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直受够了折磨,初七初八两天,他都因为心灰意冷,没有出家门,今天必须看到她,他们公司初十就收假了,初九的晚上,当他无比低落和沉闷地开车到林菲家楼下的时候,他看着那几扇已经无比熟悉的窗户透着灯光的时候,他的心脏难受了一下。他快速地到了林菲家门前,在敲门前,他的手都抖了一下,他听到了就在门口的卫生间里的哗啦啦的流水声,她在家!
他敲了敲门,水声没停,猫眼也没亮,心急如焚的他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她一定是在洗澡,听到水声停了,他又连续地敲门,猫眼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他马上大声喊道,“林菲,是我,开门。”
“林菲——”林菲刚从卫生间出来,听到敲门声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继续敲门,“林菲——快开门,我要喊了——我——”
林菲手足无措,隔着门应道,“等一会儿”,她到卧室赶紧穿了一件米白色毛衣和一条黑色长铅笔裤。
隔了有两分钟。
门开了一个不到二十厘米长的口子。
“你干什么?”
他要进门,她用脚抵着,他再推,她还是不让,他一只胳膊伸进来,一把拉开他,挤了进来。她连后退几步,时刻保持着防御状态。裴依然脸上没有一丝笑容,虽然他看见眼前这个女人想发笑,刚洗过澡的林菲头发还是湿的,松散地披着,可她却穿着外出时的毛衣和裤子,眼睛像鹰一样机警惕地怒视着他。他盯视着她,很严厉地问道,“为什么屏蔽我的电话?”
“怎么,我的手机你也想管。”
“快回答我的问题。”他根本没有要缓和语气的意思,就像家长在训斥孩子一样。
“其实不为什么,就觉得你是个人渣,自然是要拉黑”。她说话不能占下风的。
“嗬,”除了林菲上次叫的混蛋、王八蛋、败类外,裴依然又是头一次听到别人叫他人渣。“人渣——”他略带嘲讽地笑了一下。
“可是人渣就想要你。”
“裴依然,请你放尊重点!”首先乱了阵脚的还是林菲,她的脸一下子红了,沐浴后的脸颊格外有光泽,鼻子反倒更挺,卸装后的自然清新脱俗让她显得更加迷人,虽然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含着杀气,但丝毫没有遮住她讨人喜欢的模样。裴依人看得怔了,疼惜地伸手想要轻捏她的下巴,被她使尽全力打开。
“裴依然,你要再这样,我可就报警了,不要以为你可以胡作非为。”
“报警,好啊,我不会拦你,但你得先补偿我这些天的精神损失。”
这怎么还恶人先告状了,她咬着牙问“你精神上损失了什么?”
“你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吗?你是纯心想让我发疯。”
“发疯?我到底怎么你了?像你这种内心极为下流的人想要发疯还得吃药吧。”
“吃药倒不用,吃你就可以了。”他直接把话茬变成了理由。
他一把拉她到怀里,霸道用嘴封住了她的唇,疯狂地攫取她的甘霖,一双大手在她身上毫无顾忌的摸索。任由她用拳头打、用身子拱,每一次都换来他更加理直气壮的欺辱。而他,则满足地从鼻子里发出喃呢声,似乎他才是受了委屈的人,这样,只是让他补偿他的相思之苦。
林菲此刻毫无反击之力,对于这种强词夺理和蛮横霸道之徒,她束手无策,只能再一次忍受着屈辱。
没那么简单,他的一双无耻的大手居然探进了他的毛衣里面,她刚才忘了穿内衣。
混蛋,她几乎是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才推开他的脸。他喘着气,感到脸上一阵刺疼,那是林菲的指甲连抓带推弄破的,他摸了一下,居然出了点血。
“你到底想怎么样?裴依然!”
“我爱上你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林菲赶紧打断他,“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我之前都跟你说过了,我不想。求你不要再这样了。”
“我上班时想你,回到家想你,开车时,睡觉时想你,吃饭时也在想你——”
“求你别说了!”林菲虚弱地哭泣,“我不想做这种游戏,你快走吧。”
“我不是在跟你做游戏。”他矢口否认。
“好吧,就算我理解错了,请你立刻就走,不然,我真的要报警了。”说着,就去拿手机。
“报警!我无非是在你家里亲了你,摸了你,至于报警吗?”看似辩解,实则揶揄,
“别那么无耻,快走!”
“想让我走不难,不过我来的目的还没达到?
林菲警觉地问,“什么目的?”
“不要把我的电话拉黑,我要求我的电话你要随时接听,包括办公室电话,否则,我不敢保证我再会怎么样?”他慢条斯理地威胁着林菲。
权宜之计,林菲只能妥协。“好吧。”她解除了黑名单的设置。
“我试一下。”他把两个号码都试了。
“好吧,今天到此为止,我最近会很忙,过几天来看你,另外,你的辞职申请我还没批准,半个月之内,希望你来上班。”他像别人欠了他的钱似的,冷冷地说完,毫不拖泥带水地走了。
林菲已经顾不上考虑自己的屈辱和难过了,她想了半天,走为上策。
她紧急通知了租住安北路那套房子的两个年轻人,如果在两天之内搬走,她给他们退半年房租。
两个年轻人在半小时之内回复她,但得三天时间,可以,裴依然那个混蛋最近为着开盘的事儿在忙,刚好是个空档,她太兴奋了,立刻过去跟年轻人签了退房协议,在外面吃了碗面条,到超市买了几个大收纳箱,就急急地回到家里收拾东西。必须,她必须搬走,躲开那个恶魔。她只能自认倒霉,遇上那个家伙真是人生不幸。
很快,林菲就收拾好所有东西,那个家伙一天能打三回电话,她只能将就着应付,心里一直盼着那两个年轻人快找到房子。
过了一天年轻人来电话了,说他们找到房子了,第三天一早就搬。
她度日如年,时间竟然这样慢。她联系好搬家公司,也安排在第三天一早就过来搬东西。
裴依然显然已经掌握了林菲的弱点,有素养,爱面子。这样,她就只能任他摆布,他信心十足,十拿九稳。每天都陶醉在新爱的喜悦中,工作上也一如既往,生活对他如此厚爱,他当然也会努力回报生活。
对于他这种陷入热恋的人来说,时间也显得如此之慢,他们这两天在加班,可一天没见林菲,他就坐立还安,那性感而小巧的嘴,那对结实细腻的肌肤,那撩拨的他无法入睡、不听他话的苗条婀娜的身子。无论如何,今晚得过去,当他到了林菲家楼下的时候,看到灯亮,他的心里马上充满了温柔和温暖。
他脸上带着笑,摁了电梯,到了林菲家门前,他敲门。
她快要吓死了,她知道他来了,放在客厅的八个打好的收纳箱整整齐齐摆在那,她根本没法去搬。桌子上,茶几上,衣柜里的东西全部都收纳起来了,只剩下床上用品得等明早收拾。
她急得顿足,他的电话来了。
喂,她怯生生地接了电话。
“我在门外,开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