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几楼。”
“我不想说。”林菲最近很有脾气,他不敢再问。
林菲下车走了,裴依然目送着她窈窕的背影进了小区大门,才让小曹开车离开。
从宝宁回来才过了一周,杨总回来找裴总汇报完工作后,向裴依然顺嘴说,“上次沈处长对林菲印象很好,昨天还跟我说周末想请林菲吃个饭,但又怕林菲不肯赏光,看咱们能不能从中帮忙。”
“呵,”裴依然笑了一声,心想这沈处长也真有意思,自己有老婆,周末约林菲?他想行个桃花运,也不看看对象,林菲是不是水性杨花不敢确定,但林菲的脾气并非逆来顺受型的,前任老公也都是有底子的,哪能对他感兴趣。想到这此,他随即说,“这怎么帮忙,那要看人家林菲愿不愿意。”
“沈处长给林菲打过电话,但林菲两次都推说有事。”
“哦。”他稍微放下心来。
“但这个事得你出面,毕竟这是男女之事,看公司能不能给林菲个公关费。”
裴依然对杨总这种把林匪往火坑里推的做法极为不悦。
“这种公关费怎么给?”
“不过,这个忙不管帮不帮得成,咱们还得帮,别把沈处长给得罪了。”
“得罪?这还是得看林菲,在这种事上,我们无权干涉人家。”裴依然的态度很明确,杨总走了,可裴依然却为这件事烦恼起来。
沈庆祥是一定不能得罪的,可自己公司也从没有过把员工介绍给别人当女人的先例。他气愤的是,沈庆祥远在宝宁,就对远在八十公里外的林菲想入非非,胃口有点太大。当然,此时的裴依然并没有换位思考,他不是也在对林菲展开追求攻势,而他自己也是有老婆有孩子。
让他紧张的是,沈庆祥和林菲已经开始单线联系了,他清楚地记得,那天吃饭时,沈庆祥要过林菲的电话。这沈庆祥虽说公务繁忙,但在对付女人方面很有一套,林菲一但跟了他——他不愿不想也不能看到那一幕,但沈庆祥有权在手,而且项目以后求他的地方还多着呢。
裴依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思来想去,不得结果,他自认为是为了林菲好,实际是他内心身处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在林菲面前,他潜意识里是不愿输给任何人的。他该怎么办,他其实毫无办法,但他判断出了一个关键点,就是林菲只是他公司的员工,主动权还是在她,他打电话叫林菲进来。“裴总——”林菲甜美而清澈的声音让他头一次听起来刺耳,谁让她这样招别人,才引得现在这个麻缠事。
“先坐。”他假装在看文件,调整了下气氛和思路。
“怎么,今天很高兴,最近有什么好事。”
“没有啊。”
他极其古怪深沉地看着林菲,林菲反倒不好意思,笑问,“裴总,有什么事吗?”
见林菲装作不知道,他就按刚才策划的步骤,不绕弯子“既是这样,我就开门见山。”
“杨总回来汇报,说是宝宁项目办的沈处长对你很欣赏,这我听了也高兴,这说明你有魅力,迷人,招人喜欢。但是沈处长也有要求,应该是渴望吧,说让周末帮着约一下你,你看,和沈处长培养感情,获得他的支持也是公司业务之一,看你愿不愿意帮公司当这个公关。
“裴总,那怎么约呢?都要做什么?”听起来林菲似乎有所动。
“就是一起吃吃饭,投其所好,娱乐娱乐,放松放松?总而言之就是让他高兴,开心,舒服。当然,我知道你也不缺钱,不过你放心,公司会按你们约会的,啊不,是相约的次数给你额外报酬,沈处长呢,官不大,权力大,钱呢,估计也是有的,你看怎么样。”
裴依然的眼睛直率而略带冷峻地盯着林菲,此刻的林菲面不改色,但内心早已被裴依然吐出来的每一个字戳得千疮百孔,她假装认真地问,“一次您能付多少钱?”
算他裴依然看走了眼,这个拒绝自己的女人也无非是金钱之上,或许她之前也是在没有金钱前提下假装拒绝吧。
他强忍不快说,“两万”
“两万?”林菲语气中带着不屑。
“五万”
“五万,”她似乎还是嫌少。
他更不高兴了,语气中完全没有了戏谑酸贫”那你想要多少钱一次,十万够不够!”
林菲冷冷地哼了一声,她站起来,走到裴依然办公桌前,假装帮着裴依然慢条斯里地整理桌上的文件,然后咬着牙说,“裴依然,真没想到,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恶劣,你到底有几个臭钱?让你这样混蛋,不对,应该是——王八蛋。说着把一摞文件狠狠地摔到裴依然办公桌上。任由一些文件散落到裴依然的腿上和地上。”
林菲冲出门外,狠狠摔了裴依然的门,公司的人都听到了,都探出头来看。林菲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写了辞职申请:具体内容如下:本人自愿提出辞职,请批准。林菲,×年×月×日。
写好后,她收拾好自己的包,怒心冲冲地把辞职信啪地一声摔到了裴依然面前,“裴败类,给你。”随后又一次重重地摔着门走了出去。张艳过来问她怎么回事,她涨红着脸不理张艳,径直走了出去。
就这样,裴依然没有了助理,张艳赶紧过来问怎么回事,裴依然,怒嗔道,“脾气倒不小。”随手把林菲的辞职书递给张艳,张艳可谓是裴依然的心腹,“为什么辞职,她工作很努力啊。”“努力是努力,就是自尊心太强,情商不高。”
“那您同意了。”“人家就没问我同不同意,就走了。”“你跟他说什么了。”“算了,不提了”张艳知趣的没有多问,但她一直怀疑因为裴依然的原因。女人的感觉很敏锐,裴依然在林菲面前向来没有那么放松。
林菲回到家里,先扑到床上大哭了一场。天底下的好男都死绝了吗?怎么让她都遇上了这些畜生。
一整天,她都没有吃任何东西,想起来从大学谈恋爱开始到现在,她所遇到的不育、离婚、再婚、再离婚,现在又被这些畜生这样侮辱,她的喉咙象是喝了难以下咽的药,没法通畅起来。一种对于人生深深的失望感袭来。她是一个珍惜生活的女人,遇到挫折时,总会安慰自己危中有机,不要气馁。而这次,当她把的重心放到工作中,在公司加了多少班,她都没有怨言。她不愿意像之前那样荒废自己的人生,以前她甚至认为裴依然虽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他是事业至上的工作狂,这让她也愿意把他的公司视作她的职业所在。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假想,男人都脱不出骄奢淫逸这个框子。她对于这个社会的正面看法正在被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