的手和脚,我没法挣扎。
那个领头的小子,抓着我的火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其他人咽着口水看着他,却不敢动。
“你叫西维是吧?你刚刚居然敢打我,你也来尝尝我的拳头吧,”
嘭,挺重的一拳,打得我差一点把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我在想我要是真吐出来了他们应该会吐出来的东西吃掉吧,毕竟饿极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想到这我觉得非常好笑,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结果引来了一阵拳打脚踢。
“小鬼,卡卡洛夫大哥他们好像是在找你你吧?”
我眼睛里瞬间没有了生机,我知道要是我被血色玫瑰的人抓到,我一定是只有死路一条的。
“拜托,别把我交给他们,求求你,我可以把我剩下的面包果也给你们。”
“原来你不仅偷到了火腿,还偷到了面包果啊,给我搜,应该就在附近,谁要是找到了,那个面包果就是谁的”
连抓住我手脚的几人都一咕噜的开始在附近找了起来。
带头的根本不怕我跑,刚刚被他打的那么几拳让我起不了身。
“找到了,我找到面包果了。”一个小子从草垛里找到我藏好的面包果。
那个小子拿着面包果走到领头人面前,两眼巴巴的看着他,希望他可以兑现他的诺言。
果然领头人手里拿着熏火腿,就不会想要霸着那个面包果了。
“西维,这面包果是我们自己找到的,不是你拿出来的,所以你刚刚求我的事情,不能兑现了,你知道吗?卡卡洛夫大哥说,把你交给他,他会给我两个金宾克,两个金宾克啊,够我吃一年的熏火腿了,你说我会把你放了吗?”
我知道我听到血色玫瑰的秘密以后,我一定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但是没有想到,我居然当天晚上就被抓到了,真是冤了,我可以逃过卫兵的缉捕,却没办法逃过血色玫瑰的眼线。
我被他们拖到了卡卡洛夫跟前,卡卡洛夫样子有点贼眉鼠眼的,身体消瘦的像一只老鼠,看着很精明的样子。卡卡洛夫很守信的扔了两个金宾克给那个小子,那几个小子看到金色,眼前直冒光,希望自己也加入到血色玫瑰里面,自己吃喝就不愁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西维”
“说刚刚在下水道里你听见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那你为什么跑?”
“我听见很多人跑近,我害怕就跑了。”
“你说谎,你是不是听见了赛菲尔王爵要谋反的事情?”
那几个小子明显是被卡卡洛夫说出来的话给震惊到了。
“卡卡洛夫,你简直就是一头猪。”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