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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又射偏了

长街,雪厚。

陆子锋怀着心事缓慢而行,张永旭来回味堂见他,并非特意来看他打陆帆凌的脸,而是陆家在西北雍州的茶市出了问题,为了稳定大局,老宗主希望陆子锋能尽快前去主事。

陆子锋把脑海中所有棋子过滤了一遍,便有了几个合适的人选,但他最后还是决定在雍州的棋子中选一人出面,自己隐藏在后,已方便行事,三十来岁的刘行虽威望不足,但能力有目共睹,在雍州做了不少实事,为人正派,历练历练应该能担当大任。

想到自己竟然用了历练一词,陆子锋暗自摇头一笑。

只见冻得俏脸粉红的苏静正全神贯注地沿着自己脚印前行,深怕踏错一步,双眸中闪动着认真。

苏静顿住脚步,因为她发现脚步已到了尽头,脚步的主人正微笑地望着她。

两人一路行来,陆子锋独自一人想着心事,苏静无聊下才玩起踏步的游戏,却没想被陆子锋窥破,微笑着埋怨道:“你脚步迈的太大。”

“那是因为你的步子太小。”陆子锋与她并肩而行道。

陆子锋又恢复了少年清秀的模样,只是比一般人看起来老成,苏静眼眸中透着好奇的问道:“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看似在问陆子锋,其实她是在问自己,越与眼前的少年接触,她越觉得看不透,平时一脸憨厚淡然,但又处处藏着刀锋。

陆子锋闻着空气中淡淡的幽香,极度认真道:“两个人合成的一个人。”

听到陆子锋的答案,苏静泛起阵阵无力感,道:“我想听听你对茶政方面的想法。”

陆子锋闻言道:“对于茶政我暂时没具体的想法,但有句话我想苏姑娘带给苏宗主。”他心中对茶政的细节早考虑好了,但那是他与苏辉谈判的资本,正所谓国之利器,岂可轻示于人。

“陆公子请讲。”

陆子锋笑道:“正使当副使做,茶政无大忧。”

苏静细细咀嚼着陆子锋的话,冰雪聪明的她眸子异彩顿闪,道:“我会把此话原封不动地带给家父。”

陆子锋从西院中搬了出来,带着长路兄弟总是太惹眼了点。

在搬出前,陆子锋想找个机会与陆江畅谈一次关于茶市方面的事情,但两人总是碰不上面,找来伺候他的下人小山子一问,才知陆江这些天忙的整天见不人,但又瞒着他,所以连他也不知自己的少爷在干嘛,陆子锋只好作罢,到时再找机会吧。

十来天过去,陆家终于迎来了选管事的盛事,京城那边赖三也来了消息,陆子锋回信让他暂时搁置开赌坊的计划,等过完年后再做决定。

等诸事办妥后,陆子锋去见了陆笙一次,老人很健谈,对陆子锋执掌黑棋充满信心,至于信心的来源则是陆子锋所不清楚的了。

随同他们一起的还有苏家兄妹。

横山在费县西北面,呈一字长蛇卡住了费县通往外界的道路,陆家在此驻有重兵。

比试的第一项是狩猎,陆子锋的射箭功夫差得惨不忍睹,别人百步穿杨,他十步之外便准头大失,让教他长路、长宸这对木讷兄弟也只有仰天长叹。

冬狩,乃北狄的传统,虽然朝廷重文轻武,但狩猎的传统并没取消,反而让那些纨绔少爷趋之若鹜。

狩猎,陆子锋表现的兴致勃勃,木讷的长路、长风兄弟眼中也露着欣喜,可能是军中武人天性使然,而殷季从小在陆子锋身边伺候,自然没机会接触打猎,所以也嚷着要进山。

“少爷别射了,好多人在看着呢。”殷季把脸撇向一边,小声地提醒道。

院子内的其他儿郎纷纷停住了手上动作,望着陆子锋拉开弓,射向四丈左右距离的靶子,练习了一下午,他们看着陆子锋的箭术,就不由自主生出一股优越感。

“嗖!”的一声,羽箭朝天空中无力地做着抛物线运动。

陆子锋暗骂了一声,“去他妈的,又偏了!”

说完,想起一个前世经典的笑话,一神父在打高尔夫球,修女在旁边观看,第一杆打偏了,神父骂道:“他妈的,打偏了!”

又打,神父又骂:“他妈的,又打偏了!”

修女道:“做为神父。说脏话上帝要惩罚的。”

话音刚落,一个霹雷把修女给劈死了。

神父纳闷了:为什么会劈死修女呢?

天空传来上帝的声音:“他妈的,我也打偏了!”

陆子锋不禁心情大好,轻笑着丢下弓箭进屋休息,既然自己不是射箭的料,又何苦折磨自己,众人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暗暗思忖,难道射偏了,真值得如此高兴吗?

在进山前的当天夜晚,张永旭带着两名随从顶着风雪来到了陆子锋住处。

被叫醒的陆子锋一面匆匆穿衣服,一边想着出什么事了,让张永旭大半夜赶来见他,但想了半天都未有头绪,在出来前,陆子锋稍稍站立片刻,使自己看起来神色平静,才沉稳地出了内屋。

外屋中,张永旭满脸疲惫,双目隐现红丝,见到陆子锋精神略微一振,起身欲向他行礼。

陆子锋还礼请他坐下,让殷季等人出了屋子,越是着急,陆子锋越显平静,替张永旭倒了一杯热茶,才坐回到垫了兽皮的木椅上,问道:“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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