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吴温柔此刻怒火攻心,已血红了双眼。
“我的事你们少管,这个臭小子打到我弟弟头破血流,这一笔帐,无论如何,我吴温柔也是要和他算清楚的。”
覃小茜目一瞪,“你以仙术欺负人,就是不对。”
吴温柔银牙一咬,“好,你们俩个是存心和我作对了。”
“我们只是看不惯你的横蛮无理。”
“好,覃小渔,我吴温柔正想领教一下你们的修为。”
说着,吴温柔放眼看见不远处的河边,有一头大水牛正在悠然地吃着青草。
吴温柔扎稳马步,大吼一声,“起!”
大水牛忽然离地而起,四足乱蹬,明显着了慌。
吴温柔又大吼一声,“涨!”
大水牛身形忽然暴涨起来,飞于上空,遮天蔽日。
万安一惊,问道:“怎么忽然间,天阴暗起来了?”
覃小茜道:“因为有一头牛在天上飞。”
“呃……,牛为什么在天上飞了?”
覃小茜又道:“因为吴温柔在地上吹。”
三个人定目一看,吴温柔双手张晃,舞动,口里不断吹出大气,指挥着飞翔在天空上的那一头大水牛,对准了覃小渔,覃小茜,万安的头顶。
吴温柔忽然收气,“落,压死他们。”
覃小渔和覃小茜不敢怠慢,相觑一目,喝道:“起!”
俩人双手顶天挥起,两道强光上冲,光柱顶着大水牛的大肚子,不让它压下来。
吴温柔银牙一咬,“压,压,我压……。”
覃小渔和覃小茜额角已渗出了香汗,大叫,“我顶,我顶,顶……。”
万安见状,却助不上力,心急如焚。
抬头一望,那一头大水牛,如同一座山恋,倘若一压下来,自己三个人必被压到粉身碎骨不成。
覃小渔一咬牙关,“小茜,无敌风云掌。”
“好!”
覃小茜一点头。
只见俩人又运力,登时,风起云涌,又一道强光击射而起,啪!一声巨响,强烈的火光炸开,吴温柔被强劲的风电,击得一个踉跄,摔在沙地上。
大水牛啪地一声,已复了原形,重重地跌在了河里,击起了一个大浪花。
万安见到吴温柔跌得狼狈不堪,得意一笑,讥讽道:“吴温柔,大水牛和你有仇吗?这般折腾它。”
吴温柔牙关一咬,“你们……。”
覃小茜也气焰嚣张地道:“吴温柔,你再模蛮,我们上了山一定禀告楚玉师傅,看她如果收拾你。”
吴温柔气得怒目圆瞪,却又无言以驳。
万安见状,走前几步,又落井下石,挑衅道:“怎么?不服吗?不服的,你又将牛吹上天上飞吧!”
覃小茜和覃小渔一听,扑哧地笑出了声来。
吴温柔怒不可遏,一咬牙关,“好,算你们有种,等着瞧吧!”
然后,吴温柔又冷冷地瞪了万安一眼,“臭小子,你打破我弟弟的脑门,这一仇,我迟早要你连本带利还上来。”
说完,大袖一拂,吴温柔化作一道绿光,便消失在了三个人面前。
万安本来就衣衫褴褛,经过刚才吴温柔的折腾,万安更是狼狈不堪。
覃小渔关切地问道:“你怎会打伤了,吴温柔的弟弟啦?吴温柔在我们学院可是个难对付的人物。”
万安支支吾吾了一会,“我……那有……?是他们先不对的,我只是轻轻一推,那家伙就撞到石阶上了,摔破了头,关我什么事?”
覃小茜和覃小渔看到万安蓬头垢面,狼狈不堪,此刻一幅委屈的神情,不禁掩嘴一笑。
覃小渔掏出了一条淡粉色丝绸手绢,柔声道:“擦一下脸吧!你看你脏得像只大花猫一样。”
万安听得覃小渔像是对家人说话一样的口吻,对自己说话,心里一暖,不好意思地红了一下脸。
手绢往脸上一抹,当真抹出了一大层灰垢来,弄得淡粉色的手绢脏兮兮的。
万安尴尬地一傻笑。
覃小茜瞧着,嗤之以鼻,“瞧,能抹到三斤泥垢下来。”
万安羞愧得涨红了脸,对覃小渔说道:“我……我洗干净才还给你吧!”
覃小渔微微一笑,“算了,送给你了吧!”
万安现出了几分不好意思,感觉到这一块淡粉色的手绢和自己一身褴褛灰垢,脏兮兮的身子,很不协调。
覃小渔秀眉一蹙,担心道:“我……我担心吴温柔又会找你麻烦啊?”
覃小茜一沉思,“据我所知,吴温柔好像是向师傅请了五天的假,她下山也有三天了,只要你避过明天,也就没事了。”
“你……你们和吴温柔是同一个学院的吗?”
“不光是同一个学院,还同一个级别呢!她也是兰学府的学生,但,我们不同一个班。”
万安似懂非懂,木然地点了点头,“可……吴温柔一点都不像你们。”
覃小茜一听,得意地道:“这个当然啦!吴温柔那个母老虎,能跟我们相提并论吗?”
覃小渔一笑,对万安道:“好了,你要小心,我们也该赶路了。”
万安一听,心里居然莫名其妙产生了不舍,“你们要到哪里?”
“我们是中洲城都城里的人,家中有事,要赶回家。”
“是是,我们也就五天的假呢?得赶路了。”
覃小渔看见万安失落的表情,心里却生了几分同情,道:“你还是回家吧!你的家在哪?”
“我……?”
万安心中一酸,但,看到覃小渔情真切切的样子,他忍不住又说了,“就在……翻过这个山头的一个破庙,就……就是了。”
“你的父母都离开了你,你过着也真不容易啊!”
覃小渔和覃小茜,忽然心中一酸。
万安一听,心里一暖,自从父母双亡之后,他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和自己说这么温暖的话。但感激之情只是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他强装作坚强和无所谓地道:“这有什么?反正有吃有穿的,你看,你看我是不是也长行壮壮的。”
万安挽起衣袖作出一个强悍状。
覃小茜嘻嘻地一笑,跟着嘴角却扬起一丝轻蔑的神色,“就你这猴样也能说强壮,我呸!”
覃小渔看着面前这一个脏兮兮的瘦小少年,想到他从小就痛失双亲,能够坚强地活着下来,也真的不容易,而且,覃小渔看出,万安对别人虽然稍带几分狡猾,神情有些狡诈,但当面对着自己,覃小渔恳切地感觉到,万安的那一份憨厚,活泼,又也许是自己和覃小茜搭救了他两次的缘故吧!
覃小渔感觉到面前这一个少年,对别人所有的虚伪和狡猾,无非是为了掩饰他内心的一份懦怯和脆弱,人也就这样,只有你面对着一颗赤裸裸的心的时候,另一颗心也就绽放出美丽的红色。
忽然,万安脸上红气上袭,他感到炽热滚烫。
覃小渔和覃小茜见状,一怔。
“你……你怎样了?”
“我……我感到全身好烫,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覃小渔和覃小茜着急了起来,“糟糕了,净心丹没有了,常周师傅就给得我一点点,这如何是好。”
红色的气流越来越浓,万安脸上像映着一层霞光。
覃小茜忙问:“怎么会这样的?”
万安只感到头脑发胀,像有一股气流在不断地加注,进入自己的体内,越鼓越是膨胀。
“我……我……想一定是吃了那个臭仙童紫檀葫芦里的丹丸吧!我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覃小渔一听,怔了一下,急忙解下挂在脖子上的一块勾玉,对万安说道:“你戴上这个吧!”
覃小茜见状,立刻阻止,“小渔,这一块玉佩可是你的贴身宝物,是你爹爹向一得道高僧讨来的,你岂能随便送给人的。”
“我学术已略有成就,现在他这么辛苦难受,也许这一块‘青冥玉’能化解身身上的煞气。”
覃小渔要替万安戴上,万安心中充满了感激,但想想,还是不好接受覃小渔如此贵重的东西。
万安忙推却,道:“这一块‘青冥玉’如此贵重,我……我要不得的。”
万安愈来愈感觉到血液在膨胀,脑袋难受得快要炸开了,头上的乌发开始微微向上竖了起来。
覃小渔见状,生怕万安生命有危险,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青冥玉’挂在了万安脖子上。
“你快盘膝坐下来打座,静下心来,试着什么都别想。”
万安实在头疼难受,便照着覃小渔的话,坐下来吐纳打坐。
只见‘青冥玉’,徐徐发出幽幽的青玄光,慢慢浸入了万安的休内。
片刻,万安身上火红色的气流慢慢地退了,像是被他吸进了体内一样。
万安只感到一股凉飕飕舒服的气流从‘青冥玉’,所贴到的胸口,渗入到每一寸肌肤,别提的舒服,身上一下子像是充满了力量。
覃小茜诧异地道:“真的没事咧!”
覃小渔也讶异,“真的管用呢!”
万安正想摘下‘青冥玉’,还给覃小渔。
覃小渔忙阻止,道:“你戴着吧!万一……,以后邪气一发作,你可以用来镇压它。”
万安现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我怎么能要呢?”
“也不是的,只是我小时候多病痛,爹爹便向一个得道高僧求来的,说可以化解身上的邪气,现在……,我也用不着了。”