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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会后悔(下)

冷夜,细雨。

出了赌坊的李炳林望着漆黑天空,口中低声嘀咕着暗骂了几句,他不喜欢下雨天出来做事,尤其令他难以忍受的竟然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家伙敢无视他的权威,在他面前表现得如此不卑不亢。

十来个官差押着陆子锋浩浩荡荡地朝衙门往回走,透过微弱的火光,若仔细瞧去,你定会很奇怪,带着枷锁的他丝毫没有犯人的自觉,清秀的脸上带着笑意,全身散发着悠闲轻松,反倒神色疲倦的差役们更像囚犯。

‘咕噜’,陆子锋听着肚中的声音,才发觉自己原来还没吃晚饭,暗想,今晚怕要饿肚子了,李炳林怎么看也不像会好心给他饭吃的人。

“砰!”李炳林脚下滑出数步,没稳住身子的他直挺挺地摔倒在地,在双手的支撑下,姿势还算优雅,至少没出现狗吃屎,平沙落雁屁股向后式这种经典的动作,但足够让他恼羞成怒,抬头时,火光下少年那张笑脸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如果他只能选择一个地方修理陆子锋,那他会绝不犹豫地选择那张脸。

李炳林冷哼一声,道:“回去好好招呼他!”

刚到衙门口,一个三十来岁身着官服的差役来到李炳林身旁低声耳语,两人的语速很快。

“你确定?”李炳林再次问道。

那差役点头道:“不会有差,有兄弟正好撞见了。”

“士鲍带王兄赌坊赌上一把,赢了算王兄的,输了记在我的账上,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王兄了。”李炳林吩咐李士鲍道。

“那兄弟在此先谢过了。”姓王的官差笑着拱手离去。

狱中。

阴暗潮湿的狱中,四处弥漫着发霉的味道,连带守牢房的牢头身上都有股子霉味,“什么风把李师爷给吹来了?”

陈肃东的声音沙哑无力,他在巴陵县当牢头有段时日了,每年都有几个倒霉鬼碰到李炳林手中,不过平时李炳林不会亲自把人送来,而是托人传个话,他们自会有办法让来人生不如死,最后对其家属敲诈些银两,才把人给放出去,这些伎俩他们早用得轻车熟路。

李炳林残忍地笑道:“抓到只肥羊,特意送来给老哥你,不过这只肥羊性格不太温顺,所以我想得好好调教一番才行。”

陈肃东添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眼中露着贪婪与嗜血,阴阴地笑道:“李师爷的意思?”

“三号牢房不刚好还缺个人吗?”

三号牢房关的是什么人,陈肃东可是心知肚明,全是一群这辈子都见不天日的死囚犯,把新人丢到里面非死即残,看来这家伙把李炳林得罪的不轻。

在陈肃东犹豫间,李炳林悄悄地拿出一张一银票,塞在他手中,前者心领神会,笑道:“老哥还有些事先走一步,李师爷你自己看着办吧。”一句话把自己置身事外。

陈肃东的老奸巨猾,让李炳林暗暗生恨。

打开枷锁的陆子锋被两个官差强行压到三号牢前,李炳林对陆子锋威胁道:“我早说过,没有我得不到的证据,你若想清楚了,就知会一声,自会有人来放你出来。”

“你会后悔的。”少年直直地盯着李炳林重复道,一字一顿,每个字眼都咬得特别清晰,听入耳中,显得单板冷漠,并且透着令人不容质疑的压迫。

李炳林被少年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发毛,心中涌出一种权势与尊严被挑战的羞辱,怒道:“咱们走着瞧,看看到底谁会后悔?”

李炳林把牢内一个三十岁的刀疤囚犯叫到跟前,低低说了几句,后者奉承地应承着,轻视的目光从陆子锋不算健硕的身子扫过。

“吱!”

牢门合上,铁链锁门的声音穿过阴暗空间,慢慢消失在并立的牢房间,懒散的邻居们知道又来了新客,纷纷睁开欲闭的眼睛,看来今晚不至于要乏味又到要数绵羊了。

陆子锋不理会牢友们充满恶意与凶狠的眼神,独自找到左侧的空地上半蹲着,闻着草料发出的阵阵异味,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目微微眯着,披散的头发遮住半边脸,他仿佛睡着了。

沉寂。

“新来的,过来!你最好乖乖地认罪,省得我大哥动手。”刀疤汉子身旁的一个长着满脸胡须的猥亵家伙喝道,房间中关着七个人,从众人瞧刀疤脸的眼神,陆子锋知道他才是这里真正的头。

陆子锋继续眯着眼睛,对络腮胡子的猥亵家伙不理不睬。

“曹六你们三个,去教教他怎么做人,记住不要把人弄死了,李师爷等着要口供。”刀疤汉子指着右边的两人开心地笑道,因为李炳林答应给他一个月好酒好肉。

曹六笑着来到陆子锋面前,毫无预兆地抬脚朝陆子锋头上蹬去,幸亏陆子锋早有防备,略略偏过头,不过肩部还是被踩到,痛得他直咧嘴。

“你他娘地,竟然还敢躲。”曹六跳起来又是两脚,“今日让你见识一下曹爷我的厉害。”

一人拖过陆子锋,背上离开挨了一脚,身子不稳的陆子锋向前跌去,下颚碰在冷硬的石头上,嘴角溢出丝丝殷红。

“敢装硬。”两人一左一右不由分说地把他架起来,面朝着曹六。

“啪!”又是一脚飞来,抬着他的两人松开手,陆子锋被瞪得向后飞去。

“你到底写还是不写?”曹六残忍地踩着陆子锋的脸笑道。

陆子锋用双手护住头部,尽量蜷缩着身子,一声不吭地承受着曹六**式的拳打脚踢,到最后曹六都觉得自己的手发麻了,喘着气道:“难道是哑巴?要不怎么连哼没有哼一身?”

“没用的东西,把他拖过来,爷就不相信他骨头是铁打的。”刀疤汉子站起身子道。

两人拖着陆子锋的双腿,粗暴地放在刀疤汉子身前,刀疤汉子蹲下身子,轻轻地拍着少年的脸,望着他清秀的脸,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欲望。

“把他裤子脱了。”刀疤汉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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