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聪明是有,却不及她母亲一二分神韵。”看着七玲送过来的账本,老夫人冷笑,哪有平日里的和蔼慈悲。
“夫人息怒,您自儿的身子重要呢,大小姐怕也是气极了些,老奴瞧着是有几分聪慧的。”跟在老夫人身边二十多年了,自然知道怎么安抚她。
听了心腹的话,老夫人的脸色确实好了不少,好歹是跟前呆了那么久的人,始终与她是一条心的。
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白琴便接着劝道,“大小姐也是个可怜见的,打小没了母亲,如今看到这账本自然万般委屈,可她心里也明白祖母是疼她的,这不是向您讨公道来了,您可别与大小姐置气了,那是您嫡亲的孙女儿呢!”
这番话,既宽慰了老夫人又提点了她,自然让她听得极顺耳,只觉得是说到了心坎上。
“我也知道她受了委屈,可这事……”老夫人拧着眉,有些难办。
身为纳兰府的老夫人,她的心不能只偏着云儿一人,她更看重的自然是自己儿子。老夫人看秦氏不顺眼,顶多是无视罢了,不会对她真的如何。
可纳兰云这番举动,却有几分让她向秦氏讨公道的意思,难免让老夫人恼火得很。
可对纳兰云又不能不管不顾,想要顾全两头,得有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白琴,你与我说说,这事,该怎么处理?”早在几年前,老夫人便习惯了依赖白琴,每每遇到让她头疼的事,都会问问白琴的意思。
白琴思考了下,很快就开口道,“不如把账本给二夫人送去,就说夫人似是觉得少了几样东西。当年大夫人那的东西,还是夫人给的呢!”
白琴跟了老夫人很多年,故而一直称她夫人,纳兰云的母亲则是大夫人,秦氏为二夫人。事实上为了区分这两位夫人,私底下也是这样称呼的。
老夫人看了白琴一眼,浑浊的眸中似有深意,白琴不敢直视夫人双眼,很快就低下了头。
“琴儿真是我的解语花。”老夫人拍了拍白琴的手背,以示亲昵。
“夫人折煞白琴了。”白琴低眉顺耳,并未邀功。
老夫人这话自是同意了白琴的话,当年她给了那人什么东西,只有少数的几人知道,她这番话又何偿不是在试探白琴。
真不愧是后宅里的女人,就连跟前侍候了二十多年的人都信任不过,有时候连白琴都替她惋惜。
人啊,都是自己一步一步把自己给作死的!
可是这又能怪得了谁,复杂的从来都不是事情本身,而是人心。
“七玲,把账本送过去。“明明厌恶到不愿提前秦氏,老夫人还是沉声吩咐,就连白琴也看不透她到底对二夫人是怎样的心态,不过这并不能影响她看戏的心情。
哎呀呀,和主子在一起久了,她的心态也变得越来越坏了,但她真是喜欢极了这种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