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连老夫人都没想到,秦氏半分脸面也不给,直接让人把账本送了回来,只留下一留当年礼单如此,东西也丝毫不少,其余的她一不知!
老夫人气得当场就将茶杯丢出去,脸色阴沉得吓人,在场的下人都惶恐地跪在地上,就连白琴也跪在一旁没有发话。
老夫人心里气而恨极,有多少年没人敢如此对她了,就连当初意气风发的那人在她面前无不是低眉顺耳的模样,就连她要免死金牌也是说给就给了。
因着她的身份和免死金牌,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敢忤逆她了,这个秦氏,当真是好得很啊!
喘了一会儿,老夫人脸色越发难看,显而易见的疲惫怎么也掩不住。
人一旦上了年纪,最忌大喜大悲,看来秦氏这次真的把人气得不轻。
也是,人啊只要身居过高位,享受过那种感觉,就不许他人忤逆自己分毫。
白琴垂眸,带着凉薄而讽刺的笑,她低头着头,谁也看不到那双眼里浓如墨的恨意。
半晌,老夫人平息了心绪,才开口让人都起来,“琴儿,开库房挑些东西给大小姐送去吧。”
白琴应了声是,等她揉着发麻的脚站起来后,老夫人已被簇拥着去了后头。
“琴姨,奴婢给您捶捶腿吧?”有侍女上前来献殷勤,却被白琴拒绝了,侍女看她冷着脸,倒也识趣地退下了。
白琴无亲无故地跟随老夫人多年,自然是一心一意服侍着老夫人,她们得罪不起一句话就能将下人打卖的白琴,反倒是该巴结着。
云烟阁内。
“七巧,伊人是不是做错了?”纳兰云一袭轻烟长裙,素静温雅。
挽起的秀发了只斜插着碧绿的翡翠钗,简单的妆容却无损她的绝色。
现在的纳兰云就像发了光的金子,倾世的容颜无法轻易让人轻描淡写略过。
水润的眸里此刻却充满疑惑,让人心生怜惜。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七巧无法说话,七玲想开口,耐何大小姐叫的不是她的名字,只能生生忍住了。
昨晚白琴送来几大箱布料首饰,装着三万两银票的盒子是白琴亲手交到纳兰云手中的,却未留下只言片语就带人离开了。
纳兰云琢磨不透其中的深意,却想到自己可能让祖母伤心了,从昨夜起就一直郁郁寡欢到现在,连早膳都没什么胃口。
又独自苦闷了一个下午,天子妃冷眼旁观,默默送了两个字:绿莲!
经典组合的升级版,若不是怕脏了自己的手,她都想抽死丫的。
天子妃深感无趣,当夜就让冰若顶替自己,跑出去逍遥快活了。当她知道纳兰云抄了三个月佛经,每天早上给老夫人送去时,更是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制仗做的蠢事,她还是少奉陪的好!
第一天收到纳兰云送来的佛经,老夫人心里舒服了不少,接连收到几天后,一点不痛快都没有了。
纳兰云课业繁忙,佛经至少需要早起抄录一个时辰,可见真的用心了。
在纳兰云抄了一个月佛经后,老夫人便着手准备她的及笄礼,从拟帖到当天的衣着,敲定下了不少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