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梁叔口中的“沉花幽兰曲”有什么来头,我现在更关心的是军师的身体状况。军师脸色苍白,吐出的气息非常微弱。我用拇指拭去军师嘴角那丝鲜红的血,然后慢慢蹲下来,把军师的头枕在我腿上。
幸好有军师的及时抢救,大家只是手腕受了伤,经过包扎之后已无大碍。只是大家都对这条清澈的小溪有种莫名的恐惧了。大家稍微缓和之后,梁叔并没有让我们在此多做停留,而是继续前进。我对梁叔的做法有点不满,但在我看到大家慌忙收拾东西想快点离开这里的样子之后也没多发表什么意见。
没有了军师在前面领路,领路的自然是梁叔。我和林承彦换着背军师。本来之前三打算一直沿着这条小溪走的,但是大家显然不愿意了,于是我们便离小溪远一点走。
我一直以为军师这么个削瘦的女孩子会很轻巧,结果等我背着她的时候才明白一件事:眼见不一定为实,有些事情还是要等自己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真谛。她倒也不是很重,只是较一般这个体型的女孩子来说有点重了。
你问我怎么知道这个体型的女孩子与多重?开什么玩笑,像我这种**倜傥玉树临风的男生怎么可能没有遇到过女生脚崴了或是肚子痛了要我背着去医务室这种事情!
现在就我,梁叔还有林承彦三个人是最健康的,可是我和林承彦还得照顾军师,所以我们现在的情况非常不乐观,只要现在突然遇到蛇灵的袭击,我们就有可能全军覆没。
我们一行人虽然小心翼翼但仍然提心吊胆地走了一个小时左右,视野忽然变得开阔起来。因为像之前的那种遮天蔽日盘根错节的高大树木明显减少了,倒是多了许多灌木。
也许是对着突然的变化有点不适应,或者说是考古学家的职业本能,我发现大家都在仔细观察四周的景象。我对现在的景象还是比较满意的,至少明亮多了。
“梁博士!”我听见后面有人在叫梁叔。听到声音的梁叔回过头来找发声的人,只见走在最后的那个人正在挥舞着没受伤的那只手臂。
我跟着梁叔走过去,那个人说道:“我觉得这地方有点怪。”说着便蹲了下去,一只手扫开地上的落叶和泥土,“梁博士你看,这是水泥地。”又朝前走了几步到一棵灌木面前,扫开周边的落叶和泥土,“这里铺的是石板,只是后来荒废了,从石板接缝处长出了植物。”
梁叔神色一凛,思忖了片刻,说道:“大家行动力没问题的话,把这里清理出来。”闻言,大家纷纷掏出工具开始“解放大生产”,虽然一只手不是很方便,但是人多力量大,而且也幸亏这里并不是很大,很快,一块一百平米左右的方形空地被我们清扫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这块空地正中央刻着女娲的图腾,大概有九平米。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我也不是那么害怕了,只是看着女娲那蛇尾巴还是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老觉得那会变成真的蛇一样。
收拾出来之后,大家三拿放大镜的拿放大镜,拿刷子的那刷子,拍照的拍照,真是忙得不可开交。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什么发现也没有。本来以为这里会有什么机关,我看大家是又挖又敲,但是这里只是一块普通的空地罢了。
最后,梁叔决定今天就在这里过夜了。于是大家又开始有条不紊地扎帐篷。本来大家都有伤在身,我要是再在一旁干坐着是真的说不过去了,于是我把军师枕在我的背包上就去帮大家的忙了。
就在我和慎总一起搭架子的时候,我看到慎总包着纱布的地方有黑色的血流出来。我皱了皱眉头,问慎总伤口疼不疼,慎总却说道:“嘿嘿,其实还真奇怪得很,除了刚开始很疼以外,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有点意外,刚刚梁叔和林承彦在给大家包扎伤口的时候绝对不可能给大家打了麻醉药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是怎么回事?
我放下手中的活又去问了其他的人,结果大家都说没感觉。我心里腾起一股异样,只怕是余毒未消,而且不知道这余毒到底有多厉害。我没心思再去帮大家搭帐篷了,就想着其中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我本来就没怎么帮过忙,大家也没什么不满,不一会儿,帐篷就搭好了,一些人在生火做饭,一些人在四周巡查。
今天吃饭的时候气氛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活跃了,都是默默吃完默默回帐篷睡觉,该守夜的守夜,该放哨的放哨。
我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帐篷里看梁叔在一个记事本上写写画画,林承彦在给军师擦脸。想起刚刚被军师回来的时候我都背包还落在外面,我打了声招呼便出去拿背包。
现在还不是很晚,尚能看到夕阳余晖。我拿到背包之后,看到守夜的两个人脸色有点不对劲,便走过去问他们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可是出乎我意料,他们仿佛两尊会动的石像,面无表情,只对我僵硬地摇摇头。就在他们摇头的时候,我看到他们耳朵后面的那坨肉颜色有点奇怪,就像......已经腐烂了一样。
盯着他们的耳朵看了几秒钟,他们好像有点生气似的,只是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我只好怀着忐忑的心回到了帐篷。我在想要不要把我看到的跟梁叔还有林承彦讲。
这里还不得不说的是,我们是把帐篷搭在稍微靠边上的,不敢碰到有女娲图腾的那块地。我一想到外面有只半人半蛇的怪物(虽然传说是女娲造的人但我是无神论更何况她长得确实太可怕所以请原谅我叫她怪物)心里就瘆得慌。
就在我埋着头神游的时候,帐篷内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吓得我一下子抬起头来,原来是慎总。只见慎总慌慌张张,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结结巴巴地说道:“梁......梁博士,他他他......他们疯了......他们就像僵尸一样......他他们在咬人......”
慎总刚说完,突然倒在了地上,原来是两人闯了进来撞到了慎总。我本来就被慎总刚刚讲的话吓着了,现在再一看闯进来的两人,差点没把我吓死:他们两个人的脸已经腐烂了三分之二的面积,并且神志不清地朝我们扑来,就像僵尸一样要咬人!
虽然他们现在的样子很吓人,但是我还是认出了他们:他们就是刚刚我在外面看到的守夜的人。只是,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尖叫,争执的声音。而我,梁叔,还有林承彦,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现在出了什么事情。就在有更多的人闯入了我们的帐篷之后,我们才发现,现在事情是真的严重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军师突然吐了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