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忙的,叫我们来干什么?”任雯双手环抱在胸前,问道。
“我想,我可能可以释放魔法了。”
“啪嗒——”倚在门上的谢航腿脚一个不稳,不是脚抵在鞋柜上,他会摔得一个人仰马翻。
“释放?”楚明寒惊坐起,匪夷所思的表情遍布面上各处。“可从觉醒魔法到现在,才四天啊。”
“听我慢慢和你们说……”
……
相比于谢航喜悲参半的现状,竺欣学起来反倒容易不少。前车之鉴虽少,但好过于白纸一张。
她在校方提供的书籍中找到了灵魂系的魔阵绘制图,并模仿着尝试绘制。
第一天的状况百出,与谢航遇到的相似。不是调动不起能量,就是没法把能量转移到手上来。
第二天她的水平却突飞猛进,好似有哪个大神推波助澜一般,不仅能熟练调动能量、绘制魔阵,甚至能够自如地把能量注入魔阵、释放魔法。
……
“所以,这是你一个人在做白日梦吗?”谢航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坐到了椅子上。
“哈哈哈……”三人爽朗的笑声狠狠扎着竺欣的心。
“你们不信是不是?我现在就释放给你们看。”竺欣赌气地把那几本精装书甩在床上,并双腿盘起静坐着。
三个人围来,端详着她,脸上挂着“请开始你的表演”的轻蔑。
竺欣略卷曲的睫毛在闭上眼后更显得唯美动人。做了一次深呼吸后,纤长的双手微微举起,一切都在蠢蠢欲动。
能量在片刻便活跃到了顶点。它们攀着血管缓缓爬上,而上肢、脑袋的能量也随着地心引力绕下。
多股能量汇集到一起,她的手臂开始发热,旁边的三人也能看见红斑开始显现出来。
所有的能量都集结完毕,只等着注入魔阵释放出来。
她的手指移形换影般在空中舞动点击,一道绿色的光痕流在她的指尖。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一幅复杂庞大的魔阵就绘制完毕了。
“我去,这速度,完全不是一个刚觉醒几天的菜鸡的水平啊。”任雯不由得往下坠了。
“人不可貌相。”谢航附和道。
“学有所成了?”楚明寒夸赞着。
发着亮光的正绿色能量一点点地灌满魔阵。几秒钟的时间过去,一个极大的光圈展现在三人面前。
“喂,怎么这么亮……”楚明寒发现了些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竺欣有力地怒喝一声,能量“乓”地一声爆裂了出来,炙热的能量瞬间包裹了三人。
“什么东西……啊……”任雯率先放弃,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两个男生尽管身强力壮,但也抵不过如此强大的能量。
“有……有问题啊……咳咳……”楚明寒的声音早没有之前的响亮。
“这……这是一个……初学者吗……”谢航感慨完后,也没有了动静。
竺欣由于透支了所有的力量,也在释放魔法不过几秒钟后,失去了所有意识。
而书柜的门被炸开,摆件被震得满地都是,就连密码箱里面的文件都散落在了外面。
现场,俨然成了一个废墟。
而四人,不知接下来,却是何等的惊奇。
……
我艰苦地睁开了双眼。
一片狼藉的木地板。
满墙粉刷着浅粉色的公主房间。
一米阳光坠入窗台。
我狠狠地敲着脑门,尽力思考着之前发生的事。
记忆如潮水般涌上脑海。
是竺欣把我和谢航、任雯邀请来,她要展示自己的超常能力。
然而,在她释放魔法的刹那,所有的能量失控了。
我曾有幸拜读过国内著名的魔法教育家文一羽的著作,当中提到过,刚觉醒了魔法的学生,能注入魔阵的能量不及全身的三分之一。
可竺欣释放的能量,竟然产生了如此强大的爆炸。
我在那一瞬间便知道,要出事了。
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我便痛苦地从地上爬起。
抚着疼痛的额头,有一个鼓包。
是磕到地上了。
我蹒跚地走出了竺欣的房间。
血红的晚霞一览无遗,霞光映照着阳台,使它披上了一层霓虹的面纱。
我转身准备离开阳台。谢航、竺欣和任雯还没苏醒,应是刚出房间时瞥到有只手像断了筋搭在床上。
左手忽然撩到了一块像是衣布的东西。
有种光滑的感觉掠过我的指间。
是风衣吗?我把手放在眼前。
不,穿着风衣的只有谢航。
看着那只修长的手,反是有难以言说的陌生感。
但我没太在意。
算了,回去叫醒他们吧。毕竟天色也不早了,明天还要准备考试,还是应该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
现在几点了?
我把右手伸入右边的裤兜里,摸索着。
咦,我的手机呢?
哪怕我晕厥了,但不至于把手机放在哪都不记得。奇怪,我明明放在右边裤兜的。
我又用左手去摸了摸左边裤袋。
我探到了一个方形的硬邦邦的物体。
拿出手机,更是觉得有些不妙。
我的手机可能有些方正,但从我裤兜里拿出的手机,棱角分明,给人一种难以贴近的高冷感觉。
况且,这部浅蓝色的手机,与我那部银色的手机大相径庭。
有谁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我的裤兜里了?
我猛烈地摇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拖着沉重的步伐,我推开了竺欣房间那扇虚掩着的门。
刚才我昏在最靠近房门的位置,所以未能看清房间的全貌。现在,终于能把一片狼藉的房间尽收眼底了。
门口的斜对面,是竺欣那张豪华得一塌糊涂的欧式床。此时,这张床上也真的是一塌糊涂了:四处散落的被子、枕头,原本摆放在竺欣身边的几本参考书甚至被震到了窗边。竺欣躺在床上的姿势反而文雅许多,嫩白的肌肤增色了她的美貌,修长的睫毛让人期待着楚楚动人的双眼。
任雯则有些像熬了三夜后疲倦不堪到睡着的样子,头歪向一边,扎好的马尾也散开,貌似是学习起来力不从心了。
房间最深处……
“啊——”我吓得连连后退,随即拉开房门,发出了“砰”的巨响。然而,这听起来不像是我听惯了的声音。略带磁性但让人觉得关爱有加,典型的暖男声音。
冲到洗手间,我立刻来到镜子前。
出现在我视目中的,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看起来有些书呆子气息的我。
或许是惊慌失措过头,鬓角边已经渗出了汗珠。那撮咖啡棕色的刘海已经长到齐眉,极具杀伤力的黑色眼眸,高挺的鼻子,还有将近一米八五的海拔……
一件藏蓝色风衣,内衬着一件小格子衬衫。下身是长牛仔裤。
“这……是……谢航?”我抚摸着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