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惊异不已的林清璞，紧接这看到凌灵走前一步说道：“元渊，很耳熟，但我只要你应该给我，给他的答案”
说着，林清璞就看到凌灵刻意瞥了自己一眼。
——给我的答案？
但老喇嘛笑着摇摇头，然后走到了凌灵面前，从袖口拿出一个晶蓝的剑柄，说道“这是他留给我的信物”
林清璞感觉凌灵看到这剑柄时，眼神颇为的恍惚，似乎正努力回忆着什么。
转而，他又看向老喇嘛，直接了断地问道：“您认识我师祖？”
老喇嘛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凌灵说道，“这剑柄有元渊的特意留下的封印术，只有凌灵你的血才能解封。
虽然你的外貌一点也没变，但事情总得按规矩来，滴上你的血，如果有反应，我自会给你们想要的东西”
林清璞见凌灵低下了头，思忖了片刻，才慢慢伸手将剑柄接过，而后咬破手指，在剑柄上滴了几滴鲜血。
随着那几滴血滴答在剑柄上，林清璞隐约感觉剑柄蕴藏的一股强大的灵力正在复苏。
紧接着，剑柄处竟慢慢结成出一道晶莹的剑刃，接着阳光，林清璞才看出一些端倪。
这时，老喇嘛走向前来，随即起手结印，轻轻点了一下剑柄。
方才凝结成的剑刃，竟又消散的没了踪影。
“剑魂已成，你确实是凌灵，收起这剑，做个纪念吧。”
只是，凌灵的眼神，更加的迷惘。
林清璞见老喇嘛只是笑了笑，但在这笑中，他却感觉到了喇嘛由心而生的无奈与伤感，可惜自己不懂，似乎这又成了一大谜团……
就在这时，他就看到老喇嘛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牌，转头看着自己，温声道，“能理解我将木板放在楼下的意图，也算机缘。这玉，也该物归原主了。”
听老喇嘛这么说，林清璞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接过这块通体炙红的玉牌，但也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古楼的流沙是你弄得吧，那些人异国将士，也是你杀的？！”
只是，回答他的，是喇嘛无辜的一抹笑意。
“佛，一向慈悲为怀，老衲又怎么会杀戮？”
“是吗……”
老喇嘛的神态，很真切，也真挚，林清璞知道他没有骗自己，可能是被凌灵染上了一些不好的习惯，现在，他也想用感觉来解释自己信任喇嘛的心情。
顿了顿，林清璞又问道：“你藏起的帛卷，想告诉我们什么”
“只想告诉你，这是逃不掉的责任。孩子，等到了那个揭开轮回之命的时候，我想你就会明白，何为宿命……”
——轮回之命……宿命？
林清璞虽被老喇嘛的一通说辞，弄得有些迷糊，但他也牢牢地记住了这些话。
他释怀一笑，回道:“虽然我很讨厌命，但它与我有缘，那就收下了。”
“但是！”，林清璞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冽，他死死盯着老喇嘛，一字一字地吐道：“你，把阮千和徐南生送到哪里了？”
“到哪里，你们都会见面，何必争这一朝一夕？”
“什么叫争这一朝一夕？”，林清璞确乎有些生气，能让他这种平淡如水之人生气的事，想必对一定很重要。
事实上，那是他的命。
徐南生对自己而言，就像兄弟。
至于阮千，他也再是那个单纯的合作人，其实不知不觉地，林清璞也由心底接纳了阮千这个爱哈哈的老男孩。
可是，回答自己的，仍旧笑，仿佛老喇嘛只会笑……
“是福是祸，你自己都不清楚，我一个局外的老人，又知道什么？”
喇嘛说罢，林清璞就看到他转过身子，望向了凌灵。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林清璞发现喇嘛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的哀伤。
“你的灵魂伤的这么重，难怪会不记得我”
这时，凌灵也抬起了头，凝望着老喇嘛略有枯瘦的脸，眼神忽明忽暗，嘴里也喃喃道:“你是五元仙界引路的小喇嘛？”
—小喇嘛？!
这话一说，林清璞的心咯噔一下，在他眼中，凌灵不过三十而已，怎么会称呼这个年过百岁的老人——小喇嘛！
更加让他吃惊的是，老喇嘛一听到凌灵这话，眼中竟泛起一丝泪光，带着一丝哭腔道：“您原来还记得我……也罢了，二位随我来吧。”
看着老喇嘛远去的身影，凌灵思忖了片刻，才呢喃道:“或许，这里真的有你的宿命，而你的宿命，也是我的”
林清璞苦笑了一声，转头盯着凌灵的侧脸，心里不禁泛出一丝辛酸，顿了顿，才说道：“如果我屈于宿命，可能也活不到现在”
“不懂，但你可以告诉我”
他见凌灵扭头瞥了眼自己，就寻着老喇嘛的方向走去。
林清璞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追到了凌灵的身旁。
“如果我当初信命，可能会活活被厌恶我的乡民打死……所以我不承认那是自己的命，可能就是这样，才活了下来”
“那你的命，还真不好”
“好不好，已经不重要了”
……
……
这片绿洲有很多奇花异草，可惜林清璞唯一认识的，只有沙枣树。
当真正走进那伫立在繁茂绿林中的佛塔时，林清璞发现这座佛塔真的很大，甚至要比那深入云端的火云塔都大了一圈。
而且，他看到了一条从湖引流而成的溪流，在那轮俯视万物之阳的照耀下，从溪流的侧向看去，就像是一条蜿蜒的银蛇。
虽不算宽，但也不是一步就能过去。
所以，溪流之上有座白玉桥。
有桥，当然会有人。
当然，也正是方才离开湖畔的三人。
其实细细观察，几人眼前的佛塔，多少也有些看点。
这座历经沧桑的覆钵式佛塔，林清璞曾在某卷专门介绍各地特色建筑的游记中见到过。
应该是神周藏区佛教的一种独特的建筑形式，其台基与塔刹造型讲究，一个高大基座上安置一个巨大的圆形塔肚，其上竖立一根长长的塔顶。
塔顶上刻有许多的圆轮，再安置华盖和仰月宝珠，显得恢弘壮丽。
穿过白玉桥后，三人不一会儿就走进了塔内。
看着塔内琳琅满目的壁画与鎏金的装饰，林清璞慨叹不已，不过壁画的内容却让自己感觉有些疑惑。
第一层的壁画，大概是一位有为的君王，率领雄师攻入了高耸入云的雪山群落，而后画面忽地一转，就成了一副宴会盛况图。
不难看出，这次宴会的东道主是一位身周闪现五彩之光的女子，而席间，这位气宇轩昂的君王举杯相敬。
这时，一层壁画便也戛然而止。
顺着中央的承重柱，他的目光就落在了第二层。
第二层的画风与第一层差了很多，似乎是有很多人行走在一座路途险恶的雪山上，顺着蜿蜒下俯的人群，林清璞忽然被一个较大方形物体所吸引。
——棺材？
如果没记错，这种规制的沉木棺材，应该只有帝王家才配享用。
抱着这一丝疑惑，林清璞又继续阅览，下一幕，就是雪山顶部建造的一座气势恢弘的宫殿的鸟瞰图。
可怜就连这个‘气势恢宏’都配不上这巍峨之巅上屹立的建筑。
若非是要说出一个恰当的词汇，那林清璞只能说——这是天神的手笔。
但就在他看的入神之际，壁画竟一瞬间变得模糊不堪，如时空扭曲一般，所有的线条都不规则的开始扭动起来。
“嗯？”，林清璞疑惑地望向老喇嘛，却发现他盘坐在地上的身影，也开始虚实不清。
“林清璞……你的命运，是世界。”
喇嘛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着自己微微一笑，但林清璞还没来的及说些什么，老喇嘛就开始诵念经文。
林清璞正要开口问话，就感觉嘴被一只很有劲道的手捂得密不透风。
接着就传来了凌灵的声音——“不要说话。”
他能听的出来，凌灵的语气，有丝难以捕捉的激动，或者是喜悦的东西。
反抗凌灵，在自己看来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所以林清璞也就安静地站在了原地，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老喇嘛的诵经声，破有一种超凡脱俗，却又与芸芸众生密切不分的神韵。
林清璞虽然听不懂内容是什么，但他却能隐约感到这经声，蕴含着一股联系天地的力量。
这时，他才有所察觉，这股力量竟不断地从自己身体的毛孔中渗入！
这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天地的力量，当然要比人为提炼出的灵力，纯上百倍，而且在同量之下，天地所酝酿的灵力，也非人为之的可比。
虽自然之力涌入肌肤的感觉很好。
风是清爽、雷是畅意、水是细腻、火则磅礴。
可能对于每一个修者而言，这些实质，却又虚无缥缈的东西，多少算是一个让他们坚持联系自然，并不断提高自己修为的原因吧。
可那些修者，又怎么能体会到，林清璞此时这种舒服到骨髓里的快感……或许，这算一种征服天地的畅意。
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来形容，那就是身体每一个细胞中，都弥漫着男女之欢时那高潮的畅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